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看着来人低声问道:“你怎么半路返回来了?”
紫电神情沉稳,“三叔被困在了一家驿站里,短时间之内可能是走不了了。”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
“他们路过一家驿站,怕再往前走错过宿头,三叔就决定在驿站落脚休息。
他们休息之前,驿站都只有四五个人,可到下半夜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队官兵,还拉着三辆马车。
当时担心被官兵发现,我就悄悄离开,到外面的林子里休息了一夜。
可第二天一早,就听说驿站出事了。
我装作路人想进驿站打听消息,可是整个驿站都被官兵守着,不准进也不准出。
再到后来,我看到县令带着一队衙役进了驿站,不久后他们也离开了。
我悄悄跟着他们后面,看那县令去了府城,想来事情肯定很严重。
等县令和知府再次回到驿站出来后,我蒙面劫持了一个衙役,问到是驿站里面的修河堤的十万两银子不翼而飞了。
押运的前锋游弈将军说了,要是不将银子追回来,驿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
贺兰月是越听心也越沉,这掉失的银子哪里这么好追回来,要是拖上月余的话,三叔科考就会错过。
等下一次机会,又要到三年之后。
三年之后,贺兰月不敢想,她还等不等的起。
“你先回去休息一晚,明天我会去找你的。”
说完,贺兰月就回了院子。
躺到床上后,贺兰月是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就进了空间,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想着接下来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三叔如期进京都赶考。
等她将所有的葡萄都弄进坛子或缸里,放了冰糖将口用木塞封上。
终于她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她。
出了空间躺在床上,希望天能快点亮。
也许是太累了,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翌日。
大姐起身的动作瞬间将贺兰月惊醒,她快速的起身,洗漱过后连朝食都顾不上吃就出门了。
她来到隔壁的院子,将院门拍的砰砰响。
很快,就听到脚步声和书单的嘀咕声:“谁啊!这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贺兰月在门外说道:“我,找苏钦言有急事,快开门。”
书童一听是贺兰月的声音,顿时一下子清醒了,加快了脚步冲过来,赶紧将门打开。
也不用书童带路,她熟门熟路的来到苏钦言的厢房门口,一边拍着门,一边喊道:“苏钦言,我有急事找你,你快点出来。”
等了一小会儿,不仅苏钦言出来了,楚萧河和温重鸣也出来了。
苏钦言还没开口,温重鸣打着哈欠说道:“师妹,你知不知道打扰他人休息等于谋财害命。”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睡早床等于慢性自杀,我不找你,你别打岔。”
说完,贺兰月转头看着苏钦言,脸色很是严肃,“苏钦言,你能帮帮我三叔吗?”
苏钦言神色从容的问道:“何事?进屋坐下来慢慢说。”
贺兰月随着他进了屋,楚萧河和温重鸣也跟着他们后面进了屋。
几人坐下后,贺兰月就将昨天紫电告诉她的所有消息清楚的说了一遍。
说完,她就静静的等着苏钦言的答复。
苏钦言和楚萧河对视一眼,“我们正好今天要动身回京。”
贺兰月心下一喜,事情成了,他们这是准备帮她。
聪明人说话总喜欢说的很含蓄,她站起身来说道:“我也要去京都,正好顺路,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和你们一起走。”
说完,就离开了。
苏钦言起身回房去收拾东西。
楚萧河看着温重鸣说道:“你呢!是和我们一起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我要跟着我师妹,她到哪里,我就去哪里。”
“也行。”
回到家,贺兰月又犯愁了,她这一趟出门,还不知道要多久回来,她要怎么和祖母说啊!
吃过朝食,两个弟弟去了私塾。
三婶和舅父舅母带着大表姐和二表姐都去了作坊。
贺兰月在房间里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和祖母说实话。
万一到时候三叔还是错过了时间,最后还是要回到家。
她事先说了,也不至于到时让家里人觉得太过突然。
想好就做,她出了房间,看到祖母就坐在屋檐下做衣服,顺便照看着小石头和小表妹。
小白狼看到她的一瞬间就扑了过去。
贺兰月这才想到,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给小白狼喂纯灵泉了。
她到堂屋将茶壶里的水换成纯灵泉,先给祖母倒了一杯水,又往小白狼的碗里倒了一些。
看着祖母将灵泉喝下,贺兰月这才慢慢将三叔现在的近况,和她的打算都说了出来。
祖母闻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缓了一会儿,“月儿,苏公子既然同意帮忙,你就别去了,让你舅父和他们一起去。”
“祖母,家里少我可以,但若是一个当家的男人都没有,当时候楚公子也跟着一起离开了,难保不会有不长眼的来找麻烦。
咱们自己村的人还好说,可其他村的人呢!
现在家里已经开了两个作坊,没有一个男子在家坐镇,肯定会让人轻看。
所以,只有我去是最合适的。
您放心,我出门在外扮男装,而且还有苏公子几人一起,肯定不会有事的。”
祖母满脸心疼的将贺兰月抱在怀里,身体也有些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贺兰月感觉到肩膀上的湿润,她轻手拍着祖母的手,安慰道:“祖母,我出门那就是游山玩水,要是让小山知道他非闹着要跟着出去玩不可。”
就在祖母抱着她伤感之时,突然感觉一个软乎乎的小人儿扑过来,抱住两人的腿。
只听他声音软萌的说道:“姐姐,玩去!”
祖母顿时破涕为笑,点了点小石头的小鼻子,“你个小东西想去哪里玩。”
“姐姐玩。”说着,小石头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这样紧紧的盯着贺兰月。
贺兰月看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只要这小家伙不开启提问模式,她真想时时将他带在身边。
“下次带你出去玩。”
“什么时候?”
“过年的时候。”
“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