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进来，巧巧的眼皮翻了下，一抹亮光在眼前晃过，以为是玻璃杯装的牛奶或豆浆，小嘴咂吧起来……接着又梦到妈妈做的三明治，她用力地嗅着食物的香味，随着小嘴的咂吧，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巧巧、巧巧，起床了！起床了！”长胜摇着巧巧，见她的小枕头都让梦口水给打湿，摇不醒，干脆像小鸡一样把巧巧从床上拎了起来，“看看你，睡个觉流这么多口水，枕头都被你弄脏了，这不害我吗？”

惊醒过来，巧巧一睁眼就看到爸爸那张生气的脸，又被他的大手给拎着，她以为爸爸要把她扔到地上，小脸儿吓得变了颜色，跟着就尿湿了裤子。

“嘀嗒嘀嗒”憋了一个晚上的尿就这样被吓出来了。

刘长胜把她往地上一扔，戳着她额头骂起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多大的人了？还会尿湿裤子，也不知你妈平时是怎么带你的？脾气又倔，昨晚让你叫声爷爷都不叫，现在更离谱，居然把尿拉在裤子里了，要不是我拎你起床，指不定床上都是湿的……”

“哇”一声，巧巧夸张地大哭起来，明明是爸爸吓坏了她，为什么还要骂她？

“啪。”刘长胜甩手就是一耳光，“还说不得你了，看看你，姑娘家家的，愣是不懂事，这一大早起来就哭，老子的好生意都会让你给哭黄！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赶紧去洗脸换衣服，一会上学迟到又要请家长，我可告诉你，我不是你妈，没那么多闲心来管你，最好给老子乖点！”刘长胜讲话的语气和表情都变得有些陌生，巧巧从来没见爸爸这样过，这动手打她还是头一次，她吓得看一眼爸爸的勇气都没有，低着头“呜呜呜呜”抽泣个不停。

不知怎么一回事，自从昨晚在视频看到老爸的状态和手势后，刘长胜心里一直疙疙瘩瘩的，甚至埋怨巧巧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如果巧巧是个男孩，老爸就会死得瞑目，老刘家也就不会在他这里断了根。

“不要哭了！再哭！！”刘长胜举起手做成要再甩耳光的样子，盯着巧巧忿忿地警告。“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巧巧心里恨死了爸爸，她更加想念妈妈在家的日子，要是往日，妈妈早就把她收拾得漂漂亮亮，然后搂着她边亲边说，“我的巧巧真漂亮！”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仰高小脸，鼻子翘上天，跟个小牛一样，“那是当然，我们班同学都说我好漂亮！”……

妈妈走了才几天，爸爸把她弄得跟街边卖花的小女孩一样难看，头发的辫子也没编起来，松松垮垮地捆着，到学校做完早操就全部散落下来，害得老师都说她披毛散发的像什么话，让她把头发扎好点。

巧巧知道爸爸编的小辫子比妈妈编的还要好看，可他就是不愿给她编，害得她被老师和同学们取笑。现在又被爸打了，本想用赖皮来对抗，可看到老爸扬高的手又要打下来，她只好不哭了，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蹒跚着向卫生间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