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白九爷求见。"
楚芸穿好衣裳,来到正殿,却看到白九爷身穿一身灰白道卦,一脸的肃穆。
楚芸不由诧异,这是怎么了,可还是坐下来,听白九爷所说。
白九爷遥遥一拜,"深夜叨扰实在不该,可属下确实有要事要禀。"
楚芸点头,只见白九爷从怀中拿出一封黄褐色的信函,"这是今日收到的信函,因着王妃未在府上,老夫便先收起来了,现在想想既是边关来的,当由王妃看看。"
楚芸神色一紧,"边关的信?拿来我看看!"
信函一到手里,楚芸心中忽然有些沉闷起来,带着一丝不好的预感,打开了那封黄褐色的信纸。
信上的字迹楚芸再熟悉不已,可看到那信函的内容时,楚芸却一扫往日的淡然,忽而浑身颤抖了起来。
"王妃,你怎么了?"
翠凝连忙扶住楚芸,只见楚芸的手指紧紧捏着那信纸,骨节隐隐发白,从没见过如此动容的楚芸,翠凝一时间也心慌了起来。
"王妃,你还好吧!"
白九爷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叫楚芸恢复了一丝丝的心智。
楚芸将那信纸又读了一遍,神色却如落目苍灰一般,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王爷,战败了。"
这五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叫在场的几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难怪就算是楚芸也如此动容,这一次北上草原,面对的是七十万草原大军,草原蛮子武力出众,不是一般的将士能够抵挡的了的。
正是因为如此,皇帝特意交给贤王七万之多的黑羽骑。
又带上了十二万的驻军,此等严重的防守,却依然收到了战败的消息。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楚芸心中明镜似的。
这黑羽骑军乃是大朝中隐藏的一把利剑,一旦出鞘必有伤亡,若非情况严谨,皇帝是断不肯将黑羽骑的兵力交还给轩辕楚阳的。
再加上楚芸在白凤山秘密训练的那些黑羽骑,更是为轩辕楚阳的势力添上一丝胜算。
可如今这信,分明是说了,贤王败了。
也就意味着草原一方被草原王占领,而出战十几年来为尝败绩的贤王,在此次大受打击。
不过此时沾满了楚芸的心头的是,轩辕楚阳有没有受伤。
依着他的性格,若不是拼到最后一刻,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一时间千百万中滋味涌上心头,在白九爷推下去之后,暗沉的房中一柄烛光微微闪动,楚芸靠在纱帐之后,微微掩着唇口,眼中的神色满是担忧。
第二日一早,贤王战败的消息不胫而走,想来也是昨天同一时间到达了长安。
对于这件事楚芸心中存了一丝怒气,贤王战捷的时候长安的百姓如同家常便饭,可为何战败的消息却如滔天浪涛一般,被口口相传。
或许是贤王战神的光环太过***大,威风凛凛的黑羽骑军给百姓带来了太多安全感,而战败的消息一出,众人心中有了落差,才会觉得格外的震人心魄。
不过楚芸也不是傻得,如今的她已经能够从情绪中走出来,看清楚局势,以及在背后推动的那一双手,究竟是属于什么人的。
一天过后,楚芸派出去的人便回来了,果不其然,楚芸得到的消息便是,大理寺的人不惜任何代价,四处宣扬贤王战败的消息,还动摇人心,要人们不再相信黑羽骑。
或许是曾见过黑羽骑的忠心耿耿,此时的楚芸便更加的维护,贤王守护的那些将士。不愿意听见谁说黑羽骑的一句不字,于是在知道了董云的动作之后,楚芸眼中的狠意让人不寒而栗。
皇帝知道了贤王战败的事情,面上却是没多大的变化,只是在朝堂上惋惜的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这足以见得皇帝眼中,贤王的重要性。
或许在皇帝眼中,一开始便没有抱着将草原收复的心思,因为孟彻将军在那里久了,皇帝心中也没了底。
孟彻一脉,始终是皇帝心中的死穴。身边的皇后几年如一日的陪在皇帝身边,却始终不能让皇帝放下心来。
而孟彻那边一有动作,皇帝的心就如绷紧的炫一般。
纵然如此,皇帝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对孟彻有所作为。
而太子一事已经让孟彻有不满,皇帝心中也渐渐的动摇起来。只是让贤王去探探水,若是能让草原王就此消停一阵也未尝不是好事。
所以就算贤王战败,也是皇帝预料中的事情。
在他的眼中,贤王究竟是太年轻了一点。
相比之下皇帝一开始看好的五王爷,如今的定王,轩辕楚凌,终于开始崭露头角。
前不久,轩辕楚凌率先收复了江南的叛军,又在皇帝身边帮助镇压左相。有轩辕楚凌手中的兵马,左相也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
加上轩辕楚凌的封地南署离长安不远,皇帝便更加放心了。
如今皇帝心中的一碗水,不知道向谁倾斜,连着太子那一份,皇帝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就算是以楚芸的聪慧,也难以在这么多年之前,就把这一步棋看透,并且有备无患,心底暗骂一声皇帝这个老狐狸,然后便开始着手,一步一步的,为贤王打算。
第三日,贤王战败的消息已经渐渐平息,这其中不乏楚芸的动作。
在长安城的威望,可能除了皇帝,便是楚芸了吧。
以楚芸的能力,稍微变通一些,自然能获得不小的响应,而如此一来,有些人的动作便要暴露了。
大理寺中一片沉寂,董云脸色阴沉的坐在桌子前面,神色阴沉看起来像是吃人的恶魔一般。
"胡说八道!这长安城中,那楚芸还能只手遮天了不成!"
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震得一屋子都是闷响。
左相不由皱眉,"你这人,这么粗鲁做什么?"
董云不由冷笑,"我粗鲁?你没看那贤王府上的那个女人有多粗鲁!都是你,要不是你骗我去贤王府捉人,怎么会被楚芸盯上!这一次一定又是她干的!不行,本官必须要灭一灭她的威风。"
左相闻言却是出声阻止,"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贤王府不是那么好动的。"
董云不由惊讶,"怎么连左相你也要忌惮几分?"
左相嗤笑,"老夫在朝堂混迹十几年,如何会怕一个女娃娃,只是贤王边关一事,老夫看其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