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风将段秀包裹在内,一丝丝的侵入段秀的身子,只见其身上的经脉纹路中,皆是充满了黑色的内力。
而其体内原本丰盛的火毒,就像遇见了火的冰一般逐渐撤退。
那股黑风就如此不温不火的驱赶着段秀体内的火毒,隐隐的往丹田逼去。
若是想将火毒全部逼到一处,须得走过诸多细小的经脉,将其体内的火毒全部驱赶出来。
这个过程痛苦而又漫长,足足进行了一日,也不过走了半个周身而已。
黑暗中那股黑线源源不断一般,包裹着段秀的身体。
楚芸站在一边,时刻盯着段秀的动静。
又过了一夜。只见那黑风忽强忽弱,而段秀的身子也不住的摇摆起来。
忽然参牙子的声音响起,"可能会有些痛,小丫头要撑住啊!"
那黑风一抖。将段秀整个身体都席卷进去。
好似听见一声闷响,随后被黑风包裹的段秀猛然长喝一声,"啊!"
随后楚芸听见一声闷响,却发现段秀晕倒在床榻之上。
楚芸赶紧过去扶起段秀,却听见参牙子有些疲惫的声音。
"火丹已经初具模型,带我再酝养 一阵,就没事了。"楚芸不禁去看段秀,只见其选本干燥的火红头发,此刻竟然无一残留的都变成了雪白之色。
可见其中的火毒已经全部被逼到一处了。
楚芸心头微惊,却还是将段秀的身体摆正,要参牙子再帮其养丹。
酝丹没用多久,只见最后一道黑风也进入到段秀的体内,段秀的丹田之处忽而出现一道红色的光,随后又消失不见。
楚芸不禁诧异,却听见参牙子说道:"我已经将火毒都封锁在那火丹之中,以后这些力量,可以随她调动了,可别说本座不近人情,这么一夜的折腾,本座可是乏得很!"
说着,懒懒的叹了一口气,参牙子的气息消失在黑暗之中。
楚芸出门去看,却见天色微微发亮,原来自己在此处已经一天一夜了。
找人安排了软轿,楚芸带着段秀回到了贤王府。
到了晌午,段秀才缓缓醒来。入眼处是自己住得房间,突然想起参牙子做的一切,段秀连忙查看自己身上,却见原本火红的头发已经变得苍白。
登时面色一急,就要下床。
楚芸推门而进,施施然走到段秀身边,按住了她的身子。
"不要心急,你先感受一下体内,有什么不一样么?"
段秀闻言,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脚,只见原本充斥着火毒时那种肿胀的感觉已经不见,而体表上存留的那些火毒也都消失殆尽,更没有感觉到随着自己走动都会有的一阵阵热风了。
当下不由一喜,"这是,我的火毒都去哪里了?"
楚芸指了指段秀的丹田处,段秀这才发现,在丹田之处,隐隐的有着一丝灼热的感觉。
"这是??"
楚芸闻言,轻笑出声,"不要担忧了,你体内的火毒都变成火丹,存在这里了,你试着调动她的力量试试?"
段秀心下一动,只感觉一阵热浪冲开滞涩,流淌进经脉之中,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火毒不受控制的冲向头皮,段秀心下一动,只见原本苍白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又变回了红色。
心下一动,那红色又缓缓退去,几次下来,段秀已经能掌控了那火毒了。
心头微动,那缕火毒顺着经脉,在指尖一跃而出。
这一次不再是一缕一缕的,随着段秀的呼唤,这些火焰如同一个浩瀚的火海一般,刹那间就弥漫了一整条胳膊。
"太好了,这些火毒还在!"
楚芸微笑道:"好了,现在的你不用担心会没有天涯草就会死了。"
段秀放下心来,抱了抱楚芸的胳膊。
"你看,我现在也能抱你了!"
说着,段秀飞身下床,冲出房间四处叫喊着,发泄心中的喜悦。
凌峰看到到处奔跑的段秀,不由一阵诧异。正要说话,却见段秀向着自己飞奔而来,两条手臂冲着自己,全没有要收敛的姿势。
凌峰还记得段秀伸手出火的情况,当下心中一急,可段秀已经近在眼前。
段秀飞奔进凌峰的怀抱,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意料之中的灼热并没有传来,现在的段秀就像一个邻家少女一般,活泼的笑着,却没有一丝危险性。
只是这一头白发,还是叫凌峰惊讶了一刻。
段秀忽而站起来,"对了!"
不知道在哪找到的长剑,段秀迎风一摆,三千白发就地飘落,只剩下浅短的部分在头上。
失去了沉重的头发,段秀则显得更加轻盈,一头清爽的短发,在阳光下更显灵动。
楚芸解决了段秀的事情,来到宁和宫,本想和轩辕楚阳说说太子的事情,却被告知轩辕楚阳上朝去,现在还没回来。
楚芸心底一沉,往前院走去。
正撞见回来的轩辕楚阳,一脸的沉闷,显然今天的早朝并不那么愉快。
"王爷。"
楚芸行了一礼,轩辕楚阳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许是许久没见的缘故,轩辕楚阳见到楚芸就好似一股清泉流进心坎里一般。
"芸儿,你随我来。"
楚芸跟着轩辕楚阳来到书房,却见轩辕楚阳一脸的阴沉,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今天轩辕楚凌没有上朝。
"君上,五王爷所掌管的封地许久未曾搭理,可五王却一直身在军中,南署封地一向信封王爷,长此以往,恐是不利。"
左相穆毅上前一步,望着八王爷轩辕楚凌的空缺上谏。
皇帝眉头微皱,似乎是对左相的提议感到甚是不妥。
轩辕楚凌长期在长安内确实不妥,可谁也不会想到,左相竟然如此大胆,在朝堂之上,公然提起此事。
谁人不知道轩辕楚凌在京城乃是皇帝安排的,可左相就此事议论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将轩辕楚凌直接提上朝堂,由众位大臣定夺。
皇帝脸色一沉,"左相可是对五王有什么不满?"
左相似乎早有准备,"臣早在三年前便听闻五王在江南四处收税建造摘星楼,可摘星楼没建成,那些税务却都不翼而飞。还有,去年林场的那些工程,全是五王爷一手主张的,可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君上,五王带兵打仗尚可,可这兴工动土的,可不在行。"
皇帝心中一沉,这摘星楼的事情自己也有所耳闻,那些税收也是自己同意了的,可左相这么问,自己又不能说出来。
说出来就等同于承认了自己偏疼五王爷,可这林场的事情还真是没听说。
"左相此言差矣!"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皇帝不由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