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下意识的“嗯”了一声,苏汇淼却听懂了安羽鹤的意思。
她看着安羽鹤缓缓逼近。
陌生男人弯腰一把将苏汇淼扯起来,猛地将匕首逼到苏汇淼雪白的脖颈上,“你再过来,我就捅死她!”
安羽鹤挺拔的身姿停在原地,声音如冰山里的水一般发出令人寒冷,“很好。”
趁着眼前男人某个发愣的间隙,安羽鹤光速般冲过来,长腿一扫就踢到男人的裆部,然后一记铁拳朝男人下巴处砸去,男人狠叫了一声,“去你妈的!”冲过来和安羽鹤打起来。
安羽鹤一把将苏汇淼推到一边,开始制服眼前这个根本不是他对手的人。
苏汇淼被大力推到地上,肌肤擦过地板,脸上被打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疼。
安羽鹤一脚踩住那个男人的手腕,然后淡淡吐了两个字:“残废。”
咔擦的清脆声,刚才那只打在苏汇淼脸上的手被狠狠折断。
苏汇淼看得惊心动魄。
往日都是秉承出手替安羽鹤摆平一切,她不知道原来安羽鹤的身手与体力都这么过人。
猛地回头,竟是先前那人已经快要爬到苏汇淼边上,而一道冷光就要刺过来!
是匕首!
苏汇淼大惊失色,浑身上下却像是被困住般动弹不得,她下意识的闭上眼,准备迎接。
可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安羽鹤从前方猛地一拽,“汇淼小心!”
她感觉自己一边被拖拽着,一边是狠狠刺进肉里的刺痛感。
匕首穿透衣服,深深的扎进苏汇淼的左手臂,皮肤被刀刃翻开,露出里面的血肉。
“好疼…”苏汇淼紧紧咬着唇,倒在安羽鹤怀里。
安羽鹤双手紧紧将苏汇淼抱在怀里,而她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将他的外衣染红,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苏汇淼惨白的面色非常虚弱。
刚才那两名陌生男子,虽然被安羽鹤打得半死,但趁着安羽鹤救苏汇淼之际,迅速逃走了!
安羽鹤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眼神布满恐怖。
但他首先是将自己被血染红的衬衣脱下,然后在苏汇淼左手臂的伤口周围紧紧扎了个结,避免她继续失血。
随后安羽鹤给秉承去了电话:立刻安排人拦下出去的所有可疑人物,按监控里面一一排查!
给秉承交代完后,安羽鹤从苏汇淼包里翻出钥匙,抱着她去开门。
安羽鹤阴着脸开门后,将意识不清的苏汇淼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他开始打量着苏汇淼的新家。
安羽鹤打量完房间,默默走到储物柜里去翻医药箱。可等他把房间都翻遍了,也没找出来医药箱的存在。
该死,他怎么忘了这个女人完全就是个生活白痴!
安羽鹤收回寻找的视线,沉着脸退回到苏汇淼身旁,却对上她缓缓睁开的双眸。
她虚弱的说道:“安、安羽鹤,你不要……命了吗?”
安羽鹤凝视着她的眸子,心疼在心尖闪过,语气却清冽无比,“我不要命?我只是珍惜你的命!”
那把匕首,那两个粗暴的男人,分明就要将她生吞活剥!
苏汇淼轻轻摇了摇头,“你不用管我,走吧……”
安羽鹤站起身来,“我走了你就死了。”
“那就让我死吧,是我欠你的。”苏汇淼闭上眼。
安羽鹤贴近她的身子,高贵的五官在苏汇淼眼前极具放大,“苏汇淼,我不要你死。”
他弯下腰,一把抱起苏汇淼的身体,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去了医院。
病房内。
医生说苏汇淼手臂伤口太深了,失血也过多,还有一边埋怨安羽鹤没有做好男朋友的责任,让自己女朋友受伤。
清理伤口时,苏汇淼直接晕了过去。
安羽鹤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等手臂伤口被完全包扎起来后不久,苏汇淼差不多也醒了。
她躺在病床上,清幽的目光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安羽鹤一直一脸严肃的守在一旁。
苏汇淼声音无力的开口说道:“安总谢谢你今晚救了我。如果没事的话,你先走吧!”
安羽鹤脸上闪过讥诮,“苏小姐有能力承担医药费吗?苏小姐的户头上不是只剩几百块了。”
苏汇淼睁大眼睛,“你调查我?”
安羽鹤微微靠近她,“我是关心苏小姐。”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安羽鹤的表情冷漠无比,“苏汇淼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苏汇淼却只是悠然的叹气,却再也不肯说。
没过多久,安羽鹤将她送回了家。
他知道,她不愿意在医院待着。
凌晨两点,安羽鹤把苏汇淼放到了她小的卧室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你走吧,今晚你花的钱,我会还给你。”苏汇淼脸苍白一片。
安羽鹤黑眸逼近苏汇淼,“苏汇淼,你在想什么?你欠我的还的清吗?”
苏汇淼却发出冷笑,“怎么还不清?戒指,房租我都给了。”
安羽鹤瞳孔猛地紧缩,“那付出的感情呢?我安羽鹤从没为任何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过。”
“所以我该觉得荣幸吗?安总我累了,你还是走吧。”
每每听见安总这两个字,都像是拿刀在安羽鹤心上划一刀!
他握紧拳头,“苏小姐你会后悔的。”
安羽鹤修长的身子转身要走,却在刚转身的时候被她叫住,“等等。”
看着他高大的身形停在原地,苏汇淼深吸了一口气,“安总,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她看到安羽鹤颀长的身子明显一怔。
“可能的我疯了。”
说完,安羽鹤狠狠摔门而去。
苏汇淼眼角几滴泪珠流下,她转动眼眸,视线落在茶几一角的医药箱上,她知道那是安羽鹤刚才在医院里带回来的。
回来的路途中,这个医药箱一直跟着她静静坐在车内。
而那辆车,苏汇淼直到坐上去后才想起来自己不曾一次在小区内见过。
原来他一直在。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嘲讽,心里五味杂陈,也无比痛楚。
而门外,那个高大的身影靠墙坐下,听着屋内压抑的哭声,心情的难受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