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吓得“嗷”一声,双手条件反射的立即护住了自己的头,后退了两步,猫进了顾大文的怀里。
顾父冷哼一声,狠狠的甩下自己的手,却并未落在常氏脸上,而是落在了顾大文的头上。
“啪”的一声,顾大文脑袋被打的瞬间给懵了:“爹……”
“别叫我,连这点家务事都处理不好,算什么男人!自己的媳妇自己好好管教!”
说着,便带着顾母回了屋,关上了房门。
常氏被顾父给吓到了,噤了声,不敢再大声哭泣,虽心中有怨气,却无法发泄。
顾大文被打疼了,自觉男人颜面丢失,心里对常氏越发不满,一把将常氏推开:“看吧,都是你闹的!爹生气了,明日看你如何对爹娘交代!”
常氏一脸委屈和不甘心:“凭什么是我交代,明明是他们……”
“你还嫌现在闹得不够吗?”
顾大文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一样,常氏气的腮帮子鼓起来,却无以反驳,她真怕顾父开门再走出来,到时候打的可就不一定是顾大文了。
在顾大文的生拉硬拽之下,常氏极为不情愿的跟着他回了屋,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几声狗吠。
常氏的不满,早就积怨已久,经过这一夜的折腾,看到了顾父,顾母的态度,常氏更加心寒,心中对顾家失望透顶,不过她更恨的,是苗翠翠。
若非苗翠翠分家而出,她也不用落得如此凄惨地步,被爹娘使唤是其次,偏偏还被压榨。
每次在王婆婆家门口看到苗翠翠,常氏都有种想上前与之理论,对她进行报复的念头,可是她不能,更不敢。
苗翠翠手中握有自己的把柄,常氏怕轻举妄动,毁了个人名声。
故此,常氏倒是十分自觉地避开了同苗翠翠的碰面,一直到王婆婆身体恢复,苗翠翠都未曾在王婆婆家门口见到常氏,倒是也并未多想。
随着天气的回暖,王婆婆能下地走路,能烧火做饭了,请大夫来给她检查身体,大夫直言,已经好利索。
苗翠翠这才放心,将全身心的精力,从王婆婆那儿转移到了家中。
天气变暖,积雪融化,树上的枝芽再次回春,山中逐渐泛绿,放眼望去,满眼绿意,令人心情甚是清爽。
鉴于多日未曾打猎,顾武急于赚钱,每日延长了打猎时间,甚至中午不回家,一直到傍晚,才带着猎物返家。
苗翠翠心疼,劝他轻松一些,不用那么拼命,顾武却说:“那不行,经过你和王婆婆生病之事,我更加能体会赚钱的重要性,没有钱,只怕你和王婆婆有了病症只能拖着,不能这么快恢复。”
苗翠翠不得不承认顾武所言,不是有那么句老话吗,“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钱是生活基础,也是生存的必要,病症这种东西,依靠自身锻炼,却也难以避免意外的发生。
生活中需要钱的地方太多,顾武知道养家糊口,思取上进,苗翠翠除了欣慰,更多的是对他的心疼和担忧。
故此,为了表达自己的关切也是真的,心疼顾武的辛苦,每天早上,他都早早的起来,给顾武准备干粮
顾武心里暖洋洋的,却因为怕苗翠翠睡不够,劝慰道:“你还是多睡些觉吧,你织布也不容易,我自己准备干粮就行。”
苗翠翠眼睛一瞪:“那怎么行,你赚那么多,我赚那么少,我再不给你打打下手,那我心里得多愧疚啊。你别以为我这是在为你,我这是让我良心过得去,勉强给你准备干粮罢了。”
顾武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他知道,苗翠翠不过是在用强硬的态度掩饰对自己的关心,却也无法拒绝苗她的好意,甚至有几分享受。
生活回归正轨,苗翠翠发觉山上开荒之地倒是蛮适合中水稻的,因为有自然山泉,清冽而生生不息,最是适合浇灌和耕种水稻。
晚上顾武回到家,苗翠翠同他一商量,两人一拍即合,次日便去城里买水稻种子。
多日未曾进城,一进城听着摊贩的吆喝声,苗翠翠就觉得手痒痒,心里放不下的是官府和地霸的勾结与欺辱。
罢了,暂且老实些,生意日后再做,免得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城镇中有一条类似于现代的农贸市场一条街的商铺,专门米粮面,蔬菜,以及农作物的种子。
苗翠翠觉得城镇这方面规划的很好,北侧和东侧主要用于人口居住,东南侧是小吃一条街,西南则是农卖市场,还有农贸一条街,西北则是酒楼和客栈,分布的极为清楚。
所谓货比三家,苗翠翠和顾武在第四家卖种子前停下,种子质量和价格都是他们所能接受的,无非是依照前面三家再将价格往下压一压。
过日子嘛,能省则省。
老板很逗,说话有点儿东北的口音,让苗翠翠倍感亲切:“大妹子,你这杀价也太狠了,不过是一点儿种子,我也没必要跟你掰扯,本就赚的不多,你好歹也得让我点儿利啊。”
无奸不商,苗翠翠一直都知道这个理儿,这又不是什么哭穷的桥段,买卖而已,她自然不会让步。
“我说老板,我走了三家店铺,价高价低皆有,种子质量参差不齐,我是真心实意相中了你的种子,才实实在在的和你谈价钱,这样,你再割让五十文,三百五十文,如何?”
那老板一脸惆怅:“三百八。”
“老板,你应该知道我的,前些日子我还在城南摆过摊位,麻辣烫,记得把?”苗翠翠开始套近乎,万一老板吃过她的麻辣烫呢,凭借她热情的招待和服务,怎么也能再将价格往下降降。
老板一脸恍然:“那个摊位是你摆的?”
苗翠翠一看,有门,连连点头:“对对对,老板也吃过吧?”
提起麻辣烫,显然两人有了点儿共同的话题,说到后来被地霸和强权强行买断与叨扰,老板也是一脸无奈:“都是做生意的人,不容易啊。”
“既然都感同身受,老板,我也知道你不容易,我自从没了生意,赚钱也十分辛苦,所以,再便宜点儿,好吧?”
苗翠翠锲而不舍。
顾武不断向外面张望,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对于苗翠翠的砍价,并未有丝毫关切,反而显示出了焦急之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