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为了开门所做的准备，并不会损坏或者损伤能量宝石的话，刘云帆应该也不会有这样的神情。所以说，为了利用这些能量宝石之间某种神秘未知的作用进行暴力破门，应该会对一颗或者几颗能量宝石产生一定的损害。

当然，这样的损耗也算正常，虽然皓月盟和东海鲛人关系不错，有较多的合作，但毕竟不是一方势力，甚至不是同一个种族。即使这个夹层空间是皓月盟在异能研究所的指导下建立的，鲛人也适当提防了一手。

好家伙，原来开个门也是代价不菲啊，怪不得之前也一直没有强行破门，一是为了避免破坏两方的友好关系，二也确实成本不低，看刘云帆的表情也能知道这些能量宝石甲质极高了。

刘云帆再取出了一颗吊坠，呈正四面体形，尖端上三面开孔并相互贯通，而红绳就从这三面穿入，结成了一个异常复杂的绳结。这个金灿灿活像个金字塔的吊坠，被刘云帆攥着红绳悬挂在了海之心原石的上方，并随着海底的水流轻轻摆动。

随后，刘云帆取出了一支滴管，滴管当中有某种暗红色的液体，而滴管嘴外套着固定壳。他已经一手攥着红绳了，并没有多余的手来打开外壳，正当沈晨想问问要不要帮忙把这外壳拔下来的时候，外壳已经在能量的托举下脱离了开来，回到了提包中。

沈晨：……

都几个月了，还是没有完全达到善用异能来简便生活的能力。沈晨心中自嘲了一波，继续老老实实看着大佬秀操作。

刘云帆把滴管嘴对准了吊坠尖端，轻轻挤压着橡胶帽，把滴管中暗红色的液体全部挤出，一滴一滴像血一样的液体，便在外部气泡的包裹下，融入了吊坠外的气泡，最后落在了吊坠的顶端。但液体并没有顺着斜面流下去，而是诡异地“爬”进了孔隙中，接下来的每一滴都是如此，像是能够自主移动一般，渗入了那三面互通的孔隙中。

须臾，正四面体吊坠猛然散发出一股红光，笼罩在内的几个人没有丝毫感觉，但摆在下方的三颗无色透明的能量宝石，当即碎裂成了粉末，混在了鲛珠粉当中，而海之心也开始了微微的抖动，发出了浅浅的蓝色光芒。似乎是受这蓝色光芒激发，鲛珠粉能量宝石的混合粉末腾空而起，向某个方向漂浮了一小段距离，随后便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消失，像是穿越去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而刘云帆则是淡定地拿纸巾擦了擦吊坠，但纸巾依然是白色——也就是说，那一滴管的液体同样也不知所踪。他把吊坠放回了提包，又把那把橡胶锤拿起，抡圆了之后，猛然砸向了方才混合粉末消失的地方！

其余四人当场石化。

乒乒——

随即，响起了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那片被橡胶脆砸过的地方，也像是镜面一般，裂开了无数缝隙，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一般。

刘云帆皱了皱鼻子，提起橡胶锤，能量附着其上，又是一锤。

其余四人已经麻了。

当即，那“破碎镜面”当真是彻底碎裂了开来，碎片掉落，旋即消失不见，破碎处形成了一个黑漆漆的空洞，什么也瞧不见。而那一片的水域也开始了诡异的紊乱，水流展现了避开空洞的奇怪特性，造成了水流的不均匀。

“是不是破坏太大了？后续肯定还得要把这个修好……”刘云帆低声自语了一句，把东西全都收拾好了。

“这技术支援，虽然不是以当量为单位，但看起来貌似没太大区别啊……”沈晨憋了半天，只能这么说了一句。

“为了给盟友充足的安全感，我们也没有留什么太容易的暗门，这已经是代价最小的方式了。”刘云帆耸了耸肩，这让他看起来更亲切了些，“先进去看看吧。”

话罢，他便率先走进了那充满浓郁黑色的空洞，然后消失不见。

几人顿了顿，便也依次进入了空洞。

几乎是思维一恍惚，就已经来到了另一处地方。虽然依然身处深海，但眼前的景色，已经从单调的泥沙与礁石的海床变成了金碧辉煌的宫殿群。

宫殿群占地极大，样式更贴近明清时代的紫禁城。主要以丹朱作为主色调，辅以金色点缀，雕梁画栋，美不胜收。而处处挂着泛着暖白色的夜明珠，煞是璀璨夺目，无不彰显着此处的气派与辉煌。而近地也保留着海洋的特色，四处都是五彩斑斓的巨大珊瑚，色彩纷呈，可迷人眼。

宫殿中并没有道路，对于生活在此处的鲛人来说，人身鱼尾，也不需要道路，全凭游动即可。而这一片宫殿群同样没有宫墙，那足足五六米高的的巨大珊瑚丛便是最好的分割线，当然也是一处极美的风景。

但——这里没有人，或者说，没有鲛人。

这是刘云帆感知扫过整个夹层空间所得出来的结论。如此光明正大地把感知触角探出去，除非有什么特殊异能物品，否则结果只有两种，实力不如他的或未做防范的，被感知探查发现，实力超过他并且做好防范的，无法感知到，但会被对方察觉。但感知里一个都没有，这就很不正常了，即使剩下的鲛人都是比刘云帆层级更高的，但在这样如同挑衅一般都感知直接探查，他们也不应该没有反应。所以，此处应当是一个鲛人都不在。

“四处看看吧，找找有没有留在宫殿的鲛人，如果都没有收获，两个小时后折返。”刘云帆叮嘱道，“还有，别擅自进入宫殿内部，没有引导的话对非鲛人族类来说非常危险。”

其余人应了一声，便也开始四散开来去探查这座巍峨的宫殿群。刘云帆则是回身，微微皱眉看起了那道空洞，开始考虑起了怎么更好地修复这个空洞——当然，他还没忘了暂时屏蔽了外界的入口，以免闯进来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沈晨去往了最边缘的一边探索，先是在那巨大的珊瑚丛中穿行，感叹着这些珊瑚的色彩纷呈。也不知道这些缤纷多彩的珊瑚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为染色的，沈晨漫无边际地想着，同时也不忘细致观察着四周。

穿过了珊瑚丛，靠近了那宫殿的边缘，他心中更是感觉到震撼。

太有钱了，这片宫殿群，完全是堆钱堆起来的啊，各种金银珠宝应有尽有，而且能在深海中使用的木制建材肯定也不是什么凡品，处处体现着奢华的气质。

不过，从珍珠能经鲛人异化成鲛珠这样的异能物品来看，他们必然也有着什么特殊之处，这些品类繁盛的珠宝，指不定是鲛人一族自己产出的。

抛开了杂念，沈晨开始更用心探索四周。他走入了宫殿中的过道，两侧的海草泛着荧光，如果他把避水珠取下，那么就能在被接近两千米深的水压压死之前，见到这海草梦幻一般的亮光。在鲛人宫殿里，这些奇特的海草就像是路灯，至于光能来源，谁知道呢？

宫殿的墙面呈偏橙的红色，整体的色泽并不完全同一，而是略有或深或浅的变化，让整个墙面显得不那么严肃单挑，而是平添了几分活泼的气息。靠近了看，才能发现连墙面都不是完全竖直的，而是带着微微的斜度。

此外，上方的檐角雕着一些像是背生四翼的海蛇，沈晨大胆猜测，或许这是鲛人神话里的某种生物？

作为鲛人的宫殿群，道路的设计对于人类来说还是显得有些阴间了，海床经常横亘着精美的梁木，像是搭积木一样搭在一起，中间留有几处半米左右的空隙。这对鲛人来说，或许是个半娱乐性质的美观设计，他们自然可以很轻松地从中游过去，但对于沈晨来说，他只能无奈地从最高处绕过去——毕竟梁木是层层叠叠地叠在一起的，并不是说通过一个空隙就过去了，后面还会有上下方位不同的空隙。要是真试图钻过去，在其间和蛇一样扭曲，就算沈晨有那柔韧的身体条件，他也不会干的——看起来太傻了。

谨记着刘云帆的叮嘱，即使看见有门开着的殿堂，他也没有往里走，而是就在外向里好奇地看了一眼。进门看起来像是一处大厅，中央的背墙上是一副壁画，绘着几尾游鱼，画风颇有几分东方国画的意味，还能有几分意境。而两侧像是通向走廊，也不知是夜明珠没了效能还是处在低功耗待机状态，里面的光线较暗看不见太多。而背墙的后方，自然是根本不知道有什么。

沈晨看了几眼，心中腹诽了几句，便回到了主干道——起码在勉强能被称之为路的范围里，这一条是两侧宫殿直接间距最宽的了。

再往前走，有些宫殿已经呈现出吊脚楼的样式了，而楼宇下方，则是晕染成了彩色的巨大礁石，里面多处镂空，斑斓的色泽，与宫殿群外的彩色珊瑚倒是相得益彰。

唔，这帮深海咸水鱼的审美和沈晨倒还挺合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