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楚看着伊希丝眼底透着的那股玩世不恭的样子,忍不住道:“伊小姐,虽然我觉得我这么说有些过分,但是这大晚上出门找人算账,是不是太危险了?”
就她观察,这账算到最后估计能打起来。
虽然伊希丝的身手她是跟见过的,跟演电影似的,但是毕竟一个女孩子,大晚上来来去去总归是危险的。更何况,哪怕是电影里的武林高手,到最后也总是会受伤的。
何楚楚像个老妈子似的,一边跟自己说“没关系,伊小姐武功高强”,一边又担心“强中自有强中手”。
既然电影上演的现实生活中真实真实能够看到,那也就说明这世上会存在比伊希丝身手更厉害的人。
伊希丝看着何楚楚眼底的担心,心底一暖,她真心实意地感受到被人关心的温暖,便也真心实意地对何楚楚说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安分守己就不会发生的。我们安份,对方只认为我们好欺负。所以,没有办法,有的时候只能先出手警告。”
何楚楚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人都是这样:道理我都懂,就是心仍然不安定。
伊希丝知道她明白,便笑了笑,将喝完的碗递了过去:“再来一碗,还有没有?”
“当然有的。”何楚笑了起来,起身为她去盛。
等她出来的时候,伊希丝已经走了,桌上留了便签:“剩下的回来喝。”
何楚楚看着手里的便签纸忍不住笑了:“难道我还真哭着不让你去么!”
伊希丝当然不是怕她不让自己去,她只是怕看到何楚楚眼底的担心。
天底下每个人的情绪表达都各有不 ,但唯独克制地担心和忧伤极为相像。
伊希丝看着何楚楚眼底的担心就想到妈妈。
妈妈当年就是那样一边克支持她去追司墨枭一边说:“没关系,我们把星园建好了,到时候你跟墨枭吵架了也能随时回家来住。咱们可不用受男人的气。”
妈妈明明很担心她的,可是却知道制止她也没有结果,只能控制着自己担心的情绪。
妈妈知道她会在司墨枭这受伤,可是知道制止没用,所以只能担心不制止;何楚楚知道她出去打架可能会受伤,也知道制止没用,所以只能克制着担心不在她面前说丧气的话……
伊希丝抹了一把脸,调整好情绪,拉好拉链,戴上帽子,走进了停车库,那里有一辆铃木AEM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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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整座星城都进入了酣睡状态,唯独在市中心的AS地下娱乐城却才刚刚热闹起来。
AS地下娱乐城是最近兴起的地下娱乐城,之所以称地下,就是因为这里做赌场生意。
H国并没有像有些国家一样可以公开赌博,但也不像有些国家一样就完全禁赌,只不过筹码有要求,条件也很苛刻,赋税也比其他行业重,所以之前星城并没有这种成规模的地下赌城。
因为对筹码有限定,所以地下娱乐城也发经营夜店生意,这些年也逐渐抢了销金窟的生意。
不过也有人猜测,AS的老板就是销金窟的老板,毕竟他们都非常神秘,没有人见过他们的样子。
“梭哈……”
满盘的筹码散落在赌桌上,穿着黑色运动服戴着口罩的女人支着胳膊看着同桌的其人,“跟吗?”
“跟!”
桌上其余三个男人也跟着把所有的筹码推了出去。
“Ace!不好意思,我最大!”
女人手臂一伸,将所有的筹码都扫到了自己面前,露在口罩外的眸子弯了弯,“不好意思,各位,你们今晚的筹码应该用光了。”
有个光头的男人,拿着手帕擦了擦汗,抓过旁边的兔女郎,咬牙切齿地说说:“我用她的名字再申请一次筹码。”
女人的眸子更弯了几分:“当然!”
此时,娱乐城所在的某个房间里,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电视上的画面,手里的高脚杯“咔嚓”一声断成两节,鲜血从他的指尖流了下来。
有人立刻递过去一方帕子,男人也没有接,盯着屏幕上的女人恨恨磨牙。而此时,那个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人,仿佛知道他在看她,竟然还抬手对着镜头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经理在一旁苦哈哈地说:“这已经是第十一个替代客人领筹码的员工了,先生,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被查了。”
赌城的限制之一:赌城所有工作人员不得参与赌博,一旦发现立刻开除。
但大部分客人都不甘心只赌一次,所以就会借用员工领筹码。
赌城当然不能得罪客人,而且这也是他们故意走的一个灰色地带。因代领筹码被开除的员工可以领三个月的劳务,并可以在三个月后重新申请入职。
但是要是一下子开除十个人,不但没有兔女郎上班,还会因为一下子开除这么多人受到有关部门的关注。
毕竟这是一个暴利行业,他们都是外来的,相关部门还是对他们“分外关照”着。
男人狠狠地磨牙:“把她带上来!”
经理立刻如得赦令,飞也似地跑了出去,边跑边立刻通知荷官:“不要给那个女人发牌了,告诉她我们老板有请!”
伊希丝正懒洋洋地等着荷官发牌呢,就见荷官发牌的手一停,走到她面前跟她耳语道:“我们老板有请!”
不一会经理也过来了,小声又恭敬地请她离开赌桌。
见她要走,其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是出来玩一两把放松放松的,但这个女人从来了后就一直赢,虽然每次筹码只有四十万,可是她每把都赢,不过两个小时的功夫把在场的人都赢了个遍。
大家那本来来放松的心都提在了心口,变得紧张地要命。
伊希丝看了大家一眼,扔了几把筹码在桌上,笑眯眯地说:“请大家喝酒。”
赢的钱果然花起来不心疼。
“小姐,请跟我来……”
经理又弯了弯腰,又抬了抬手,想把瘟神赶紧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