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商会在鹿都涉及的行业比较多,生意场上来往的企业、朋友也很多,坦白来讲自己公司的人我都未必认得全。”
这是实话。
“菊花商会在鹿都有竞争对手吗?”
“要说竞争对手的话,只有我们自己,“孙登科笑的很坦然,”就好比跑马拉松,一个人跑得太快,而其他人又跑的太慢,时间长了身边没有了人,就剩下自己跟自己较劲了。“
这也是实话。
“跑马拉松的时候,有过仇家吗?“
“仇家?“孙登科优雅的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想了想,很肯定的说:”没有!“
“没有?“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孙登科笑了:”三青科长,你们把我带过来待了这么长时间,不会就为了重复问这个问题吧?“
三青也笑了笑:“我发现孙公子说话喜欢打比方。“
“是嘛?“孙登科耸了耸肩:”这一点我还真没有意识到。“
“我也打个比方。“
“您请!“
“假如你的父亲孙大义孙先生突然暴毙在家里,你觉得会是谁干的呢?“三青看着孙登科的眼睛。
孙登科愣了一下,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语气保持着相当的克制:“三青科长,您的比方有点过了吧?”
三青哦了一声:“那我重新来过,假如前天晚上除了你之外,一家人都暴毙在家里,你觉得凶手会是谁呢?”
“三青科长,请注意您提问的方式!”
孙登科站了起来,愤怒的看着三青,全身已然绷紧。
三青从桌上端起了酒杯,还
没喝就闻到了红酒的果香味,果然是好酒。
“孙公子是个聪明的商人,重案科不会无缘无故会把你请过来,聊了这么久,你不会还猜不到原因吧?”
“你的意思是说,老头子前天晚上死了?”
“孙公子反应很快!”
孙登科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沙发上,眉目间闪烁不定。
“你应该感谢我,把你带到警察署其实是对你的保护。”
“你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前天晚上到昨天,你来警察署之前见过的所有人的名单以及你们的谈话内容”,三青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这很重要吗?”
“对你来说很重要!”
“你什么意思?”孙登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三青科长,你在怀疑我?”
“我没说怀疑你!”
“那你把我困在这里算什么?”
“我说过,你要感激我这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我要回家!”孙登科变的激动。
“LD-1907有印象吗?”
“什么意思?”
“菊花商会的一辆运输车!”
“我怎么会知道……”
三青没有给孙登科解释的机会,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孙公子,我要问的话已经问完了。”
孙登科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三青的问话就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孙公子,我正式通知你,从这一刻开始你是我的嫌疑人。刚才的问题,请你好好想想,一个小时以后,我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三青笑了笑:“孙公子既然知道我,就应该听说过重案科的手段。“
“您,您刚才不是说没有怀疑我吗?”
三青转身向门口走去,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对孙登科说:“孙公子就不想知道你父亲孙大义是怎么死的吗?“
“还用问吗?老头子过不了几天自然就会活过来。“孙登科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你确定吗?“
“您什么意思?“孙登科抬起头来。
“没什么意思,“三青笑了笑:”就是你家老头子被人吃掉了。“
孙登科惊的站了起来,桌上的红酒杯被带倒在地,红色的酒液倾倒在地毯上像蔓延的血液。
三青微笑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出来以后,三青的微笑就不见了。他瞟了一眼守卫,对站在门口的尚忠诚说:“昨天晚上值班的人是谁?”
“科长,有事您就交给我吧!”尚忠诚站的笔直。
“好啊,”三青淡淡的说:“现在就去把昨天晚上值班的人的皮给我剥了。然后给我扔到孙登科的房间里去。”
尚忠诚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三青眼睛里的寒意,哆嗦了一下,就快步走了。
三青在门口站了一会,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从孙登科的反应来看,这件事情或许与他没有直接的关联,但是他应该知道某些事情。贵族区这么多贵族,偏偏要挑孙大义,还有那辆车牌LD-1907的运输车,三青想到这里脸上忍不住又露出了猫抓老鼠的表情。
他转过头来,发现身边的守卫正在浑身发抖。
“今天你值班?”
“是……是的,科长。”
三青笑了笑,正要离去,却看见了一个人从远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