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潇感觉瞌睡都要上来了,那边才终于有要谈完的趋势。
司徒衡俊脸上依旧没啥好表情,不知道跟柳管家吩咐了啥,刘管家应声就退了下去,独留南宫潇潇和司徒衡共处一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意味着什么?
只见司徒衡闭目养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她,薄唇微启,好听的声音顿时传入她耳里。
“你可以过来了。”
南宫潇潇撺紧拳头努力微笑,这意味着她要给老板打工了!
司徒衡果真一副老大爷模样,唤仆人一样把南宫潇潇唤到旁边。
虽然她来这的目的就是给他查看体内余毒情况和手臂上伤口愈合的情况的,但此刻见这男人一副唤下人的口吻叫自己,心里忍不住问候他亲戚一百遍。
但南宫潇潇也不是真能随便被欺负的,操着一口夹子音道:“公子,我给您看看啊~”
预料之中,司徒衡蹙眉睁眼了。
南宫潇潇露在面纱外面的双眼笑眯眯的成一条缝隙,这面纱的布料有些粗糙,质地实在不怎么好,但她带着十分“乐不释手”。
司徒衡好看的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下次若当着我的面还用这种声调讲话,你那舌头可以不用留了。”
“……”
南宫潇潇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公子饶命,下次不敢了。”
开玩笑都不行?
这男人也任无趣了一点。
司徒衡冷冷看了她一眼就重新闭上了眼睛。
我靠,还真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啊?你以为自己是皇帝么?!
南宫潇潇心里十分悲愤,手上的动作也连带粗鲁了起来,给司徒衡手臂上换药的动作十分简单粗暴,但好在司徒衡承受痛感能力极其强,南宫潇潇都把他伤口扯出血了他也没嚷嚷一声。
他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南宫潇潇抬眼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男人竟然就这样闭着眼睛睡着了。
“……”
这样都能睡着,这男人真是人才。
南宫潇潇把换下来的布和赃物收拾好后,就站在床边打量他。
他呼吸声很轻,如果不是他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变化着,南宫潇潇都快以为他被自己折腾死了。
“……”
南宫潇潇给他加的导致昏睡的药效十分强,每天足足可以睡十二个小时以上,不过这样持续三四天还好,睡多了还是对身体有害处的,可能会变成傻子。
南宫潇潇想象不出来,司徒衡因为睡多了变成傻子会是个什么模样,但这么好看的傻子,那也是稀世珍宝吧?
她看着司徒衡那张俊脸不禁出神,他的睫毛浓密修长,根根分明,这人要是个女人那就真是红颜祸水了,不知道会偷走多少男人的心。
南宫潇潇正看得入迷时,哪料他紧闭的眸子竟然慢慢睁开了。
她突然有种偷看喜欢的人被抓包的错觉,心虚地赶紧挪开了目光。
男人好看的眉眼带着点睡意朦胧的感觉,他撇了眼一旁的南宫潇潇,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她刚刚在偷看他,出奇地没有出声责怪。
司徒衡用冰冷中带着一丝慵懒地声音说:“近几日我总是感觉有些昏睡,有时甚至会突然睡着,你可知这是为何?”
南宫潇潇当然不会告诉他,这可能是自己给他下了药……哦不,是用了安眠药草的效果。
只见她故作思索了几秒,随后道:“我想这应该是药物作用,是药三分毒,何况公子连着中了两次毒,服用的汤药剂量有些大,不免会有些副作用,过些时日便可消除,不碍事的。”
司徒衡似乎有些怀疑,但也没说什么了,随后继续闭上了眼睛,似乎打算再睡一会。
南宫潇潇见他没再说话,就很“识相”地退了下去,出了门后深深吸了口气。
她刚刚在做什么!
天天就知道偷看人家?南宫潇潇你真是没救了!
但方才那种“感觉像是偷看了喜欢的人然后被发现了十分心虚”的感觉是什么鬼?
南宫潇潇拍拍自己的脸,你不会鬼迷心窍了吧?
之前她的确是挺喜欢司徒衡的颜值的,但接触下来后发现这人极其冷漠甚至可恶,而且喜欢冷言冷语怼人,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南宫潇潇可受不了。
她觉得她会有这样的错觉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人长得实在是太妖孽了,试问哪个女的见到好看的男人不“春心荡漾”?
南宫潇潇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后才舒出一口气,想着司徒衡的伤既然已经好得差不多,昏睡的药就可以停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后厨方向走去。
从昨日起司徒衡的药量开始减少,南宫潇潇为他开了另一副药,但安眠的药剂没有换,她现在要去吩咐一下以后可以不用加了,万一真睡多了成了傻子可就大事不妙了。
南宫潇潇双手被在身后悠哉悠哉地走进屋子,碰到的侍女小厮都连连跟她打招呼,她一一点头答应,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个老头凶狠地辱骂声:
“要你有何用?药都不会熬,这十二年的饭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猪都比你聪明!还不快滚,等着讨打吗?!”
“呜呜呜呜,阿爷,我错了,我会好好学的……”
“没用的东西,快滚开,别站在这碍我的眼!”
声音停止,随即一个药罐子被人从屋里丢了出来,险些砸到路过的侍女的身上。
南宫潇潇顿时来气了,这人谁啊,这么没素质,敢在府中这样辱骂人甚至丢东西,换作以前早就被她拎出来惩罚示众了。
她正要上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旁路过的两个小侍女细声滴咕:“你看你看,那何大夫又发脾气了,肯定是小苓又哪里没做好不如他的意了,这姑娘也是可怜,碰到这样一个阿爷,不是被骂就是被打。”
“唉,现在咱们这些下人谁不可怜啊,走吧走吧,莫在看了,咱们也帮不了,看着心里也不舒服,等下事没做完刘管家又要罚人了。”
侍女应声:“唉,走吧。”
她们话音刚落,南宫潇潇就看见屋里踉踉跄跄走出一个消瘦的人儿,头发凌乱不堪地遮住了大半张脸。
看那身形,这人不是小苓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