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约而同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九王。现在,也只有九王敢于和君帝抗横。九王自然是感觉到了求救的目光,然而他不是活菩萨,并不打算施以援手。君帝自是也看到了求救的目光,看着九王,不言不语,仿佛默认了百官的行为,等着九王开口说话。
就这样,大半天过去了。坐在龙椅上的君帝悠闲地在宫女的服侍下,享受着午餐。九王则是盘腿坐在天蚕丝绒垫上,调息自己的内力。这可是苦了跪着文武百官,跪在地上大半天,膝盖酸麻,饥肠辘辘,冷汗浸透里衣,贴在身上,黏糊糊的,甚是不舒服,但是却要一动不动。说不定,你刚动了一下,两尊大佛就要拿你开刀。
一天一天的这样过去,一直到第四天,年事已高的老臣子支撑不住,发病倒在金銮大殿上,事情才算告一段落。九王刚刚回到府邸,宫里就传出科举考试提前的消息。九王冷笑,本来就是这个结果,非要玩什么心眼,用自己手下的命来给本王恢复的机会,自是狂妄自大。
科举考试进行的异常顺利,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越是这样,越能说明,这批考生,个个不简单。里面参杂了多少人马,只有当事人知道。
地宫里,红色的纱帐,昏暗的灯光,旖旎的气息,女子娇喘的声音,男子强忍低重的怒吼,结束了。女皇陛下头发用一根红色绸带随意的扎住,披着一件雪白色的曳地长裙,露出香肩,上面的吻痕密集,可见刚才的斗争有多激烈。周辰则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一条红色的棉被,遮住了令他感到耻辱的痕迹。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百里君和百里褚伊,绝对不会想到我们的存在。这一次朝廷大换血,半数以上都是我们的人,就让这仇恨的风暴来的更猛烈些吧。”
紫辰来报,“女皇陛下,我们的人发现了颜之的下落。欠拟跟在她身边,听说,欠拟为了她放弃了公子的位置。现在九王府的人也在找他们,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在哪发现的他们?”
“浅忆山山脚下的小王村。”
“浅忆山。朕好久都没有回去过了。”女皇陛下起身走了两步路,从梳妆台的暗匣里,取出了一根翠绿色的竹笛,爱恋的抚摸着,眼神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把竹笛放回暗匣,女皇陛下说,“先监视着他们吧。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在浅忆山山脚下生事。”
“诺。”
不是紫辰提起来,她都忘记了那段快乐的日子。还记得那是三十年前,她刚刚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对于这里的一切完全是陌生的。仅仅依靠脑子里残留的记忆,坚强的活着。明明拥有着最显贵的身份,却吃不饱穿不暖。流离失所,她到了浅忆山山脚下的小王村。是村民救了她,给了她新生。她在小王村过得很快乐,
就连在21世纪的记忆,她都想要忘却。
没有人知道,她不是她,她是从21世纪魂穿到这个时空的人。在21世纪,那个属于她的地方,先是父母双亡,好不容易长大,找到一份工作,认识了男朋友,却被骗的倾家荡产。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其实是一个大骗子。感情和现实的双重打击,她崩溃了。一个晚上,以给钱的名义,她把那个骗子骗到了郊外的一座山的山顶,一刀杀了他。生活无望,她从山顶跳下去了,谁知道醒来,就魂穿到了这里。
如果不是九王,她还可以在小王村里好好的生活着,和疼爱她的丈夫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都是因为九王,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二十五年前,她刚刚和她的丈夫成了亲,两个人相约出去春游。途径京城时,她生了一场病,只有京城的大药店才有药,她的丈夫就为她去买药。结果一去就是七天七夜,她心里不安生,就去寻找,找到只是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细细打听询问后,才知道是九王,是九王杀了她的丈夫。她丈夫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药包和她最爱吃的桂花糕,前一世的苦和这一生的痛交织在一起,终于她的心里只剩下仇恨。
凭借新世纪的头脑,她创造出了地宫,有了现在的势力,她要一点一点的玩死九王。
“哈哈哈哈哈哈……”
新进的官员,每一个都是做事的老手,无论放在哪个官位上,都能手到擒来,让人挑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毛病。久居高位,比起手下的人精明能干,君帝更喜欢有小瑕疵的人,把握住他们的把柄,心里才踏实。看到此种情况,君帝的心里有些不安,觉得好像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九王的本事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还是说还有另外一股他和九王都不知道的势力?会是谁呢?
金銮殿的龙椅,那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地位,坐上去,你的手里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死大权,全天下的财富都是你的。是真龙天子,是上天的宠儿。
巨大的精神压力,使得君帝的胸口卡着一股闷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龙椅是朕的,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配!哈哈哈哈哈哈……”
黑压压的天空突然一亮,一道长达九尺的闪电划破天际,天空就像是裂了一道口子,九天仙河水失去了阻挡,涌入人间。雨水已经不是雨水,已经成了雨瀑布。君帝站在雨幕里,仰头面对天空,巨大的水流冲击,君帝没有办法睁开眼睛。愤怒的拔出天子剑,指着天空,“老天爷,朕告诉你。朕是真命天子,是天上地下的主宰。你敢让这雨水冲击朕的龙颜,朕要治你个欺君之罪!”
回答君帝的,是更加大的雨水,天空中电闪雷鸣,轰隆隆的声音,演奏着悲壮的曲子。雨水、狂风、霹雳,为曲子伴舞,舞姿狂傲,却不乏柔和。一舞惊出,一曲《天下》。
金銮大殿顶,一把绘有石生墨竹的油纸伞,伞下的九王有着高挑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静静的看着雨中挥剑的君帝。出剑有力,挥剑有势,手腕旋转,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配合内力,剑花落入四步远的大水缸里,激起九尺高的水柱。君帝依旧在不要命的练剑,就像在发泄着什么。激起的水柱一滴不剩的落入水缸里,雨还在下,风还在刮,闪电还在闪,雷声还在响。
九王不言不语,撑着油纸伞,站在金銮殿顶,静静的看着陷入沉睡的京城,看着万里河山。
九王回九王府的路上,雨渐渐的小了,停了。寂静的小路上,不时的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夹杂着阵阵冷风,吹干了油纸伞上的雨水,却吹湿了衣角。
轻轻的嗅嗅,清爽的空气中有着九王最熟悉不过的血腥味,风更加寒冷,因为杀气腾腾。九王体内的嗜血因子,被血腥味激活。昏睡十年,好久没有杀过人了。
五个紫衣女子从天而降,无巧不成书,紫衣女子的手里也拿着油纸伞,有着同样绘图。不同的是紫衣女子的墨竹是倒着生长的。倒行逆施,逆天改命,这是逆天宫的宗旨。
说起来,九王和逆天宫也算是老朋友了,九王小时候的“英雄事迹”,逆天宫有着最大的功劳。二十年前,逆天宫再次找上门,九王忍无可忍,倾其所有力量,直捣逆天宫老巢。从此以后,逆天宫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寂静,寂静,街道里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九王皱皱眉头,不过是苟延残喘,也敢在此班门弄斧,何足挂齿,这次定要你们彻底消失。二话不说,紫衣女子持伞而上,五人群起而攻之,九王一跃而起,半空中反身下落,六个油纸伞尖碰撞,气波散开,震碎了青石板路,震出一个大坑。
九王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还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实在是浪费时间。收伞,提手,运气,出掌,一气呵成,通过油纸伞传入紫衣女子的心脉,心脉具断。轻功飞跃,落到青石板路,撑开了油纸伞。不过如此。
“咯吱”,“咯吱”,“咯吱”……诡异的声音传入九王耳中。刚一回头,五个紫衣女子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生长,长成两个平常人那么高,手里的油纸伞显得格格不入。油纸伞被收拢,在五个人的手里变成了一条紫色软鞭。不对,她们不是逆天宫的余党。
这两天,九王一直觉得他的身后有一双眼睛,八成与这五位紫衣女子有着莫大的联系。长大的紫衣女子力量也相应的增大许多,九王转动油纸伞的手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