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马上也要十八岁了,也到了成家的年龄,要是遇上喜欢的女子,就算是用皇权来镇压我也会让她嫁给你的。”
乐正弥听乐正文说这句话笑出了声来,“大哥,这可万万使不得,会被说成是昏君的,在百姓心目中建立的形象也会毁掉的。”
“我不是开玩笑的,我不会干涉自己的弟弟的婚事,你要娶谁就娶谁,既然你大哥当上了皇帝,这个权利你就一定能拥有。”不要像我一样连婚事都是为了国家。
类似的话似乎在乐正云口中也出现过,乐正弥叹了一口气,能不能不要把什么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啊,要知道很多事情只有自己去体验过才觉得幸福啊,明明都是聪明的人,为什么自己的大哥也和父皇犯着同样的错误呢。
湖水平静了下来,倒影着天空璀璨的繁星,就好像横在天空的银河,比起天空中那辽阔的黑布,这里的银河显的如此的孤寂。
羡慕的抬着头仰望着星空。
“如果只是出生在普通的人家就好了,没有这么多压在身上喘不过气的事情,只是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努力着,”乐正文低下了头,“和你自己的爹娘兄弟一起……”
“大哥……”乐正弥担心的看着乐正文,今天的乐正文的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别放在心上,我偶尔也会说些傻话的,”乐正文没有抬起头,而是埋的更加深了,“我现在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而努力的。”
“三弟,你今日就在宫中住下吧,太后明日起要在久和寺为大燕祈福,你替朕去护送一下吧。”乐正弥刚想要什么,乐正文已经开了口。
“臣,遵命。”乐正弥跪了下来。
“三弟你怎么!”乐正文连忙拉去乐正弥,“不是和你说没人的时候,就不用君臣相称,不用下跪了么。”
乐正弥眨了眨眼睛,“应为刚才那个也不是说的我的,既然皇上下达命令,当然要作为臣子领命啊。”
乐正文背过身,轻叹了一声,我刚才对自己的称呼是朕么。
已经习惯用着高贵的身份来划开自己与他人的界限么?
要是乐正弥不是那么的担心的乐正文一定能发现很多的异常,只是乐正文现在是唯一在她身边的亲人,太多的关心,有时候也会乱了自己的步伐。
所谓关心则乱。
大概也是这样的意思了。
陈太后要去久和寺为大燕祈福的事情早在乐正弥回久安城的路上就已经传开了,因为久安的百姓从来没有见过当今的皇上的生母,对陈太后是充满了好奇,天刚亮就就堵在了前往久和寺的路上。
乐正弥在甘泉宫接过的陈太后,从皇宫的正门出发,骑着马走在轿子防止有刺客偷袭。
“你看啊!是修罗王护送的呢!咱们大燕的皇帝真是一个孝子啊!”百姓中时不时的冒出了类似的话语。百姓们并不是从乐正弥的面貌做出的判断,乐正弥的依旧是穿着战甲,遮住了几乎整张面容。
久和寺在久安城的最南端,三面环水,建立于幻元650,寓为长久安平,与久安一名有异曲同工之妙,本来所有的都可能去久和寺为自己叫人祈福求平安,但从668年,乐正弥出世之后,便变成了皇亲贵族专门为国家祈求平安的地方。
“太后,我们就要到了。”乐正弥在幼时在宫中也就只见过陈太后一次,就算到现在见过陈皇后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与她说的话也只能以字来计算,所以即使她是自己大哥的母后,对于乐正弥来说也是十分陌生的。
陈太后拉开了帐子,乐正弥伸出手,扶着陈皇后下了马车,进了寺庙和主持行着礼, 陈太后和主持在大堂讨论的佛法,乐正弥在在一旁看着,直到仆人把所有的物品都准备好了,用过午膳,知道下午所有的事物也都安排到位了,乐正弥也就准备向陈太后告别,然后回宫复命。
“弥儿,如果不介意,陪我去看看久和寺附近的荷花塘如何。”陈太后看着乐正弥,依旧美丽的容颜上挂着温柔的笑容,阻止了乐正弥回宫,“有了弥儿的陪伴,似乎哀家也能觉得安心一点。”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陈太后为什么突然让和她非常不熟的自己陪伴,但是她是太后,是乐正文的母后,自己也不敢轻易的拂逆,只能陪陈太后在寺庙周围的荷花塘走走。
陈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扶着她,乐正弥则站在略后方的位置。
“弥儿,你觉得这里的荷花如何?”陈皇后指着湖中心的荷花问道。
“回太后……”
“弥儿,文儿是你的大哥,我是文儿的母后,你叫我一声母后也是可以的,何必要和哀家划分的这么清楚。”陈太后拉过乐正弥,“虽然你和哀家不是很亲,可是叫哀家一声母后也不为过。”
乐正弥看着陈太后轻轻的唤着,“母后。”
陈太后看着她,慢慢的点点头,“弥儿,你扶着哀家把往那边走走吧,嬷嬷年纪也大了,禁不起我这么折腾了。”
“是……母后。”乐正弥扶着陈太后往湖中心走着。
“以前都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和你聊一聊,看来今天文儿让你护送哀家,可是给了哀家一个好机会,”陈太后指着附近的亭子,“弥儿,就去那里休息会把,看来哀家也老了,走这么点路也觉得累了。”
“怎么会,太后……不……母后看起来依旧是十分年轻的啊。”找不到话的乐正弥回着陈太后。
陈太后只是笑了笑,坐在亭子里看着荷花。
乐正弥站在她的身边,看着陈太后的背影,真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在乐正云的御书房中经历了看着她如何对待桦南晴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仅心机重也没有任何的同情心,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这般的好,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你看着荷花,明明是从淤泥之中生长出来的,却没有一丝污泥的痕迹,长的这般明艳动人。”陈太后指着池中的荷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一个口快,念出了周敦颐的爱莲说。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陈太后喃喃复述着,“的确如此啊,荷花一直都是以淡雅别致吸引着人们的注意,从淤泥之中生长出来却有如此干净,被湖水冲洗却一点也不妖艳,是在很奇特的花儿。弥儿,哀家想靠近了看看,你能否帮哀家折一枝来?”
乐正弥点了点头,踩着水,摘下了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双手递给了陈太后。
“弥儿,为何不采一朵已经绽放的的荷花给哀家。”陈太后转着花柄问着乐正弥,低垂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就算是摘下的荷花,把它放的花茎浸在水中也能存活好一段日子,母后可以把它放在瓶中,说不定能亲眼看见它是如何绽放的,母后喜欢这个香味还可晒干做成荷包。”乐正弥行着礼恭敬的说道。
陈皇后不再说话,目光在荷花与乐正弥的脸上游走,放下了荷花,浅笑的看着乐正弥,“弥儿也是孝顺的孩子啊。不要站着了,坐下来把。哀家今日叫你不只是赏荷这一件事情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