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枭摇摇欲坠地下床,如果余梦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一定拉着她到伊希丝的面前让她当众给伊希丝跪下向她道歉认错。
可是偏偏余梦是他的妈,所以,他只能自己去道歉,去认错。
伊希丝的病房里,她就那样素面朝天地坐在病床上,看着前方,冲镜头回答问题:“……我不算什么公众人物,并没有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也没有接受过任何国家任何形式冠与给我的时代女性代表的荣誉,一切冠名来自网络……”
“至始至终,我都只有一个男朋友。他是我的恩人,救命恩人的那种,我许诺过他今生今世只有他一个人……”
祁楚万万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的承诺无异与婚约,因为这是一生一世的承诺啊。
“不是,你的今生今世不属于祁楚,是属于我的!”
司墨枭本来想来道歉的,他想向她跪地告罪,他想以任何卑微的方式去求她的谅解,可是当他听到这句话所有那些卑微的姿态都抛到了脑后。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镜头前,看向所有人,说道:“伊希丝,是我司墨枭穷及一生要追求的女人。是,她现在有所谓的男朋友,但她并没有结婚,婚约仍然自由。当然,我在这里清清楚楚地说一句,即便伊希丝此时此刻坚定不移地要跟祁楚在一起,那我也清清楚楚地说一句,这一辈子,上天入地下黄泉,我都跟着。”
“如果有谣言说伊希丝来纠缠我,那我再此申明,至始至终都是我在纠缠她,她从来没有纠缠过我。她一直讨厌我,回避我,厌恶我,甚至为了让我远离而警告我。请舆论停止谣传。”
“今天的新闻就到这里,请大家离开!”
司墨枭冷冷地看了一眼在场的媒体道:“今年的底封司氏会有一面。”
底封一面的广告费,一次二十万,包一年,也就意味着他们的KPI达标了。
大家连忙欣然起身收起手里的手机,冲司墨枭鞠躬后离开。
等病房里的媒体全部离开,现场立刻出现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艾文没有阻止媒体离开,是因为他要阻止的时候祁楚拦住了他,而祁楚没有阻止媒体离开是因为他看到了伊希丝强撑的疲惫。
她刚醒,三天没吃饭,刚喝了一碗粥,怎么可能真的有精神去面对那些问题。
但他们所有人都讨厌司墨枭,都厌恶这个人。
艾文似笑非笑地看向司墨枭:“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够不要脸了,万万没想到司总还能更上一层楼,难怪司氏能在星城屹立多年不倒,原来是因为司总有城墙般又厚又重的脸皮。”
祁楚拼命地让自己不要激动,不要生气,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颤声道:“你,凭什么,一生一世,不放过她!”
司墨枭看向祁楚,神色冷峻:“我想,我为什么不放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就是我的!”
“滚!”
伊希丝缓缓地抬起头,手指向门外,眼神冰冷,“滚!不要让我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乔一和马克都是一愣,虽然司墨枭的母亲确实过分,而司墨枭刚刚那番话也确实有些伤祁楚的自尊,但他这张脸确实是长的人神共愤,非常好看的。
如果说司墨枭的脸还能让人作呕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没有什么人能让人不呕了。
但此时他们谁都不敢说话,不敢去触伊希丝的霉头。
司墨枭深沉地看向伊希丝,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说道:“我会发布声明,向所有人澄清这一切都是由我所起,我代家母向你道歉。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我也不会放弃留在你的身边。今生今世,做牛做马,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我不会!”
司墨枭看向祁楚:“你怎么得到她的,你比谁都清楚!我的家我的人,我都会找回来。”
祁楚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是,他怎么得到伊希丝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退无可退的时候把她带走的,让她依赖他相信他……
是,他不够光明不够磊落不够勇敢,没有在她刚落难的时候勇敢地挡在她的面前在司墨枭面前带她走。
祁楚的眼里满是痛苦。
伊希丝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低声道:“不要上当,不要上他的当,他最擅长攻心,不要上他的当!”
伊希丝将头抵在祁楚的腰间,紧紧地抱住他,哑声道:“他向来擅长攻心!以前那样待我,现在这样待你!不要怕!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的心思。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整个星城没有谁是他的对手!所以,祁楚,不要愧疚!不要为那个时候的自己难过……”
马克和乔一面面相觑,他们听不懂得他们的对话,艾文虽然也听沈星宇说起过一些沈家和司家的过往但并不知道沈星月五年前的事,所以也一头雾水。
艾文不愿意祁楚和伊希丝拥有独自的秘密,把自己排斥在外的感觉。便道:“好了,收拾起这种痛苦的样子吧,这看着可一点都不伊希丝。”
他的话就像一炮扎弹,把伊希丝刚刚被司墨枭刺激到情绪炸了个灰飞烟灭。
她抬起头,眼眶通红,有些不悦道:“伊希丝怎么了?伊希丝怎么就不能难受了?说的你好像多了解我似的,还不让人难过了。”
艾文道:“司墨枭让你难过,你就让他难过去,为什么自己偷摸的难过?他妈妈不是说你行为不检点吗?你就说她也妈妈行为不检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嘛!让她知道知道被人污蔑的滋味。”
伊希丝还有些迟疑:“毕竟是司谬的奶奶,对孩子不好!”
祁楚道:“你不是说同学都不知道司谬是司墨枭的儿子么?不会伤害到司谬的。有些人确实应该让她知道痛的感受才不会随便让别人痛苦。””
伊希丝有些发惊讶:“祁楚,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祁楚道:“我怎么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们这样对你,怎么能不反击。有些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礼是不会被感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