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开蚊帐检查床铺,确定床上再没有任何问题。
我又检查一下床头靠板。
靠板上依旧只有一个凹坑,而没有那块浮雕。
我这才放心上床。
因为穿着长裤睡觉不舒服,所以我脱掉长裤,仍穿着T 恤,躺倒在床上安睡。
电灯开着,一为壮胆,二来我会时不时地瞥向窗户玻璃。
我希望我曾经看到过的那张脸,能够重新贴上窗户。
最起码,她可以在窗户上留下一两个字体,告诉我谁是害死她的真凶。
但是窗户上既没有出现那张脸,也没有任何其他异样。
迷迷糊糊的,我陷入梦乡。
我感觉我站在一片白茫茫的之间。
但是那种白茫茫,并非之前在梦中看到的那一种。
之前梦中的那一种,阴森森暗沉沉,让我感觉莫名恐惧。
但是今天的这种白茫茫,就像阳光下的云雾一般。
所以我不怕,反而,我在欣赏着眼前缥缈的意境。
更奇特的是,上一次做梦,我不知道是在做梦,我以为是在真实发生。
但这一次,我知道我是在梦里。
我想很多人都曾有过这种经历,你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如果是美梦,你会希望长久一点;而如果是噩梦,你会拼命喘息,希望自己尽快清醒。
我甚至知道,我会到这个梦里来,是要等着跟一个人见面。
那是一个美女,一个曾经救过我的美女。
幸好她没有让我等太久。
我看见从那云雾缥缈之中,一个美丽的少女,好像是被轻风吹送的一样,衣袂飘飘到了我面前。
很美丽,也很年轻,正是曾经将我从那可怕的白茫茫中拖出来的那个女孩儿。
“你是张小云吗?”我开口发问。
“是的,我是!”她回答,声音很清脆,也很好听。
“我查到一个叫齐卓的,我不知道……你的仇人是不是他?”
我问得有些迟疑,纵然是在梦里,我也希望她的仇人,不会是这个没骨头的男人。
“齐卓?”她稍微沉思了一下,这才惨然一笑,“你认为,我会为那样的一个男人,恨到冤魂不散吗?”
这样的回答,让我一下子感觉轻松很多。
“我也认为,你不是那么心胸狭隘之人!”我言出肺腑。
她轻声一叹:“可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她再次现出苦涩的笑意。
她的笑容很美丽,纵然苦涩,依旧给她增添了很多风姿。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好像知道,这个问题不该问她,也不该怪她。
所以我直接问出我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告诉我,你究竟经历过些什么事情,你的仇人究竟是谁?”
她低下头,一会儿抬起来,一张美丽的脸蛋,已经布满仇恨、甚至是怨毒。
“我说不出口,你自己看吧!”
她飘然后退,很快隐没在云雾之间。
我想叫住她,但却不由自主,低头下望。
我就像居高临下观看世间万事万物的神人一样,有一幕人间惨剧,就在我眼前上演。
我看见有三个男人,背着背包走到了张大爷的旅馆跟前。
一个美丽的女孩儿迎了出来,热情地请三人进屋。
那女孩儿对其中一位高大英俊的美男子格外留意,那美男子面对这样美丽的女孩子,自然也是眉目传情。
很快到了要睡觉的时候,美男子住了3号房,女孩儿住了张大爷的那间房。
而张大爷,好像不在家里。
但是那美男子很快就从门里溜出,伸手轻敲女孩儿的房门。
女孩儿开了门,美男子立刻将女孩儿抱住。
女孩儿奋力挣扎,美男子不住说着好话。
渐渐地,女孩儿有所放松,但还是不肯就范。
直到那美男子举起手来,赌咒发誓,女孩儿这才点一点头。
然后美男子抱着女孩儿进了3号房,很快将房门关上。
1号跟2号房门打开,1号房的男子满脸讥笑撺掇几句。2号房的男人则恶狠狠地回了两句话。
1号房的男人满脸欢喜翘了一翘大拇指,之后两人一起走向3号房门。
但随着“呜”的一声,一条大黑狗从张大爷的房间里蹿了出来,守护在3号房门口,虎视眈眈瞪着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吓了一跳,同时弯腰哄着
黑狗。
但是黑狗一步不让,反而浑身黑毛竖直,随时准备向两人扑咬上去。
那两人无可奈何,最终只得商量几句,悻悻地瞅了两眼3号房门,各自回去自己房间。
很快天亮了。
女孩儿春风满脸伺候着那高大俊美的男人。
那男人却很明显地有些心虚,不住偷看着2号房男人的脸色。
2号房男人将美男子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美男子满脸讨饶,不住向着2号房男人打躬作揖。
2号房男人不依不饶,最终美男子点头答应。
然后美男子去跟那女孩儿小声说话,女孩儿满脸欢喜点一点头。
很快三个男人带着女孩儿一同出门,女孩儿爱惜地摸摸黑狗,好像是叫它看守好门户。
之后三个男人背着背包,女孩儿欢天喜地紧随着那美男子,一同向着山里进发。
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山坳里,1号房的男人跟2号房的男人互相使个眼色,两个男人突然同时扑向那女孩儿。
女孩儿奋力挣扎,一边向着那身材高大的美男子求救。
但是美男子一脸冷漠,站在一边不动。
——后边的情形,我不忍目睹。
那女孩儿一直在竭力挣扎,始终没有屈服。
一直到了最后,那禽兽不如的美男子也上前相助两个禽兽实施暴行。
女孩儿筋疲力尽,愤怒之下,她居然咬断舌头,满口的鲜血,喷向几个禽兽。
几个禽兽恼羞成怒,到此时居然仍不肯放过女孩儿,反而将女孩翻过身来,从背后侵犯女孩儿。
就连那个禽兽不如的美男子,在另两个禽兽从女孩儿身上起来之后,也裸着下身,再次压在了女孩儿后背上。
等到兽行结束,女孩儿已经奄奄一息。
几个男人这才有些紧张,低着声音争论了几句,将女孩儿拖进了一片荆棘丛里。
三个男人背上背包离开,女孩儿赤裸的身体,被荆棘刺得满是伤痕。
她一双眼睛始终大睁着。在她的嘴边,淌满了鲜血。
那是她不屈的证明,她宁愿咬断舌头,也不肯乖乖屈从兽类。
(请看第104章《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