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的颜色很快就变成了油灿灿的橘黄色，卿念念埋头喝了一口汤，顿时辣到舌头麻了。

可就是这样，她还觉得不过瘾，似乎没感觉一样准备再撒些辣椒粉。

她刚摸到瓶子，就被聂嘉沅止住了动作，“再倒下去，你明天估计就说不了话了。”

卿念念看向聂嘉沅，后者一脸坚持地看向她。

两人对峙，输的是卿念念。

正当她有些抑郁的时候，老板娘及时送上了一扎黑啤，卿念念一看，也不去纠结辣椒粉的事了，拉开一罐仰头就喝。

砂锅的味道，辣椒的味道，啤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老实说她的舌头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可卿念念莫名觉得心底爽快，似乎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减轻了许多。

聂嘉沅几乎被卿念念的动作惊呆，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女神居然会这么豪迈。

可她看起来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呐...

聂嘉沅有些愣愣地想着，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

他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卿念念的神态，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时候卿念念已经吃了不少辣得冒泡的砂锅，又灌了半罐黑啤，但脑袋还算清楚。

而魏紫的照片不期然又蹦入了她脑海里，卿念念一举啤酒罐，几乎撞到聂嘉沅面前，“来，干杯！”

聂嘉沅忙不迭拿起自己面前几乎没动过的黑啤迎了上去，两人一碰杯，卿念念又是仰头猛灌。

手中的酒很快就光了，她还故意翻过来示意自己喝完了。

见她这样，聂嘉沅哪里还想其他，忙不迭仰头一口闷，在女神面前认怂的话，那他也不用活了。

卿念念吃了没多久，背后的汗就已经浸湿了T恤，她本就穿的薄，这么一来衣服更是透。

可她自己似乎毫无所觉一般，仍然埋头在已经半空的砂锅里，聂嘉沅光是看着就觉得有止不住的辣意往上涌，更何况吃的人。

终于没忍住，聂嘉沅弱弱开口，“你...不觉得辣？”

卿念念抬眸，眼中几乎通红，还不断地有眼泪涌出，可她却仿佛全然不在意，“不辣得过瘾，又怎么能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

聂嘉沅似懂非懂，卿念念却知道自己这是在以近乎自虐的方式测试自己到底能承受多大的不适。

若是她毅力足够，应该就能承受明知顾西泽把自己当替身，却依然留在他身边的痛苦了吧。

那种明明他对你好得无可比拟，你却知道他只是透过你看到了别人的苦楚，一定比她现在口中的极度辛辣更为折磨。

她只是，想要看看到底是心痛的厉害，还是舌辣得厉害。

聂嘉沅默了，到现在他都看不出卿念念是心情不好的话，那真是眼神有问题了。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一般。”卿念念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选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聂嘉沅再接再厉地问，“有什么我能帮你排解的吗？”

卿念念对他一笑，轻轻地说了两个字，“吃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