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卡尔依旧很犹豫，自己一向不正面发动战争，因为那很容易成为众失之的，更何况，现在面前这个凉冰的态度尚不明确，谁又能保证她拿回自己的位置不会反过来对付自己呢？

凉冰见卡尔迟迟不肯回应，索性站起身：“好吧，既然你不愿出手相助，那我只好另寻他人帮助了，毕竟，我如今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对付莫甘娜和彦这两个碧池，不是吗？”

凉冰嘴上这么说，目光里却有几分调皮地观望着卡尔的背影，等着他的答复。

卡尔终究还是转过身：“我可以帮你，但……”

“我知道，你不会露面，对吗？”凉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卡尔无奈地轻叹一声。

“欸，还有件事。那个冒牌货已经是四代神体，驾驭了神圣鹤熙的能力，你知道的，这种级别的神，想杀掉她，需要一些……更厉害的东西。”凉冰言外之意，单单靠饕殄军团数量上的优势取胜，是不可能的。

“华烨陨落之后，我弄了点新东西，到时助你便是。”卡尔悠悠道。

凉冰一怔，难道华烨并没有死，而是用另一种方式被卡尔控制了？不然卡尔怎么会特意强调，在华烨陨落之后？

这样一来，计划完全被打乱了，原本凉冰是希望卡尔将大时钟借给自己，可如今卡尔对大时钟只字不提，想必也并不是完全信任凉冰。

坤萨星，恶魔女王闺房中。

“怎么可能？”凉冰听到从暗影岛送来的消息同样感到吃惊，卡尔什么时候又有了强力的手下？难道华烨真的没死？

“不会是华烨，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对卡尔言听计从。”鹤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一旁，右手端着下巴沉思道。

“那会是谁？华烨……死后……”凉冰呢喃着，突然，她回忆起华烨陨落之后，自己和彦隐隐听到一阵怪叫。

“是那个时候？”凉冰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而凝重。

“你想到了什么？”鹤熙目光投向凉冰。

凉冰微微一叹：“看来，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画面一转，另一边的卡尔就在和眼前的凉冰介绍着自己的新玩具。

“它？就这么个小不点儿？（这句话致敬凯莎女王调侃银河之力）”凉冰诧异地指着地上的一只小虫子。

眼前是一只丑陋的小虫，面目狰狞，双足如鹰爪，浑身生满尖刺，猩红的皮肤令人心季。

虽说这小家伙奇丑无比，但着实有些吓人，不过这个头还不到凉冰膝盖，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就凭这玩意，能打败四代神体的凉冰？

“它叫虚空吞噬，是纯种的虚空生物，经过我的推算，只要进化为二阶，就可以与凉冰一战了……”卡尔转过身正色道。

“你从虚空弄来的？”凉冰有些难以置信，难道卡尔已经可以随意调用虚空生物了吗？

“倒也不是，虚空的复杂程度超乎想象，虚空吞噬是我进行的第一次实践性的尝试。”卡尔微微一叹。

“你……是怎么做到的？”凉冰刨根问底地问道。

“虚空吞噬的降临，和华烨有一些关系。”卡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为华烨安装的黑洞引擎，其实是以我在虚空中发现的一种特殊物质制成的，我把它叫做虚空之种，华烨的黑洞引擎每吞噬一个单位的物质，就会令虚空吞噬的降临提前一段时间。”

“呵，我说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去帮华烨升级引擎。”凉冰轻笑一声，坐在一旁的石椅上。

“华烨追求极至的力量与权利，与我理念不一，更何况，他也不会为我所用。”

“那你的意思是，你帮我，也是因为我会为你所用喽？”凉冰眼神微冷，看向卡尔。

“我只想研究虚空，并无心参与斗争，帮你只因为你是我的老同学罢了，更何况，是你提出要我帮你的，不是吗？”卡尔避开凉冰的目光，澹澹道。

凉冰沉吟一阵，随后话锋一转：“你方才说，华烨不能为你所用，那你又怎么能保证这个小东西能为你所用呢？”

卡尔从长袖中拿出一枚手镯，这镯子晶莹剔透，里面好似有一丝紫光流转。

“我想了很多种控制虚空生物的方法，只有这一种，是目前为止，最为可靠的。”卡尔接着说道：“在制作黑洞引擎的时候，我将一份虚空微粒分为两份，一份加入虚空之种，另一份放入这枚手镯中，只要戴上他，就可以操控虚空吞噬。”

“我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是第二个华烨呢？”凉冰看着卡尔玩味道。

“既然你如此不相信我，又何必要我帮你呢？”卡尔语气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愠怒。

“啧啧……”凉冰笑了笑，上前夺过卡尔手中的镯子。

“我已经告知饕殄，见此镯如见我本人，你尽管下令便是。”

凉冰刚刚退去，一道黑影便缓缓浮现，正是卡尔最忠心的部下——斯诺。

“我神，您就这么放心将饕殄军团交给莫甘娜？”

卡尔转过身，背对着斯诺。

“他们之间的战争，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凉冰……她变了，她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学者了……”卡尔说着，慢慢消失在原地。

坤萨星。

“据卡尔那边的凉冰所说，虚空恐惧是在华烨陨落时降临，也就是赤薇星爆炸的时候。”鹤熙凝重道。

桌子前坐着的除了凉冰，还有蔷薇和阿托，黑风。

“这样一来，我们要怎么拿到大时钟？卡尔很谨慎。”阿托叹了口气。

“关键是，这场战争……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即便我们打赢了，也依旧见不到大时钟的影子。”蔷薇皱着细眉说道。

“不一定哦……我们准备迎战吧。”凉冰倒是有几分把握地说了一句。

夜幕降临，银色月光下的恶魔之城格外寂静。

蔷薇静静地坐在桌子旁，似乎有什么心事。

凉冰自然明白，这小丫头一定在纠结两个凉冰，让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蔷薇，这么晚了，我们睡觉，好不好？”凉冰支着下巴，眼睛看着蔷薇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