不和这个传说中的女强人照面,熊立志感到放心多了。【】
四人有说有笑的正吃着饭,不远处的房门突然吱扭一声打开了。
接着是一个沉稳的女声响起,还透着一点欢喜:“老王,炒什么好吃的,有高兴事?”
王秀和童雪儿手里的筷子同时啪一声掉在了地上,餐桌边上的四人同时扭头看向了走廊的方向。
只见一个身穿紫色裙装的中年妇女,喜气洋洋的往这边走。
等看到了餐桌边上的熊立志时,中年妇女的脸色突然变了,怒气冲冲的瞪着眼睛,显然对他的到来,非常不欢迎。
“妈……”王秀一看势头不对,慌忙站起来和中年妇女打招呼。
“哼,你还记得我这个做母亲的?”中年妇女收回了看着熊立志的目光,转向了王秀,依旧是冷冰冰的,满含怒气的说,“在易学研讨会上怎么不和我打招呼?”
王秀低下了头,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哼哼:“我不是怕您骂我吗?”
“哼,翅膀硬了,连母亲都不放在眼里了吧?”中年妇女得理不饶人,双臂抱在了胸前,杀气腾腾的逼问王秀,“说吧,我的大小姐今天回家有何贵干?”
王秀头垂的更低,不敢搭腔了,难道和母亲实话实说,自己把熊立志骗来了家里,让父亲见一见未来的女婿?
真要这么干了,估计母亲非要发飙,敢把熊立志赶出家门。
童雪儿也怕这个姨母,不敢看向她这边,还是王龙飞起身打圆场,陪着笑容对老婆说:“秀琴啊,秀儿和朋友一起来家里看咱们,我正好在家,就炒了几个菜,招待招待。”
“我说在学校怎么没见你,原来你翘班在家里。”陈秀琴埋怨过丈夫,阴冷的目光转到了熊立志身上,她早已认出了他就是在研讨会上,和女儿关系非常暧昧的那个年轻人。
并且,她对熊立志的印象非常不好,那时就给他打上了狂妄,嚣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标签,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王龙飞夫妇给熊立志的感觉,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王龙飞的好客,热情,陈秀琴冷漠,讥讽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熊立志起身淡淡的和王龙飞说了声告辞,就准备去拿放在椅子里的背包。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早该滚了。”陈秀琴嘲讽的直撇嘴,说出的话一点也不避讳熊立志,看样子根本不怕得罪他。
这是说我高攀你们家?熊立志气的身形一滞,攥紧了拳头,怒目圆睁。
王秀知道熊立志的脾气不好,连忙双手拽住了他的胳膊,仰脸看着他,双目之中满是祈求。
处在爆发临界的熊立志心软了,为了王秀,他松开了攥紧的拳头,赌气的要尽快离开这里,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王龙飞瞪着老婆,声音中满含怒气:“秀琴,你这么能这样?”
陈秀琴无视别人的反应,转身对王龙飞发号施令:“老王,赶紧把家里收拾收拾,等会儿有客人来家里提亲。”
“提亲?”王龙飞和王秀,童雪儿三人同时惊叫了起来,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不知道?
熊立志已经弯腰去拿背包,听到这句话,他的手停在了空中,直起耳朵听陈秀琴怎么说。
“你们别管那么多,赶紧收拾。”陈秀琴一贯的强势,蛮不讲理的呵斥丈夫。
“我的女儿,为什么我不能管?”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王龙飞不能忍了,说的腔调不自觉的高了起来。
“老王,你敢吼我?想造反啊?”陈秀琴使劲把手里的挎包甩在了地上,满脸的怒气把丈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吭声。
这么彪悍?
熊立志反倒笑了,他总算知道了王秀野蛮的基因,是从谁身上继承来的了。
而恰恰是熊立志的笑声,招来了陈秀琴的注意,她本来就看熊立志不顺眼,认为这个小子年级轻轻的狂妄,嚣张,还偷奸耍滑不学好,和他心目中乖女婿的标准差了十万八千里。
“有的人没有自知之明,妄想靠着女人一步登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没有真材实料。”
陈秀琴阴阳怪气的话传到了熊立志耳中,熊立志是真的被气着了,这不明摆着说自己的吗?
他也不去拿背包了,站直了身体,面向了陈秀琴,他想质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在秀儿的面子上,我称您一声伯母,我不明白的是,我怎么没有自知之明,怎么妄想靠着女人一步登天?”
“我说你了吗?你这么急着不打自招的?”陈秀琴双手掐腰,语速非常快的反击熊立志,好像泼妇骂街的胡搅蛮缠。
“嗯……”熊立志顿时哑口无言了,陈秀琴确实没有点名道姓,可确实是说的自己,这让他有点有苦说不出,毕竟,口舌之争不是他的强项。
陈秀琴搬过来一把椅子,转身坐了上去,抱着双臂,翘起了二郎腿,戏谑的看着哑火了的熊立志,心中万分得意,小样,和我比嘴皮子,虐不死你。
这边王秀去拉熊立志,想让他先走,她当然知道母亲的厉害,陈秀琴以前是大学教授,后来当领导,全靠嘴皮子吃饭,熊立志和她做口舌之争,简直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屎)。
“别介,既然这个小伙子对我姑娘有非分之想,我就和他唠唠条件,让他清醒的认识自己。”陈秀琴拉长了腔调,阴阳怪气的反而不让熊立志走了,她准备彻底掐灭这个小子的非分之想。
“我们王家不是豪门,不是巨富,不是权贵,但也不是贫民小户可以比的,世代诗书传家,知书达理,不像某些人不知礼义廉耻,妄图借助女人鲤鱼跳龙门,丢人不丢人?”
陈秀琴的逻辑:
首先,她认定了熊立志接近王秀是心存不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靠着女家一步登天。
罗列了种种罪名,然后她再去找理由。
这叫有罪推定,说你有你就有,没有也有。
为此,不惜颠倒黑白,不惜指鹿为马,不惜血口喷人。
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熊立志的小暴脾气不能忍了,对着未来的丈母娘怒吼起来:“我怎么不知礼义廉耻,怎么丢人了?”
“哼,强词夺理还嘴硬?”熊立志的反驳让陈秀琴对他的印象更加不好,怒目圆睁腾的站了起来,声音瞬间提高了八百度,“那你为什么和秀儿在一起,那你为什么来我家,那你为什么死皮赖脸的不肯走?”
“想娶我姑娘也行,那我就和你说说条件……”
陈秀琴刚说到这里,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一个低沉厚重的男中音响起:“请问陈校长在家吗?我是苏益阳啊!”
“在家,在家。”陈秀琴喜形于色,高兴万分的看了眼熊立志,好像是在示威。
陈秀琴催促王龙飞:“老王,赶紧去开门。别让客人久等,失了礼数。”
王龙飞不情不愿的走去开门,随即一个穿着咖啡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提着个黑色密码箱跟着进来了,他后面还有人推着一辆轮椅,轮椅里坐的正是被熊立志打残了的苏少爷苏文杰。
接着门外边进来了十几个身穿西服的小伙子,抱着怀里包装精美的礼物,门里门外来来回回好几趟,如山的礼物要把王家的客厅堆满了。
苏文杰两条胳膊,两条腿全打着石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肿起老高,时不时的还咳出带血的唾沫,简直是要多惨就有多惨,完全没有了在涮羊肉店时的娘炮模样。
陈秀琴一见苏文杰,猛的倒吸了一口气,惊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难道是出门不小心,被汽车撞了吗?
苏益阳见到熊立志和王秀,童雪儿也是稍微愣了一下神,可是,他毕竟是千年的狐狸,强忍着心中滔天的愤怒,旋即把注意力放到了陈秀琴夫妇身上,换上了一副笑脸,点头微笑的打招呼,好像熊立志三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而面对陈秀琴的询问,苏文杰则显得幼嫩多了,看向熊立志三人的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气的浑身哆嗦。
这里是陈秀琴家,苏文杰也不怕熊立志乱来,张口就要把昨天被打的事说出来:“陈伯母,不是出门被汽车撞了,是他……”
“咳咳……”苏益阳干咳了两声,打断了儿子的话,然后使了个眼色给他,现在苏益阳不知道熊立志和陈秀琴的关系,万一把事情说出来,反而引起陈秀琴的反感,那就是彻底的把自己放到了陈家的对立面了。
所以,搞不清状况的苏益阳选择回避这件事,单刀直入的说出了来王家的目的。
苏益阳走到了王龙飞和陈秀琴的面前,展颜微笑:“昨天我托大统领府的周厅长和陈姐说了犬子,令爱的婚事,今天特意来拜访,想尽快把这件事确定下来。”
王龙飞冷着脸不吭声,而陈秀琴则是满脸微笑,和刚才对熊立志的冷若冰霜,简直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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