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小院里,顾清歌伸了个懒腰,一脸闲适,奇怪的是那个顾清云竟然没有出来找自己麻烦了,不过顾清歌可不认为那个顾清云是洗心革面了,在这平静之后一定蕴藏着阴谋,至于是什么阴谋嘛!她不想猜,也不愿猜,总之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清歌,你起来了啊!”相爷一进屋便看到了顾清歌,露出个殷勤的笑容。
顾清歌点点头应道。
相爷笑了笑,“今天是皇上出去祭祀的日子,你要和爹爹一起去宫门送别吗?”
顾清歌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来,要不是他没说,她还真没想起来今天是皇上出去祭祀的日子,也不知道那个萧钰的身体到底好没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天没见到他,她还真有挺想他的。
可尽管这样,顾清歌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爹爹你还是早点去吧!”
相爷点了点头,也没在强求,便离开了小院。
顾清云一出门便听到到了相爷和顾清歌所说的话,眼里满是嫉妒,这一切的一切明明都是她的,而且现在的顾清歌越发不好对付,就一纸婚约来说,就有些麻烦。
不过天无绝她之路,皇上前往宗祠祭祖,外出不在宫里。皇帝赏识顾清歌没办法下手,可宫里还有另一个能够做主的人在——那便是皇帝的发妻,况且她也听说顾清歌和皇后结了怨,这对自己是大大的有利!
想到这,顾清云便朝着宫里而去。
“参见皇后娘娘!”顾清云跪在地上。
皇后看着地上顾清云,道:“清云,你来这有何事!”
顾清云见着皇后的语气,一听就是有戏的样子,哭诉道:“皇后娘娘,我个九王殿下,是真心想在一起的,请娘娘成全。”
皇后听到顾清云的话眉头一皱,她不是没想过解除顾清歌和寻儿的婚姻的,可是皇上那,恐怕有点不好交代。
顾清云听到皇后的话,连忙说道:“皇上不在,后宫之事一切还不是由皇后娘娘做主吗?”
皇后笑了笑,“那倒是,我准了!”
顾清云大喜,道:“谢皇后娘娘成全!
顾清云捧着诏书走出殿外,兴奋异常,“这次她倒要看看顾清歌该怎么办!”说摆,便吩咐下人,将此事传出去,最好传得越快越好!
果然在顾清云的精心策划下,满城的人都知道了顾清歌和九王解除关系的这件事,到后来连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气得他连忙赶了回来。
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九王和那个顾家大小姐顾清云两人耍的把戏,要不然以皇后那个性子恐怕在不喜,也不会这样,只不过他实在没有想到,关于解除婚约一事,九王和顾清云居然是如此的处心积虑?
物极必反,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就连九王自己恐怕都不相信了!
皇帝扶了扶额头,事态变更至今,他又没办法挽回。他心里知道九王打的什么盘算,自然也不会不知道七王那里的城府。
这两个人,每一个存了好心思。
而皇后那儿也不好说,虽然不管谁做了皇帝,她都是贵为太后,这是注定的事情。但是这个女人却不知足——她有自己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对于皇帝自身来说并不太好。
如果皇后想外戚干政,那么就算是他有意包庇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外戚干政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太过于危险。
“去把皇后找来,她自作主张做了这些事情,我有必要问一问。”
皇帝将手一挥,带的龙袍都扬了起来。
“是。”
太监行了礼,之后就匆匆的退了出去,很快就把皇后请了来。
皇后此行心中非常的忐忑,毕竟他也知道皇帝心里在顾虑什么,而她这么一次的举动彻底将皇帝的顾虑给打破之后,还无法挽回。
她这么做,简单来说就是触犯了天子的禁忌!
“陛下。”
皇后弯腰行礼,看起来仪态翩翩,无比的端庄。她贵为一国之母,当然不可能因为一些事情就大惊失色,不然怎么保得住自己皇后的座椅?
“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吗?”皇帝将手背在身后,这一次皇后的自作主张,他是真的有一些动怒。
“臣妾知道。”
皇后不卑不亢的垂着眼,看着地面,声音泠泠。
她说自己知道的时候,皇帝忍不住眯了眯眼,有些怒上心头。
他冷哼一声,就连口气都变得有些锋利:“哦?你知道?说来听听你知道些什么?”
说完,坐在了书案前,仰着头看着还低着头垂着眼的皇后。
“陛下是为了九王爷一事,因为臣妾私自拟旨,废了九王与顾清歌的一纸婚约。”
皇后依旧不卑不亢,阐述这件事情的时候极其的平静——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是至少表面功夫做的很好,这就够了。
“这是朕亲自赐的婚,你居然就这样说废掉就废掉?把朕置于何处?”
皇后缄默无声,轻咬朱唇。她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计划,但是这所谓的计划却是大忌,不仅是皇帝的忌讳,更是整个王朝都不允许有的。说到底是为了一己私心罢了。
“臣妾以为,九王爷和顾清云两人情投意合,如果强行将他二人分散,而指婚顾清歌,实在是不人道的行为。”
皇后说的堂而皇之,若不是皇帝心中有谱,甚至会觉得自己错怪了她!
九王爷要是能拉拢顾家的支持,那么以后的路想必会更加风调雨顺。但是顾家两个女儿,选错了人一样没有用。
皇后以为自己选对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别的玄妙。
皇帝原本就私心皇后的儿子,可是皇后这么一闹,反而还越来越麻烦的,这点让皇帝顿时烦心不已。
“朕原本有心对九王,你却如此妇人之仁!顾家两个女儿朕为何指婚顾清歌?哼,你一意孤行就这么取消了朕的指婚,你可知道什么叫金口一开驷马难追?不仅皇家的脸面丢尽了,你这是牵连了九王!”
皇后有些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但是字语行间还是能体会到一点点意思,一脸懵然的看着皇帝。
皇帝哪里还有心情去管皇后怎么想的?自己都烦透了!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皇家因为这事的处理不当而各个都担忧的不行之余,顾家两个女儿的心情却又截然不同。
她顾清歌的婚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被很多人关注,当初指婚的时候是如此,如今婚约解除了,又有一竿子人等着看。
顾清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跟婢女很悠然自得的聊天。
但是顾清歌没什么动静的同时,顾清云却不一样。
顾清歌原本就不想嫁给九王,她对于九王没有半点好感,这就算是一拍两散互不纠缠。可是她自己这么想,顾清云却不这么想。
顾清歌看见顾清云来的身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准备迎客。
“你倒是还坐的住,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你都不听听你这个顾家小姐被怎么评论的?还挺有趣的,什么说法都有——简直丢了顾家的脸。”
还没看清她的身影,倒是顾清云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语气里的嚣张跋扈少了几分,多了几分得意悠然。
“我有什么好丢人的,横竖事情是你闹出去的,你倒是觉得风光了,真是不知所谓。”顾清歌说话的声音很轻,一边还微微笑着,就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笑话一样。
“你什么意思?”
顾清云听见顾清歌的话顿时大声质问,三岁小孩也知道,她这话是在讽刺自己。
“哪有什么意思?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很风光吧?”
“我当然风光。”她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反而笑了出来。
“你顾清歌从准九王妃的宝座上落下来,跌的灰头土脸的,光是这一点我就觉得痛快!”顾清云笑的很是得意,仿佛在说着自己什么天大的功勋一样,耀武扬威:“九王对你根本就没要兴趣,如今要嫁给九王的不是你顾清歌,而是我!”
她暗自不屑顾清歌,觉得这个女人不过是会装模作样一番,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自己呢。
但是一想到,自己顶了顾清歌的位置即将成为九王妃,就更得意洋洋了。
从别人手里抢东西她从来就不会有半点的愧疚感,更别说是从她一直都不待见的人手里抢。
“灰头土脸?”
顾清歌愣了愣,随后就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弧形。
笑完之后,神情一变,有些犀利的问顾清云身边的侍女:“你们小姐是昨天忘记吃药了,还是来的时候撞坏了眼睛,或者脑袋?是瞎了还是怎么了,我这儿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哪里灰头土脸了?”
说着,还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顾清云。
顾清云当即暴跳如雷,“你!”
她气愤的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平复着情绪,冷哼一声:“你不要给我牛头不对马嘴的乱扯,谁不知道你顾清歌就是凭着这一纸婚约才有的地位?现在连这婚约都没有了,真是可怜的很!”
顾清歌像是听见了什么自己也觉得有道理的话,还点了点头。
“恩,所以呢?”
所以呢?
顾清云听见顾清歌居然问她所以呢,被梗的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所以不所以,然后不然后的,自己明明是来炫耀的,怎么就像是一拳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儿都不痛不痒的!
“哼!你不要跟我装模作样了。顾清歌,你说珍贵的东西被我夺走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顾清云得意的冷笑了一声。
“你顾清歌所想要的东西,要付出多少。而我顾清云想要你的东西,就只要动一动手。你注定是被我踩在脚下的蝼蚁。”
顾清云说的煞有其事,可偏偏顾清歌就是不买他的账,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反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顾清云,淡淡的问道:“是吗?说完了?说完了我可以走了?”
“你!”
顾清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尾,顿时又一个你字说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