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原本戴着头套的杀手,现在也已经扯掉了头套,露出狰狞的面目。
他们在林子里守了半天,都捂住痱子了,再有耐性都磨出狂躁症了。现在他们只想把眼前几个人弄死离开这个鬼地方。
“是啊,等你们半天也不现身,只能主动引你们出来了。”伊希丝抬起头,扔掉手里两个穿着着斤哥和小陈衣服的树枝做稻草人,扭了一下脖子,“杀手干的这么怂,可真不要脸。”
三名杀手原本是顺着三颗人头追过来的,而且因为光线很暗,那“两人”还都戴着帽子和口罩,他们都没有发现对面竟然有稻草人。
“大哥,是调虎离开。这个女人是故意把我们引来这里好让那几个人跑路。怎么办?老板说得杀了那几个人才给尾款。”
伊希丝掌心一翻,匕首的寒光黑暗中一闪,杀气腾腾的:“今天我不死,你们谁都离不开这里。”
“臭娘们,还真以为我们不敢打女人!”
“老大,这个女人邪门的很,好像练过的。”
“废话,没练过敢这么嚣张么……”
话音未落,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当头劈了过来,女人笑声清脆:“反叛死于话多,几位,这个时候还聊天可不是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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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躲在车底下的司谬困地小脑袋点了一下,又迅速地醒了过来。
老太太也正昏昏欲睡,因为他点了一下头,也迅速地醒过神来。
老太太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司谬连忙小小声地说:“奶奶别动,师父说不能动,会被人发现的。”
老太太“嘶”了一声,努力让自己不动弹,不让小孙儿害怕。
司谬的小手已经摸到她的腰上,小小声地说:“曾祖母,您难受我给你捏捏,但是不要动,被坏人发现,我们会死掉的。”
老太太欣慰地摸了摸怀里的小脑袋,温声道:“曾祖母不动,谬谬也不动给曾祖母捏了,等会咱们还得逃命呢,得留着力气。”
司谬小小声地问:“曾祖母,师父不会死掉的,对吧?她说她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跑,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是的,你师父不会死……”
“嘘!”司谬年纪小听力好,他听见一阵西索的脚步声不断靠近,连忙捂住老太太的嘴,小小声地说,“有人来了!”
老太太立刻不说话了,即便她一生见过无数风浪,年也迟暮,可是小孙儿就在身边不容她大意。
斤哥拍了拍车壁,小声道:“老太太,小朋友,是我们。”
老太太正要说话,司谬先开口了:“我师父呢?她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
斤哥道:“伊老大还在后面跟杀手周旋,让我们先带你们离开林子。她说这林子晚上有狼。”
司谬立刻道:“我不出去,你们是坏人,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就不会在这里。说不定你们故意撇开我师父来抓我们做人质,还想要我爸爸十二亿。”
斤哥苦笑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们,但是退一万步讲,我们真要拿你们怎样,这个时候我知道你们躲在车底,我们直接拿棍子捅你们就好了。”
老太太已经从车底爬了出来,她一边坐起身,一边招呼司谬出来。
“谬谬,出来吧,这几位说的有道理。而且就算他们想拿我们当人质也好过杀手要我们的命。”老太太揉着老腰,看着已经发黑的林子,“呦”了一声,“之前没细想,这林子还真可能出狼。快走!!”
车是不走开了,老太太先前还崴了脚,斤哥便背着老太太往外走。
司谬有些抗拒,他巴巴地看着林子里:“师父还在里面,我想等师父。”
杀马特廖羽本来蹲着要背司谬的,闻言不耐烦地说:“这种时候,不管是遇到杀手还是遇到狼,伊老大一个人都比跟我们在一起安全。我们在她身边都是拖累!你留在这里,真狼来了,她还得救你!”
这话说的挺狠,司谬有些受伤:“我,我……”
“别你你了,就是我们也都是她的拖累,所以我们才出来带你们。”杀马特看了司谬一眼,“走吧,我们现在还很弱,成不了她的帮助。从今以后更加努力些,将来一定能成为她的帮手的。”
“嗯,将来,我一定可以成为她的帮手的。”
司谬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压抑着羞涩爬上了杀马特的后背,抱住了他的脖子,坚定又小声地说,“我一定要做师父那样的人。”
“她是你师父啊。”杀马特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她还收徒弟么?我也想拜师。”
司谬有些兴奋起来:“那你要是拜了师,还是得叫我师兄,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先入门者为大。”
杀马特似乎并不在乎这个,淡淡地应着:“好!”
老太太扶在阿斤的背上,笑呵呵地说:“人生啊,真是无常,你们这几个绑匪现在竟然还救我们。”
斤哥歉然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利用我们绑架勒索,现在还想杀我们灭口。老太太您放心,离开这里,我们一定跟警方自首,好好改造,出来再跟伊老大通过合法的办法为兄弟们报仇。”
老太太没想到这才短短几个小时,那姑娘竟然就收服这几个绑匪,不但能让他们来救人,还能让他们去自首。
老太太叹了口气:“我们家那孙子瞧着还不错,还是配不上人姑娘。哎……”
斤哥:“老太太,您说什么……”
老太太:“没什么,你们出去呢,也别自首了,到时候我就说呀,我是跟你们出来玩来了,我也不起诉你们了,到时候你们就直接去跟伊姑娘吧,好好学本事,做个好人。”
突然,前方影子一晃,紧跟着一阵迫人的腥气逼了过来。那悉悉索索地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快快慢慢地让人忍不住一头皮一阵发麻。
斤哥脚下一顿,警惕地看着四周:“什么东西?”
“狼!是狼!”
小陈惊悚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不远处慢慢移动过来的绿光,头皮阵阵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