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钟后,出租车行驶到白晓燕的小区门口。走下车,睿涵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么样的冒然回去,白姐姐肯定会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凭她的警员觉悟她绝不会听凭那样的事情发生。自己已经害她很劳累了,她是实在不想再给她添任何的麻烦。
锦城这座城市,盛满了她伤心的记忆,她片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她一定要说一个善意的谎言,要让白姐姐相信,她的失踪和李金梅并没有半点关系。随后,她再悄悄离开,离开白姐姐的生活。让白姐姐的一切生活都步入正轨。
首先要把钱先存到银行卡里,不然自己提着这么一大笔钱,白姐姐也肯定会怀疑的。于是她折转身先去了附近的银行把钱都存了起来。这才往小区走去。
睿涵走上三楼,发现房门是锁着的。白姐姐肯定去找她了吧?她便在楼梯上坐了下来,等了一会儿,觉得不妥,又走下楼去找公用电话,准备给白晓燕打电话。
电话拨通了,几乎就在一瞬间,白晓燕就迫不及待地接听了。
“白姐姐,我是睿涵哪!”
“睿涵,你在哪里?”白晓燕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儿,挺好的。我现在就坐在你家门口的楼梯上呢。”
“真的?”白晓燕分外惊喜,“你等着,不要动,我马上就赶回来。”
放下电话,睿涵调整了一下情绪,又仔细组织了一下一会儿要对白晓燕说的话。
十五分钟后,白晓燕就风行电掣般地赶到了睿涵的面前,她一把将睿涵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拥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贵物品:“睿涵,你到哪去了?可把姐姐急坏了,我以为是李金梅的人把你绑走了,我自责得要命,马上就给我们队长打了电话。队长马上就派了两名警员在李金梅的家门前蹲守。现在应该还没有回来呢。”
“白姐姐,对不起,我让你们着急了。你赶紧给刘队长打电话吧,告诉他我没事儿,好好地回来了。警队的事情那么多,你们有这么多的案子,我真不该给你们添麻烦。”睿涵满脸愧疚地说道。
“睿涵,你不用这么自责。你是我们一件案子的重要证人,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这么内疚。”白晓燕轻轻抚摸着睿涵的后背安抚道。
“快给刘队长打电话吧!快让蹲守的同志回来吧!”睿涵又强调了一句。
“你这小丫头还挺懂得体谅人哦!走,我们进屋去吧!”白晓燕笑着刮了睿涵的鼻子一下,随即开了房门,进屋后,她把睿涵按坐在沙发上,这才拿出手机给刘云飞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了,刘云飞听完白晓燕的汇报后说道:“睿涵昨天晚上去哪了?你要问清楚,目前她干妈的案子陷入了僵局,你在保护她安全的同时要好好安慰她,昨天我向局长汇报工作,局长的意思时,既然案子无法进展,就要把这个案子暂时搁置了。不过,李金梅那里我们不会放松警惕,只要她再违法,我们一定会抓住她的狐狸尾巴。我们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案子搁置,李金梅放松警惕也就不会再为难睿涵,这样她也就安全了。等过几天,你把这情况委婉地和睿涵说一说,劝她想开些,请她相信我们警方迟早会给她一个公道的。另外,她有什么想法,比如回学校上课,或是找工作,我们警方一定会全力帮助她的。”
白晓燕的这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她打着打着就走到了阳台上去了。睿涵虽然听不到电话中刘云飞都说了什么,但也能猜出肯定是不利于干妈案情的消息。白晓燕之所以如此,还不是怕自己伤心。原来李金梅真的能做到如此,这个狠辣的女人真的手眼通天了吗?这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悲凉之感。
白晓燕重新回到客厅中,就看到睿涵微白的脸色,她的心一疼,连忙坐下来握住睿涵的手道:“好妹妹,告诉姐姐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睿涵强挤出了一抹笑颜道:“昨天晚上起风了,屋里又很黑,我不小心还把厅里的桌子弄倒了,我就想下楼去买根蜡烛。谁知走得匆忙,手机和钥匙都忘了带,好在身上还带着钱,我就在附近的小旅馆住了一宿。”
白晓燕此刻的心思还都在如何向睿涵说刘云飞的那番话上,故而对睿涵的话也就没有心思去细细地推敲,这倒无形中帮了睿涵的一个大忙。
“没事儿,下次无论去哪,记得要打电话告诉姐姐一声儿,好让我放心。睿涵,知道么,你现在在姐姐心目中已经占据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了。”白晓燕依然握着睿涵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
“我知道,姐姐你在我心里也是这样的。”睿涵说着就有些哽咽,是呀,身世悲苦的她现在只剩下白晓燕这个亲人了。
“好了,昨天晚上你在小客栈里肯定没休息好。先去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我要去局里办点儿事,等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去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姐姐请客。好吗?
“好的。”昨夜被绑了一宿,睿涵还真是有点疲乏。
走进卫生间,站在花洒之下,睿涵尽情享受着清凉之水的洗涤。好在昨天被绑得不太紧,胳膊只是有点微微的发红。她洗了好久,仿佛要用这清白的水洗去过去的种种悲痛。
走出洗手间,已经快四点钟了。睿涵擦干了头发,回到卧室倒在了床上。
虽然觉得很困,可是她大睁着双眼就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桦烨那悲痛至极,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庞。她的心很痛很痛,仿佛有一记钢鞭在狠狠地抽打,她不敢再闭眼,于是索性做起来,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床头。
耳边传来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她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时钟的声音上,这样一来到觉得心仿佛没有那么痛了,不一会儿,她的眼皮越发沉重,身子慢慢滑倒,渐渐睡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