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墨枭,你说话呀,你怎么能让污蔑我的新闻一直都在,你说话呀!?我还是不是你妈了?”
余梦委屈地哭喊着。
她平时对司墨枭这个儿子是温柔宠爱又包容的,她虽然比司老太太要小一辈,可是思想却极为保守,守着“在家从夫,夫死从子”的旧道德。
她做事也是循规蹈矩的,刻刻板板的,循规蹈矩的,几乎不会出错,也不会给家里丢脸。
她自认自己这样的人生在古代是可以得到贞节牌坊的。
可是这样战战兢兢守着规矩做事的人,竟然被人侮辱私生活混乱还跟年轻人当众亲吻。这样的侮辱跟当众给她一个耳光子有什么区别。
司墨枭看着委屈暴跳的余梦,想到那些围在伊希丝病房前要直播的媒体,想到伊希丝突然发红的眼睛……
司墨枭无比悲痛地看着余梦:“被人污蔑,被人冤枉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
余梦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老太太也听出了司墨枭话里有话,她悄然地调小了电视机音量,竖起耳朵司墨枭说话。
司墨枭看向余梦,眼眶通红,哑声道:“没有看到伊希丝的报道是不是很失望?没有看到她被人指责是不是很失望?”
余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沙发上:“你知道……”
“是,我知道!”
司墨枭道,“是我劝走了媒体,是我发了道歉信息。是我在看到你的新闻第一时间没有让公关去撤掉,因为……我想让你知道,被人污蔑的感觉。”
“你说,你故意让我的新闻上热搜是为也伊希丝那个贱女人?”余梦气地全身颤抖,她怒不可遏地拔高了声音,指着司墨枭大声质问,“是伊希丝侮辱我是不是?是你纵容她侮辱我是不是?你为了一个贱女人这么侮辱你妈!”
余梦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扇在司墨枭的脸上,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我辈子,就只有你爸一个男人,我从遇到他那天起我就跟着他了,我跟了他一辈子,我余梦清清白白一辈子,你怎么能让人怎么侮辱我,你怎么能让人这么侮辱我!”
司墨枭定定地看着她,眼眶通红,他哽咽着声音,沉痛地问:“那伊希丝呢?你认识她吗?你熟悉她吗?你为什么要说她烂交?为什么要说她跟三个男人关系不清不楚?为什么要放出那种视频给媒体?她不是人吗?她的心不会痛吗?她也是别人家的宝贝女儿,她也有过想要清清白白一辈子的男人……”
眼泪从司墨枭悲痛的脸上涌落,每说起关于她的每一字都仿佛自我凌迟,他的声音因为悲痛而颤抖,“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她做了什么?她救过奶奶,救过司谬,在我们家门口救过岳母,她做了什么你要在她生病的时候让媒体去攻击她?她会死的!”
“她会死我不会死!?”
余梦第一次在家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她几乎跳起来,“她本来就烂交,我粉才能不能说她?她明明有了祁楚为什么还跟那样艾文还有你这样不清不楚的?她要没有烂交为什么会有跟三个男人一起回家第二天一起出门的视频?”
“她想清清白白地跟一个男人,她就跟祁楚好好结婚去!”
余梦越说越委屈,越说越难过,她嚎啕大哭着,“我为什么要找媒体曝光她?因为你为了她连脸都不要了,连尊严都不要了。你是我的儿子,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过的这么窝囊过。你自己看看自己,你在她面前连猪狗都不如!我不能让我儿子因为别的女人变成这个样子。”
“她就是个妲己,她就是个狐狸精,她就是个祸害!我为什么呀,我余梦一生过的小心翼翼生怕给家里惹上不好的事,我从来没有主动跟媒体打过交道。我为什么啊……呜呜……我还不是为了你嘛……”
“不要为了我……”
司墨枭哑声道,“在她面前我就是猪狗不如,我连畜生都不是。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她要怎么对我,那都是我的事。”
“妈,你听听,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余梦震惊地指着司墨枭看向老太太,“妈,你看他……”
老太太指着屏幕:“你看那!”
屏蔽上原本的美少年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司墨枭这么大的俊脸。
他郑重其事地鞠躬,然后说:“我为之前出现在新闻上的关于伊希丝的负责新闻深感抱歉,也代表家母向伊希丝小姐郑重道歉……至始至终都是我在纠缠伊小姐,是我对她死缠烂打……”
余梦不可思议地看向司墨枭:“你疯了吗?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说这些话会对公司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你想把你爸爸和爷爷的心血都毁了吗?你真的要为了讨那个女人开心把公司给毁了吗?”
“余梦!”
老太太突然开口了,她淡淡地指了指楼上,“你先上楼去,我跟他谈谈。”
余梦满怀期待地看向老太太,抽泣着抹了抹鼻子,“妈,你好好跟他谈,他听你,我,我这妈没当好。”
老太太点了点头:“行,你上去,先上去。”
余梦这才恨恨地瞪了司墨枭一眼,上楼去了。
“来,坐这!”
老太太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又冲旁边站着照顾的佣人道,“你们都去休息吧。”
佣人们知道老太太要说私密话,都退出了大厅。
待人都走光了,屏幕上的司墨枭又变回了美少年们。
老太太指了指屏幕:“买这个时段的广告,很花钱吧?”
司墨枭默然:“是!”
老太太又问:“值得吗?”
司墨枭:“值得的。”
“哎!”
老太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是她吗?”
司墨枭一怔,有些没有她话里的意思。
老太太又问一遍:“伊希丝……是她吗?”
司墨枭瞬间鼻尖酸涩,眼眶通红,哽声道:“是她!”
老太太:“证实了啊?!”
司墨枭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不住地点头。
老太太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泪流了下来:‘‘好啊,好,好啊,好!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