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坚持了五年,守候了五年,思念了五年,除了父亲没有人安慰我一句,只有无尽的嘲讽和鄙夷在身边围绕,好不容易你回来,而你却忽然告诉我,你这五年,是在为了娶我妹妹而奋斗!”墨轻灵咬牙切齿的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要让我如此白白用情!?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墨轻灵控诉到最后,就只剩下崩溃和泪水了,除了哭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用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悲伤。
蔚璇玑一把把墨轻灵抱在了怀里,任由她疯狂的哭泣和发泄,她只想用自己的怀抱让她冷静下来,她只想用这些谎言和伤害,让她彻底对自己断了那份情,以免在发现被欺骗的时候,被伤的更重更深更难以自拔。
被蔚璇玑抱在怀里的墨轻灵哭了很久很久,久到蔚璇玑的手臂都快麻木了,衣衫都被眼泪打湿了,她却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这么紧紧的抱着。
墨轻灵五年来的委屈终于发泄干净之后,她才仰起头,用那红彤彤的双眼盯着蔚璇玑,一字一顿的道,“我不信,不然为什么你没有事先说,不然为什么墨薇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为什么我的父亲和母亲还一再为她安排亲事!?”
“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啊,就连墨丞相也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连我喜欢他都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因为我是要去驰援燎原城,是要去战火最喧嚣的战场啊,你知道燎原之战中,每一天要死去多少将士和百姓吗?”为了不引起墨轻灵的怀疑,蔚璇玑也只能用更多的谎言,去掩盖那最初的谎言了。
只是越是这么编造,似乎也就越是显得蔚璇玑对墨薇情深不寿,让人忍不住会去羡慕嫉妒恨。
“少的时候十数人,多的时候上千人,每一天都有人会死去,从没有平静的时间,无时无刻都是在和阎王爷打交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甚至连我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更别说大捷而归了。”蔚璇玑继续深情的道。
“既然如此,我要怎么对他说,怎么让他等我,怎么对墨丞相承诺?万一我让他耗尽了青春,最后却只回来了一具枯骨怎么办!?”蔚璇玑满面悲伤的道:“难不成要对我还毫无感情的他,嫁给我的枯骨,为我殉葬吗!?”
“所以我走了,什么都没有说就去了边城,那么若是我不幸战死,他便什么都不会知道,依旧可以成亲生子,过上幸福而平淡的生活,若是我有幸归来,我便可以以最荣耀的方式立他为妃。”蔚璇玑恳切的道。
“就算他的出生不好,就算他的一无所长,就算他病弱无依,那又如何呢!?他所欠缺的一切,都有我为他弥补,我就不信我带着赫赫战功大捷归来之后,还有谁敢欺辱,敢鄙夷我的女人,无论是谁,我蔚璇玑都会让他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蔚璇玑再次斩钉截铁的道。
然而蔚璇玑对墨轻灵的每一句回答,似乎都像是在和墨薇表露真情一般,只可惜他这个当事人不在,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墨薇一定会抓狂,吐血,内伤,昏迷统统来一遍,最后直接死过去!
“那你为他如此出生入死,而等到你大捷而归那一日,却发现他已嫁为人妇,你该怎么办!?”墨轻灵的眼里依旧还有零星的泪水,伴随着那早已哭花了的妆容,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怕。
“不怎么办,祝福他就好,毕竟我从未让他等过,从未对他表达过任何爱意,若是上天不垂怜,就只能说明我与他有缘无分了。”蔚璇玑很坦然的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墨轻灵还是不愿意相信的质疑着,但是她的不愿意,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和蔚璇玑没有任何机会罢了。
“真的。”蔚璇玑继续点头,但是天知道她心里有多虚,却还要强作镇定的道,“你如果非要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墨轻灵对这件事的真实性在内心斗争了很久,最终只是道:“我知道了,有件事一定要告诉你,你走以后,圣上并没有为你们赐婚,或者是宣布你们成亲,因为当时太突然,场面也很混乱,你说完就抱着我妹妹跑了,所以圣上只说,你选的是墨家小姐,我和妹妹二人中的一个!”
墨轻灵把选妃大典之后的事情,大致都对蔚璇玑简单的说了一遍。“我也不知道圣上会什么时候传召我们,会如何给我们赐婚,但是在圣旨下来以前,你还有选择和更改的余地。”
“枭王爷,我对你的情,你应该也心知肚明,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没有那些功勋,不是王爷,不是皇室血脉,我也一样想要嫁给你,而我妹妹你根本对他毫不了解,所以我希望你再重新好好考虑一下,我想你应该知道,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墨轻灵深思熟虑了一下,最终还是留下了这样一番话。
墨轻灵对蔚璇玑大部分的故事其实是相信的,因为她的确用情至深,那自然也是因为蔚璇玑说的话,并不是都是虚构的,最起码燎原城枯骨盈山的惨状,百死无悔的将士们,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蔚璇玑的亲生经历。
“我的确对墨薇不是很了解呢,以前的事其实我也并不在乎,反正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我只是好奇这五年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怎么会还没有嫁人,又怎么会身体虚弱成了这番模样。”蔚璇玑虽然不喜欢探究他人隐私,但是她总想多知道一些什么,或许就可以多弥补墨薇一些什么。
“有些事,不能从我嘴里告诉你,你会认为我是在造谣,或者是挑拨离间,故意陷害的,但是你放心,那些事你终究有一天会知道的,而且那一天一定会来临的很快。”墨轻灵确信的道。
墨轻灵让蔚璇玑更多的考虑一下,这里面自然不只是她的私心,也因为墨薇到今天都没有嫁出去,的确也是事出有因,有所隐情的,有些话墨轻灵作为墨薇的情敌不好多说,但是皇室嫁娶不得儿戏,所以那些隐情终究是会被挖出来的。
到了那时候,蔚璇玑的选择,或许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而墨轻灵等的就是这一天。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会有什么,能够改变我立他为妃的心思了吧。”然而对于墨轻灵的提醒,蔚璇玑只是不屑一顾而已,“去接你妹妹吧,她还在太医院,成亲前,我总是有诸多事宜不方便的。”
“枭王爷,臣女会在相府恭候大驾的。”墨轻灵最后对蔚璇玑行了个礼,便是拿出锦帕去了池塘边,清理自己那早已花了妆容。
墨轻灵到最后离开的那一刻,也还在心里告诉自己,还没有到最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只要赐婚的圣旨还没有写上墨薇的名字,那自己就有一半的几率成功,不管蔚璇玑现在说什么,她都努力的让那些伤人的话,不去影响到自己。
墨轻灵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婚姻不是一时的事情,而是整整一辈子,现在的任何言语都决定不了将来,她有自信不管现在如何,将来她们都是会走到一起的,而那个时候她也一定会是她最好的贤内助,足以母仪天下的女人。
看着墨轻灵离去的背影,蔚璇玑不禁筹措起来,这个女人的内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啊,看来自己想要断了她的念头,绝了她的心思并不容易啊,从她的话中话听来,似乎她想要娶墨薇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啊。
蔚璇玑不知道自己之后立妃的道路,还有怎样的三灾九难,但是对于之后救薄奚轻悦,保自己的性命,完成九龙夺嫡获得天下的壮志来说,这一切的灾难都只是一个开端而已,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也不过如此吧。
想着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蔚璇玑忽然想要偷偷懒,等来兵来再将挡,水来再土屯吧,现在她只想回府好好睡一觉。
而蔚璇玑刚刚回到王府,就得到了一个让她满心雀跃的好消息。
“卑职参见枭王爷,枭王爷千……”就在眼前那几个眼熟的锦衣卫,要对蔚璇玑行大礼的时候,她直接就挥手用内力把他们下拜的身子都托了起来,“千什么千,不过就是一句奉承嘛,能活过千岁,那还不成老妖精了!?”
“枭王爷,这礼节不可废啊。”现在这几位锦衣卫,对蔚璇玑可都是敬爱有加,绝对的尊崇啊。
“行了,都是自家人,在我的王府里客套什么!?”蔚璇玑带着几个锦衣卫就直接进了大堂。
“枭王爷的意思是,以后就和卑职们是一家了!?”听到蔚璇玑的话,几个锦衣卫也是瞬间欣喜若狂啊。
“是啊,你们都自称卑职了,说若我有令,必当粉身相报,在所不辞了,我要是还不把你们当一家,不对不起你们吗,除非你们认为本王不配。”蔚璇玑笑笑的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