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晚安慰了奚筱焰几句,转而向医生询问奚筱焰的情况。
“不是很乐观,现在要做手术才能确定肿瘤是否是良性的,但手术有一定的危险性。你是她的亲人吗?”
“不是,我是她朋友。”
“最好叫她的家人来一趟吧,手术是需要家属签字的。”
“好,我尽量……”
于清晚的神情低落了下来,谢过医生,走出了医院。时近深夜,漫天都是星空,初秋的天气有点凉了,一出门于清晚就哆嗦了一下。肩膀随即一暖,陆霖年的西装外套已经批在了自己身上。
“谢谢。”于清晚下意识的说了一声,低垂着眉眼,眼中似是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怎么会这样?你跟那个奚筱焰感情很好?”陆霖年印象中似乎两个人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对女人之间的友谊不是很了解,所以问得有点迟疑。
“也不是。”于清晚轻轻叹了口气,拉开车门,上了车,缩在车座里,不说话了。
陆霖年沉默的开着车,时不时会看于清晚一眼。可于清晚始终低垂着眉眼,眼中带着盈盈泪意。
“下车吧。”陆霖年停了车,率先开门下车。
“哦。”于清晚答应了一声,推开车门,一楞。
这才发现车并没有停在陆家门口,陆霖年把车开到了郊外的一条小河旁。
她还在愣神,陆霖年已经走过来,拥着她在河边散步,“我小时候,有什么想不开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有一个空间,让自己和自己独自相处。也是给自己一个宣泄情绪的机会。”
夜色静谧,河水流淌着,反射出月亮细碎的光。风有些凉,岸边的青草轻触着脚踝,一切都似乎安静而美好。
“我想帮她。”于清晚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
“好,那我们就帮她。”陆霖年答应的十分爽快。
“嗯。”于清晚又一次沉默了。
两个人沿着河边走了快半个小时,于清晚才终于停住了脚步,说道:“回去吧。”
陆霖年却没有动,双手握住了于清晚的肩膀,“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伤心吗?”
于清晚抬起头来,月色下是盈盈的泪光,凄婉动人。
“其实,不是因为她……”于清晚垂下了眼睑,睫毛如受惊的蝴蝶似的抖动着,“霖年,我觉得很害怕。如果我的爸爸也还活着,他会不会如同那个人对待奚筱焰一样,也这样对待我。”
睫毛抖动,一滴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滚落了下来,滑过洁白的脸颊。
“我真的很害怕,也很愤怒……为什么,会有人这样的不负责任。筱焰现在可以说是生死一线了,大夫说手术有危险的,也许她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可是,他都不肯来看看她吗?”
陆霖年长叹了一声,把于清晚抱紧。“你还有我。”
于清晚紧紧抓住陆霖年的前襟,放声哭了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人前,表达出她对父亲的渴望。
于清晚哽咽着,声音却坚定无比,“我要帮她,我一定会让张云斌去医院看望她,陪伴她,无论用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