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孚族七魔有自己的势力叫浮光掠影会吗?这个组织有超过十万年的历史,对玄陆不说了如指掌也是所知极多,七魔为何不调动它?”胡山雕不解,但他很快就明白并庆幸自己并没有将这个疑惑问出来。
浮光掠影会这个名字还是离帝告诉他的,这说明玄宗对浮光掠影会早有关注,孚族七魔若是刚抵达玄陆就跟浮光掠影会搭上线,玄宗也就知道了一切。
按照三个囚犯所说,玄宗是排它性极强的飞升者派系,早在玄通易经时代就想独霸宇宙,所以,如今是玄宗占据优势的情况下,玄宗必然是要干掉其它派系的首座。
“很好,这说明玄宗并没有识破我是三清,否则,照这尿性早就将我灭得连渣都没有了”,胡山雕想能之点后就开心了,这下轮到三位囚犯不解狡猾的后辈为何这么开心。
时代的宠儿,必集万千嘲讽于一身。
胡山雕觉得自己能在玄陆“猥琐发育”十年是相当幸福的,但很显然,他跟玄陆的蜜月期即将结束。南蛊警戎厅厅座河正阳前来汇报一起案件,说有郊区子民看到一团“兽形”光芒掠走30头鹅鸵,接警的警戎员认为这位子民要嘛蛇精病,要嘛中了玄通。
但河正阳却是知道“飞升者”之事,他自然要向胡山雕汇报,胡山雕一听“兽形”光团就怀疑是禾余蛟,河正阳却说那是一头四脚朝地奔跑的“兽形”。禾余蛟是蛟形,有四爪双翼,只是他从未四爪着地行走过,基本上都是飞的,他的嫌疑也就没有了。
乾河是“瀑布”命体也没有嫌疑,厌火毕是“猿猴”命体,体形对不上号。
河正阳叫上一队人马与胡山雕一起坐传送阵抵达南蛊市北郊,那里是一处广阔的牧场,此牧场是专门养殖鹅鸵的。鹅鸵是一种体积很大的家禽,肉质上佳,营养丰富,一头符合标准的鹅鸵能卖三至五万的通卷,牧场主损失了30头,已经哭晕在厕所。
没有崩溃是因为牧场主已经投了保险,保险是“财富银行”主要业务之一,在“财富银行”尚未出现前,宗庭有一个“止损保本”的部门。子民们在遭遇无可抗拒的灾难后,会获得宗庭的补助,补助额是损失的两成,让子民们有机会“东山再起”。
财富银行推出保险业雾后,这个部门也就被取消了,“财护”就是财富总类玄通中的分类玄通,它属于感知监控的。投保人的财产会被“财护”所监控,若是养殖类的,“财护”会监控养殖产品的状态,病死或养殖主自己造成的各种损失,都会被“财护”所感到并将相关数据送到挂勾的银行内。
财富集团原本是想跟玄通如仪集团进行更深层的合作,比如把“通仪目”架设到所有“投保”客户,但玄通如仪集团拒绝相关合作,这就使得“北郊鹅鸵养殖场”没有“通仪目”。离养殖场最近的“通仪目”也有近百米,从那个位置是无法监控到事发地点的。
警戎厅人马抵达现场时,一群身穿蓝色夹克背后写着“财富守卫”的人已经在场,河正阳跟财富守卫队长是相识的,胡山雕也是,但双方必须装着不认识。河正阳摆出官威喝斥“财富银行”越权,财富守卫队长叫陈小词,装出不敢得罪的样子,低声下气的解释。
胡山雕示意毛武施展“回溯”类的玄通,毛武转了一圈回来摊手,“虽然清除的不是很干净,但不足以回溯”。很多玄通都是有前置条件的,就比如“回溯”,作案人若是将主要痕迹清理干净,也就失去“回溯”的基础。
另外一种“回溯”则是利用当地玄通链,但这需要动用“祭祀”手段,玄通施展的成本是极低的,祭祀手段成本就很高了,再加上此时人多眼杂,胡山雕也就放弃用“祭祀”。
牧场主叫张大川,平民,他一脸憔悴的向河正阳重复自己所见到的场景,25分钟前,张大川日常巡逻自己的牧场,突然,他的眼角有光一闪而逝,随后就听到鹅鸵的惨叫。鹅鸵就是张大川的命,他立即朝鹅鸵惨叫的方向奔去,然后,他就瘫了,被吓瘫的。
“那是有虎一般大小的光团,它因为吞吃鹅鸵而速度减缓,在将所有鹅鸵吃完后,它还想吃我,我老婆跟大儿子恰好赶来,朝它扔了十几枚爆炎符,它就跑了”。
胡山雕带上毛武朝张大川所说的方向移动,离开牧场没多久,三位囚犯就从天而降,他们是被胡山雕叫来的。论对飞升者的熟悉度,自然是这三位有优势,但虎形命体的飞升者简直不要太多,除非是见到,否则,三位囚犯也是无从推测是谁的。
“看来复苏没多久,连本命气息都不懂得掩饰”,禾余蛟语气略显不屑。
“估计脑子还在蒙圈中”,厌火毕的语气则有幸灾乐祸在其中。
据三位囚犯说,他们当年不管是行走还是战斗,对本命气息的清除都已经变成了本能,但胡山雕一点也不信,“嘿,若是你们复苏时懂得掩饰,如今也不会成为我的犯人”,三位飞升者顿时沉默。
距离胡山雕等人位置约有上千米的北面是“小蛊江”,江距不算太大,有一座石桥架设其上,石桥约有两千余年的历史,受附近没多少人烟影响,它显然很久已经没有受到维护,桥墩处遍布泥沙与水草。
数米高密集水草中隐约有光在闪烁,那是驺五彩的命光,驺五彩的命光很微弱显示他的状态很糟糕,鹅鸵对于普通而言营养丰富,但对于修炼者却是没有什么益处。驺五彩确实脑子还在蒙圈中,否则,也不会将鹅鸵误当成玄兽,一口气吃了30头。
张大川家的十几枚爆炎符威力并不算强,但声威很大,刚刚从“小蛊江”顺流而下的驺五彩实际上是被爆炸声响的落荒而逃。他此时很懊恼,懊恼说明他的思考力正在恢复,但没有获得命气补充,思考速度很慢,慢到被胡山雕等人包围时,还在懊悔当时不需要跑。
毛武请战,他突破到一宿命士后还没有跟同档次的人交过手,禾余蛟嘲笑说,那家伙看似宿命期,实则就是降无可降的弱鸡。毛武却是无视嘲笑,他的形态瞬息之间转为命体,他的命脉是“魔”,命器是“山”,命体则是“雷殳之山”。
与胡山雕喜欢摆下“炮阵”不同,毛武还是喜欢动用自身的力量,他左手由雷玄通拟化而成的雷盾,右手由“战技”玄通拟化而成的“长刀”,命体则有“风玄通”拟化而成的“盔甲”,双眼中则拟化为“秘术之眼”,脚下一圈光芒则是“幻玄通”拟化而的。
“有躯体真好”,禾余蛟语气中满是羡慕。
他们三个飞升者没有躯体,战斗时全都是“铁链”,也就是“玄通链”拟化而成的,而有躯体的毛武,则玄通链可拟化成各种形态。
驺五彩反应真的很慢,毛武将自己的“雷、风、幻、战技、秘术”五个细目级玄通拟化完时,驺五彩才感知到不对劲,等他发出一声似虎非虎般的啸音时,雷盾已是撞在他的命体上,驺五彩命光顿时如雨般溅散,落在水草泥沙时已是一团漆黑。
毛武反应也算及时,将后续的攻击全部击打到别处,命光收回躯体内后,他砸了砸嘴,“这个太弱了,要不,我们过过手?”
在个囚犯的命光瞬间全都暗了下来,若非还有微光流淌,他们此时的命体就跟驺五彩差不多,很显然,在看到毛武五个细目级玄通拟化后的战力,三个囚犯就怂了。禾余蛟、厌火毕状态都只比驺五彩好那么一丢丢,乾河则是被玄宗、胡山雕联手打得表面光鲜内里脆弱,他的状态是三个囚犯中最差的。
当然,他们只需要恢复以前一成的实力,就能把毛武打得满地找牙,此时别说一成了,0.1成都没有恢复,遇到毛武的挑战,也只能是怂。
趁着驺五彩被一盾击晕,三个囚犯纷纷上前打量,乾河不愧是二代目弟子,很快就认出来,“他是驺五彩,天娲妖座下三代弟子,青色王字蓝色毛,绿色虎目紫色掌,红色虎尾甚招扬”。
“啊打”,禾余蛟突然一蛟毛甩出将驺五彩击飞,但他显然也是不敢下手太重,驺五彩反而因为这一击而清醒,他挣扎几下后就放弃了,状态实在太差了,也只能任人鱼肉。
厌火毕在禾余蛟突然出“尾”时就“吃吃吃”的笑,乾河显然也想起了什么,跟着一起“嘿嘿嘿”的笑,胡山雕一人赏一巴掌让他们止住“怪笑”,禾余蛟立即开口说“驺五彩乃万妖之耻”。
三个囚犯互相补充的述说,让胡山雕跟毛武有了对驺五彩的大概印象,驺五彩原叫驺吾,是天娲妖座下三代弟子之大,也就是三代弟子大师兄,极受天娲妖首座的信任,但驺五彩却不知因何叛出妖宗,驺吾之名也就变成了驺五彩。
“虎爷我先不反驳你们,虎爷先问你们现在是何光景?”
“距离玄通易经大爆炸已经过去七十六万年”,禾余蛟回答道。
“那行了,虎爷就告诉你,当年叛逃是首座安排的,虎爷我原本是要立大功回去接受大道的,岂料‘玄斥’就那么降临了”。
玄斥就是玄通易经宇宙对飞升者的排斥。
“你此时说自己是首座都行”,禾余蛟喊道。
胡山雕觉得飞升者们复苏后性格应该是恢复年轻的时候,也就是尚未飞升前的性格,禾余蛟有逗哏的特质,乾河则显浮夸,厌火毕爱煽风点火。一口虎爷的驺五彩则是个愣头青,听到已经过去七十六万年,他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的。
“天娲是女的?”
“天娲还爱抹
香?”
“天娲还被骗婚过?”
禾余蛟等三人越听越慌,麻的,天娲妖首座还没死,你特么的驺五彩就敢暴八卦,这是不想再活百八十万年了?撤了撤了,三个囚犯想撤,但脚不听使唤,他们越听越想听,怎么办?
胡山雕收回驺五彩是愣头青的评论,这头五彩虎可是精的很呐!
拉近双方关系的办法之一就是共享一个秘密,拉着大家一起死的办法之一就是共享许多顶头上司的秘密。虽然天娲妖不是厌火毕跟乾河的顶头上司,但知道天娲妖这么多秘密,就算两人真正的顶头上司也是保不住他们的。
“难怪首座要挑你去当暗棋,你这坑死人的本事令人敬佩啊”,禾余蛟命光时长时短的闪烁着,显示他此时情绪非常激动,厌火毕跟乾河的命光也是如此。
“你就是我现在的首座吗?”
毛武一个雷盾撞过去,驺五彩再次命光熄灭(昏迷),“我大佬堂堂玄宗鼎帝,岂是你能高攀的上”。
这场面撑得及时又给力,胡山雕暗中给毛武点赞。
“小虎驺五彩拜见鼎君;小虎驺五彩拜见武爷,您看,我是五彩,你是五爷,能给点命剂吗?”
所谓命剂就是现代生产出来的药剂,古代丹药配方炼制出来的并不比现代药剂要强,当然,也不能全盘否定古代丹药,某些丹药的药效还是极为强大的。但在命数药剂方面,现代药剂就能甩古代丹药好几条街,禾余蛟等三位这么听从命令,就是每周都能得到补给。
但没有躯体情况下要保持命体是有消耗的,胡山雕给出的药剂数量恰恰能维持住消耗,想要恢复状态却是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除非飞升者们突然得到大量的命数药剂。飞升者们苏醒第一时间就是搞“血祭”,就是因为他们要重铸躯体,如此就能守住命体不再有消耗,对实力恢复、伤势治陪,躯体也是有极大帮助的。
胡山雕没有隐瞒驺五彩之事,玄宗此次则没有派帝君前来,仅是通讯一番,新一个囚犯自然就有新的款项补助。四个飞升者囚犯为胡山雕提供每年价约1600亿的补助,自然不全是通卷支付,通卷只占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则是各种资源。
如果胡山雕真把四个飞升者圈禁起来,这些补助全都要消耗在“禁制”维护上的,就算想要贪没也没多少油水。但现在禁制只是样子货,四个囚犯命体内都被胡山雕塞了一块“三清咒碑”,这咒碑相当于紧箍咒,胡山雕只要动用“三清至上,聆听九州”,四个囚犯就会被禁锢。
但四个囚犯并不知道这是“三清咒碑”,他们认为这是“玄通枷锁”,显然在他们那个时代,这种控制他人的手段也是存在的,只是也不是谁都能动用的。如此的话,胡山雕也就把玄宗的补助全都挪用,只是面子工程也是要做的,万一玄宗前来视察,也能应付得过去。
警戎厅迅速结案,张大川在得到预料之外的保险费后,认同自己看花眼的提议,至于他会不会跟亲朋好友吹牛逼,也就无关紧要。飞升者囚犯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八部大陆如今的超级族阀,基本上不是断代或是篡朝之类的,当代阀主都是知道本族阀在守卫着什么。
特别是乾部大陆的“乾河族”被贬谪后,八部大陆的超级族阀当家们仿若被当头棒喝,纷纷想起自己族阀之所以能成为超级族阀的真正原因。但驺五彩不是被囚禁的沉睡飞升者,他是在震部大陆“随府”深山老林中苏醒的,醒来时太过虚弱,一路滚着掉落山中大河,顺流就进了小蛊江。
随府与蛊府是相邻的,蛊江与随江都是本府主要江河,也是震部长江的主支流,驺五彩会顺流进入南蛊市也是有一定几率的。与蛊陆那庞大无比的沉睡飞升者命体不同,禾余蛟、乾河、厌火毕及驺五彩的命体没有那么夸张,这是因为他们抛弃了躯体及玄通链命体,只保留最核心的本命之体。
躯体,玄通链体,本命体,抛弃前两者固然苏醒几率会提高,死亡几率却也很高,就算苏醒,恢复难度也更高。首先要先恢复本命八数到一宿命士的标准,然后恢复玄通链体,玄通链体也可以暂时跳过,先重铸躯体,或者两体同时进行,只要资源充足。
玄宗虎视眈眈让苏醒的飞升者无法靠掠夺恢复,有幸逃过玄宗搜捕者必然不敢在苏醒时弄出太大的动静,恢复也就很慢。若是有象厌火毕那样时醒时睡的搞出一个组织,等完全苏醒后倒是有所依仗,恢复也就比较快。
淹崖火锅席上多了一团光,迎着山风吃着火锅,胡山雕又收集到不少的情报,至于是真是假,倒是可以在自己魂月内搜一搜相关,符合的就是真的,不符合也暂且打个问号,不急于收拾骗吃骗喝的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