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与身俱来的斗争与拼杀，他不在乎，也不屑在乎。

柳家的下场才是他现在最想看见的，在他的眼皮底下几次三番的伤害他家小猫儿，当他顾二少是摆设？

对于不想活的人，他自然会顺道送他们一程。

听到顾西泽问到柳家，卿念念立刻竖起了耳朵。

“不知为什么，柏家并未出手，柳氏失去最后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只能进行破产清算。柳家别苑被强行查封，柳家人在前天搬了出去。”

康顺条理分明地叙述了一遍因果联系，长期待在顾西泽身边的他已经学会把问题分析透彻，然后告诉顾西泽他最关心的那一部分。

他所说的柳家别苑，自然是那个卿念念曾经近距离接触过的房子。

查过柳家幕前背后资料的康顺怎么会不明白，柳家从前不过是仗着身后‘某位’的庇护，而今没有了背后的支持，自然只能走向消亡。

眼下这一出或许在别人看来没什么，但知道内幕的人一看就明白这一举措彻底为柳家之前几十年的光辉路画上了句号。

想要东山再起？下辈子吧。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柳芝涵会去偷文件的原因，虽然并未成功。

想到柳芝涵，卿念念突然想起那天的变故，不由开口问道，“柳芝涵呢？她怎么样了？”

“你是希望她活着，还是死了？”顾西泽挑眉。

卿念念吃惊地摇头，“我只想知道她最后怎么样了。”

虽然和柳芝涵之间的爱恨情仇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但在看见柳芝涵被人蹂躏的那一幕之后，不知怎么地，卿念念突然觉得一切过往都已随风散去。

无论她做过多少坏事，都随着那一件事的发生而翻篇了。

柳芝涵她，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

这是卿念念最后为她下的定义。

顾西泽微微皱眉，在确定她没有发烧之后，略带好奇地盯着卿念念看了会，小猫儿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吗？

柳芝涵恨不得要她的命，而她居然在医院里担心柳芝涵的安危。

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

若不是太了解卿念念的性格，他甚至都有一种她刚才说的话是反面涵义的错觉。

但话说回来，正是这样的卿念念，才让他看见了与众不同的人情味。

顾西泽几不可察地笑了笑，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一幕了。

一路走来，敌人仇家他是对付了不少，有些人是螳臂当车，有些人则是万恶难赦。

只是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无论谁在他面前苦苦挣扎，他都不会心慈手软。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因为谁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反过来对付自己，就像很多年前小叔的过世，那是顾家人永难忘怀的伤痛。

可此刻他从卿念念眼里看到的仍然是她最初的模样，纯净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过往。

那是一种在遭遇不幸之后依然是对这个世界满满的善意，不畏惧黑暗，不推拒光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