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曦的确不知道他对徐念是不是一见钟情。

若说不是一见钟情吧，可他的确是在白城沙滩边上的环岛路上一见徐念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喜欢得不行。

可若说是一见钟情吧，他却又是因为惦念了初若念许多许多年之后，乍一看见跟初若冰长得十分相像的姑娘时，方才对徐念有了高度的注意，然后对她各种调查再到后来的种种接近。

所以，他究竟对眼前的姑娘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他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

“可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我爱你的心是真的！”说完不知道，张曦曦便又连忙补上了一句。

谭念便立即做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出来，红着脸蛋，不敢去直视张曦曦的眼睛。

“那你呢？”等不到谭念的回答，张曦曦便主动问上了一句。

谭念瞬间又是一愣，双眼转过来盯着张曦曦，一脸懵比。

张曦曦就抓住了谭念的手，十二万分的认真：“你爱我吗？”

一出口就是直接问爱不爱，这一点倒是实在很超乎谭念的意料。

呆呆的看着张曦曦看了半天，最后却也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一次换做是张曦曦反问了。

“是的！”谭念点了点头，然后挣脱开张曦曦禁锢住自己的双手。

有些欲言又止，有些思绪翻飞，最后想了想，还是选择开口：“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我只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的，有些时候看不见你，我会时不时想起你，路过街角卖烤肉饭的摊子，我会想起曾经我们一起吃烤肉饭的时候，还有你嫌弃我端着烤肉饭直接就在大街上吃东西的模样......”

谭念的语速不快不慢，但是每说一句话，她的神情都是十分认真的。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你，认识你之前，我也不是没有交过男朋友，只是那些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这般要好，那些人......算了，不提了，都过去了！”谭念夸赞起张曦曦的时候，还十分不合时宜的怀了一把旧。

不过怀旧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她的神情便彻底的恢复过来了。

“你过去......”张曦曦十分想要问一问谭念的过去，但是话一出口立即便看见谭念的脸色明显变化得比较明显，于是便也住口了。

谭念看到张曦曦没有继续追问了，都还花了老半天的时间，方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气氛却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十分尴尬起来。

也不知道沈默了多久，张曦曦突然握住了谭念的手，一双眼睛是各种含情脉脉。谭念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平淡无波的眼眸中，是时不时便有些无措的紧张。

“念念，过去的事情，咱们都不要再提了，今后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很好......”

“扣扣扣！”

张曦曦正跟谭念表白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张曦曦的神色明显不是很好看，但是谭念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老板，东西已经都搬过来了，屋中的一切也都布置的差不多了，你需要过来检查一下吗？”秘书的声音随着敲门声的结束，铿锵有力的响了起来。

张曦曦的愤怒更加明显了：“不用检查了，若是让我不满意了，你们自己去财务交代扣奖金就行了！”

张曦曦走到门口，开了门，十分不友善的对他的秘书和助理说道。

那两个人立马就是好一阵心虚，慌忙点了点头之后，又赶紧遁回了隔壁。

“你好凶啊！”谭念等到张曦曦过来之后，便小声的说了一句。

张曦曦一愣，接着却是一脸微笑：“你若是来给我做秘书或者助理，我保证每天都和颜悦色。”

“算了算了，我对我现在的工作十分的满意，一点都不想要跳槽！”谭念连忙摆手拒绝。

张曦曦却也没说什么，脸上的微笑照旧，只是看不懂他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后来，两个人都十分心照不宣的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表白话题，谭念是避而不谈，张曦曦估计是突然觉得刚刚的表白实在太过草率，在想旁的事情了。

两个人又是好一阵尴尬之后，张曦曦方才对谭念开了口：“上次你说，你不是很想要和初家的人相认，现在呢？”

他的意思是，现在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谭念听懂了，当即便是摇了摇头：“现在也不是很想！”

她说那话的时候，一脸的严肃，就好像这个话题是她十分不愿意提及的话题一样。

张曦曦有了几分动容，手抬起，有些想要去抚平谭念紧皱的眉头，只是抬起之后，却又迅速放了回去，有些事情，现在做起来，实在是还称不上自然而然。

“你过去那些年，生活的很艰难吗？”张曦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便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根据他派出去调查徐念的人的汇报，徐念在大专毕业之前，一直都是跟她的奶奶在一起生活，她的爸爸妈妈都去世了，好像是在她七八岁的时候，两位主要劳动力去世之后，便是她奶奶一直拉扯她直到大专毕业的，结果大专刚刚毕业她奶奶就去世了。

那个时候，她一定十分的难受和伤心吧？张曦曦突然想到了这里。

相比起往昔那些两个人在一起的艰难生活，一个的生活，或许更加的让人难受吧？

“有奶奶在的时候，日子虽然过得苦了点，但是心情却一直都是十分快乐的，你知道我奶奶吗？很好很慈祥的一个奶奶，只是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前，我一直都以为那是我的亲奶奶，可是现在，往日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一个人，现在却是一个跟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这一点真的让我十分的难过！”谭念的情绪突然一下子变得十分低落起来了。

张曦曦一看她那个模样，顿时也是五味杂陈涌上心头，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应该说句什么安慰的话语，只能呆呆的看着谭念，一言不发。

有些时候，沉默的陪伴比自以为是的安慰要好上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