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年的一个晚自习休息时间,我去上厕所,可教学楼里的厕所人很多,我等不及便去了操场那里的厕所,因为比较远,所以很少有人去那边。我哼着歌到了男生厕所门口,发现厕所的灯都关着,我便摸索着打开了灯的开关,灯亮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场景让我很惊讶:一个上身裸着的男生背对着我,怀里抱着一个上半身只剩内衣的女孩子,他们贴在墙壁上绵的亲吻着,是女孩儿意识到灯亮了便推开了身前的男生,男生眯着眼转过身看着我,我才看清他亲吻的那个女生是白雪,也知道了晚自习期间白雪提前出来的原因。白雪慢慢也看清了来的人是我,眼里很惊讶。男生恶狠狠的看着我,骂道:“gun。”
我却挪不动脚步,看着白雪白皙的皮肤一动不动。
男生从地上捡起衣服递给白雪,拿起一块砖走向我,我没有闪躲。
只记得我倒下的那一瞬间,眼里还是只有正在穿衣服的白雪。
第二天睁开眼,我躺在医院里,头上裹着纱布被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妈妈再一次哭泣的声音让我心里颤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爸爸谩骂的声音。
脑袋很疼,脑海里浮现的画面还是那个上身半裸的白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春期体内荷尔蒙本就分泌很旺盛,还是因为第一次亲眼见女孩子半裸着的身体,我的脑海里对于那个画面总是挥之不去。
住院的那一周,妈妈每天都会过来送饭,后来马耀明来看过我几次,询问我情况,并告诉我学校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罚情况:那个男生是马耀明的老大,家里有钱有势,所以学校并没有追究太多的责任,只是说会为我付医药费,剩下的就是让马耀明来和我协商,让我不要再追究那件事了。
我默默的躺在床上不做声,马耀明走了,说过几天再来看我。那天,爸爸来了,告诉我打我的人向他认错了,然后付了所有的医药费,也请求他让我不要再追究他的责任。
本来不打算就此罢休的我在爸爸说出那些话后,还是妥协了。
后来,妈妈告诉我,爸爸并不想就那样算了,因为医药费本就应该对他们付。可爸爸去警局报警后,警局的人说不接受这个案件的处理,然后爸爸被叫去警察局长办公室,出来之后便告诉妈妈不追究了。
我躺在病床上歪过头去,流下了眼泪。我告诉马耀明我不追究那件事了,前提是要我和他从那个圈子全身而退,不然我就制造流言蜚语。可能是因为
出院那天,白雪来了,见到白雪的那一刻,我的眼里除了厌恶还是厌恶。我觉得那个女孩儿脏极了,不过只是初中生,十四五的年纪便和社会上的人在学校里做一些不好的事。总之,不会是我喜欢的类型。
白雪拦住了我,说有话对我说。我犹豫了一下让妈妈先走了。因为已经在医院里许下承诺不再跟着混社会,要好好学习,所以妈妈思索了一下便走了。
她带我去了奶茶店,我安静地坐在小隔间里,她笑着走进来递给我一杯绿茶说:“没记错的话,你喜欢喝绿茶。”随后坐在了我旁边。
我一脸迷惑的看着她,她说:“平时你在教室里喝的就是绿茶,你和马耀明讲过你喜欢绿茶里那种淡淡的清香和浓浓的苦涩味。”我这才想起来那次拜托马耀明买绿茶给我,马耀明问了我理由,而白雪正好在教室。
我低着头喝了一口绿茶说:“说吧,让我做什么?”
白雪换掉笑脸,手不安稳地抓着奶茶杯说:“我做那些事情是被逼无奈的。”说完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没有回应她。
她突然哽咽着说:“我和爸爸妈妈本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爸爸是县里的书记,所以家里并不困难。初一下半学期,爸爸因为贪污被人举报,关进了监狱,爷爷因为爸爸的事情脑溢血没有抢救过来去世了,妈妈抛下我们跟着她的情夫跑了,只剩下老年痴呆的奶奶。那个时候,家里变得一团槽,我一度觉得我好像也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可后来监狱里通知家里爸爸自杀了……”白雪哽咽着说不下去,我抬起头满眼愧疚的看着她,原来她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这个时候她虽然瘦弱但却总是挺的笔直的背影一遍遍划过脑海,我才明白她平时高傲的样子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其实她很脆弱,她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