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抱枕全被刘长胜给扔地上来,他口不择言地骂着,“你们这对狗男女,不要脸!不要脸!……简直恶心死了!……”
听着刘长胜的咆哮,林微居然笑了,惹得志远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地揪了下,“你这个女人!……”志远没想到林微脸上的触感比手上的触感嫩滑好多,他像是被针扎了般缩回手,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走了出去。
看到志远红着脸走出去,林微像是洞悉了什么似的,她轻笑,这张志远看着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怎么还会脸红?虽然林微不是爱情高手,可她是过来人,即使心被气蒙了,可眼睛还是雪亮的,想了想,足以洞悉志远的脸红之因,可能是男女肌肤之亲让他脸红吧。她摸了摸刚刚被志远揪过的地方,除了柔滑之外,并没有什么扎人的东东啊,为什么他会那么害怕的缩回手?难道他喜欢我?
林微讶异地躺在床上,她纠结着这个问题,志远怎么可能喜欢林微?从小就总是欺负她、整治她,从来都不让她省心,林微也从来没把他当个正常人看,总以为他是个臭无赖,脑中像放幻灯片一样把曾经的一幕幕播放着……
正在林微天马行空时,床头柜上的座机响了起来,林微看来电显示是本地座机号码,因为家里的号码很少有人知道,一般只在银行和学校留过,再就是自已的亲人们知道,当然,现在还有阳阳妈妈知道。林微想也没想,伸手就接了起来,“喂,哪位?”
“是小微姐吗?”赵虎的声音兴奋地响起来,“小微姐,是我,小虎子。”
“小虎子?”林微惊诧地问,“你在哪里?”
“小微姐,你猜猜?”小虎子在电话那头调皮地说。
“你不会真来我们这里了吧?”林微以为自已看错了号码,疑惑地问。
“小微姐,我还真来了你们这里。我和二叔一起过来的,在网上看到你们这边红薯都卖到三元一斤了,所以就过来实地考察了番,还真是这样也,小微姐,这地方的人真有钱,三元一斤的红薯也有这么多人买,难怪你们不愿回家乡发展,我啊,也想在这边租个铺面,回头把家乡没人要的这些东西运出来卖给这些有钱人……”赵虎在电话那端说个不停。
林微心里直叫苦,怕什么偏来什么,要是让小虎子和他二叔知道自已和长胜闹成这个样子,她还有什么脸再回去见父老乡亲?
这来都来了,她和长胜总得尽地主之谊吧,可自已和长胜都搞成这样,怎么跟他们见面啊?想了想,只能推迟下见面的时间,“那是好事啊。小虎子,你刚来这里还不是太熟悉,你可以多考察些地方,那个红薯算什么,我们乡下喂猪的红薯叶啊,都四元一斤了,还有乱七八糟的野菜等等,价钱更高呢,如果你真想租铺面,姐给你提个建议,你去各大批发市场转下,估计会有更多的商机。”
“谢谢小微姐,那我再考察几天后,然后再去拜访小微姐和长胜哥。”
“那你上网去查查各大批发市场的地址,再挨个去看行情,确定要做的话,顺便看下铺面。”
“嗯,我会的。哦,对了,小微姐,你和长胜哥的手机怎么都打不通?要不是打电话问林叔,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找你们呢。”
“是最近事情比较多,忙得都把手机扔抽屉了,你是知道的,我回家一趟,店里好多事都没处理,我们这生意就是手上的活,忙起来就顾不上别的了。没事,姐知道你们在这里,保证不会再把手机扔抽屉了,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来,知道吗?”
……
打完电话,林微不禁松了口气。过几天,他和长胜的惨模样也许就会好些,到时候见面就不会难堪,这是第一次接待家乡人,林微特别要小心翼翼,搞不好就会招来麻烦。
这么多年,林微和长胜都说好了,不带家乡人出来,他们宁愿从经济上支持两边的亲戚,也绝不起这个头,如果他们的店全收亲戚和乡邻,怕在工作上狠不下情面,也不方便管理。
可不管怎么说,这家乡来人,林微一定要好好接待,弄不好就会惹来大家的闲人闲语,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接了赵虎的电话后,林微的一颗心就拎了起来,几天之后,她和长胜都得出面尽地主之谊了,不是怕费钱,是怕自已和长胜的事传回老家就没脸面了。
看来带着巧巧离家的打算又不行了,而且还要和长胜假装成恩爱夫妻接待他们,林微长叹一声,刚刚眯上眼睛,爸爸又打电话来,还是因为赵虎的事,让她和长胜一定要好好接待,千万要给他们争脸面!还要林微和长胜帮帮赵虎。
“林微……林微……”刘长胜的声音响起来。
林微眯上眼装睡,才不要理他!可她用双手也无法捂住这声音钻进耳中,她的名字就这么一直回荡在房间,气得她又“腾”一下坐起来,出去看看他在那里死叫什么,顺便吃两片止痛药。
她拧起眉,“叫叫叫!你叫死啊,还让不让人清静会?”
“微微,我想上厕所,啊,急死我了!”长胜夸张地叫着。
“你想上厕所关我什么事?厕所门又没锁,不晓得自已去吗?”林微知道他是行动不方便,故意这样激他。当她仔细一瞧,发现长胜的沙发边突然多了一张可以搁脚的椅子,明明进屋时都没有的,难道他是在装?
“嘿!你这什么话?我还没像我爸那样瘫痪在床,你就开始嫌弃我啦?我跟你说,想甩掉我,没门。”刘长胜脑袋不停晃动,他是在外面偷听了电话,吃定林微现在不会跟他翻脸,“你是我刘长胜娶进门的婆娘,你就得一辈子跟着我,给我做饭洗衣、端茶倒水、侍候我的起居……”
“你不是有脚吗?自已不知道走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身体有伤,腿又没断,骗志远就算了,现在还想骗我,你省省吧!”林微毫不留情地拆穿长胜的把戏。
刘长胜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心也在这瞬间凉了半截,刚开始他也没装,确实是因为志远太大力揉搓后没劲起身走路,可后来明明可以走路了,他却还要装,是因为他不想被林微赶出去,就连看着志远扶着林微往房间走,他都忍住了,居然还是没能瞒过林微。
心有不甘的刘长胜,趁林微走到茶几处拿药时,猝不及防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捧住她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
林微一惊,手又使不上力,只好用肩膀左撞一下右撞一下,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他给撞开,愤怒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啪!”刘长胜抚着脸,直愣愣地盯着她。
“啊!好痛!”林微一声惨叫,这才发现自已刚刚又做了件蠢事,伤口仿佛撕裂般疼痛起来。
看林微痛得流出了眼泪,刘长胜轻声说,“微微,对……对不起……”
“对不起管什么用?”林微的手痛得似乎要断开来,“刘长胜,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给你自由,让你去找安雅,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较劲?你去啊,去你的小情人那里,让她侍候你!”
“你是在吃醋吗?”刘长胜涎着脸皮问。
“刘长胜,别自恋了!”林微蹲跪在地上,冷笑一声,“我吃你的醋?有没有搞错?我现在恨不得拿刀砍了你,恨不把你千刀万剐!”
“爱之深,恨之切。”刘长胜激动地蹲下身一把搂住她,“傻女人,我知道你是因为太爱我,所以才会这么恨我,对不对?……”
林微拼命摇头,“不对!不对!不对!……”
刘长胜握着她的肩,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鼻根直泛酸,“好了,微微,不要跟我赌气!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生命中,除了你是永远,别的女人都是过客。我承认是我不对,不该背叛你,不该做对不起你的事……可我的心一直在你这啊,真的,我对安雅绝对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跟你分开,要是早知你会伤心成这样,我肯定不会这样做。”
林微闭上眼,暗叹,天,我林微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他居然还有脸说抱着玩玩的心态?这是人说的话吗?而且还说什么别的女人,难道他还嫌安雅这一个过客不够多吗?连安雅的名字都叫得那么理直气壮,他这哪里是在求我原谅,分明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一直以来,林微最在乎的就是他们青梅竹马的誓言,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违背誓言,而且还这样无耻,林微气得站起身,一分钟也不想跟这么肮脏、龌龊的男人待一块,她冷然的白皙面容,居高临下地望着刘长胜,“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不行。”刘长胜挥手吼叫,“你是不是想让老家的人都来看我们的笑话?”
“放心,我不会在赵家叔侄面前露出来,过几天,我会请他们到家里来做客,我一定会尽力做到最好,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在背后说三道四,但是,在他们离开后,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林微知道他怕事情传回老家去。
“拖死也不会离。”刘长胜快发飙了,他好话说了一大堆,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原谅自已?他在心里认定是因为张志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