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芷有些迷茫。
她自然之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甚至想方设法地意图离开这里。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施程会帮自己？
男人握着自己的手腕，力道轻柔却又坚定，就连他眸子里闪烁出的亮光，都没有任何虚假。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
明明两人，没有太多的交集。
“我……”许清芷的嘴唇微张，她想要询问，可是一时间，难以挤出半个音节。
“林小少爷，你这么做有点过了吧？”一旁的张滑头幸灾乐祸道，“你抓得可是御先生带来的人。”
“这又如何？”林施程不以为意道，“我林施程当了那么久的纨绔，抢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吧？”
“怎么？难不成因为是御家，我就要低头妥协了？”林施程嗤笑，“还是说，老滑头，在你的眼里，我们林家比不过御家？”
林家虽然驻扎的不是京城，但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家族。
就算是张滑头，也不敢当众挑衅林家。
这也是林施程一直嚣张的资本。
“况且，御先生，你可是口口声声地说，没有强迫别人。既然现在她不愿意呆在这儿，我也可以带走吧？”林施程的嘴角是挑衅的弧度，“难不成，御家还能做出当众逼迫女人的下作事情？”
他可不怕御言琛，甚至因为上次的事情，对对方记恨在心。
没有人能看懂御言琛的表情，他依然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琢磨不出喜怒哀乐，似乎本身就没有情绪。
“过来。”他没有回答林施程，只是看向了许清芷，“最后一次。”
命令的话语，掺杂着威胁。
许清芷的肩头一颤，而林施程握着她的手也更紧了一点：“别怕，也别去。”
他又说了一次：“我会保护你的。”
是吗？
一时间，她有些迷茫了。
她抬起眸子，直勾勾地看向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或许，别人看不透他。但是，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曾经全身心地放在他的身上，又怎么不了解这个男人？
她看懂了御言琛的眼神。
那是……警告的味道。
许清芷倒吸一口冷气，无尽的压力似乎要压垮她的脊梁，而在那凌厉的注视下，她的四肢似乎都要被冻得僵硬。
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想离开这里。
可是……
“抱歉。”最终，她甩开了林施程的手。
“阿芷？”林施程轻呼，却没来得及拦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人向御言琛一步一步地走去。
她在御言琛的面前停了下来：“御先生，这样的结果，您满意了吗？”
御言琛抬头了。
“看来你还有点理智。”他说道，“否则，你应该知道，许小晨会是什么下场。”
“一个拥有心脏病的孩子，活不了太久。”
两人的声音很轻，一旁人的人听不到，只能看到许清芷脸上逐渐绽放的怒容：“那也是你的孩子。”
而他，竟然用孩子来威胁自己？
一时间，许清芷不知道是该厌恶这个男人的残忍，还是自己没有和林施程离开了。
毕竟，她毫不怀疑，他会对许小晨下手。
“我从来没有允许过你生下那个孩子。”御言琛的眼里闪过厌恶，“你应该清楚，只要我不允许，他随时都可以消失。”
“如今活下来，也只是对他的恩赐。”
他冷笑。
“只是能活多久，取决你罢了。”
许清芷的呼吸变得局促，她的下唇被咬得发白，几乎要咬出血来。
如果你这么不在乎晨晨，当初又为什么不惜耗费一切手段，逼迫她们母子断绝关系？
如果你一点都不在意，又什么要将孩子从她的身边彻底剥夺？
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制裁我吗？
御言琛，那可是你的孩子，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哪怕是……一点点的心软？
“我知道了。”许清芷吐出一口浊气，“你想让我做什么？”
看着女人苍白的面容，御言琛的眼底闪过一抹看不懂也捕捉不到的情绪。他挥了挥手，经理立即会意地走了过来：“御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听说你们会所送到了一个新东西？”御言琛道，“拿出来，给她用。”
经理一顿：“可是……”
御言琛的声音凉薄：“你想扫了各位的兴致？”
“不敢不敢，我这就让人带上来。”
经理连忙叫了人去搬东西，一旁的许清芷听得一头雾水，只是本能地觉得，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不其然，当看到被人抬上来的东西后，许清芷的瞳孔紧缩。
那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柜，类似于欣赏鱼类的鱼缸，只是过于庞大，足足能装下一个人。橱窗内装着被染成淡蓝色的水，像是海，却又过于晶莹。
“这是什么？”
当许清芷回过神来时，她的手被一个服务员用手铐拷住了。
经理开口了：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送来的‘人鱼之橱’，主要的作用是，让人在进入橱窗后，彻底沉溺于水中，展现出最美好的、想象中的人鱼姿态。”
狗屁的人鱼！
许清芷心里破口大骂，不就是把人按在水里供一群变态观赏吗？
“当然，我们是有防护措施的，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只要及时救出，也只是昏迷状态而已。”经理道，“在此之前，各位可以尽情欣赏‘人鱼’的美丽。”
这个橱柜，构造简单，使用方法也简单。
主要看的，是里面的‘人鱼’。
一群人投来了饶有兴趣的目光，让许清芷的面色愈发愈为惨白。
“上去吧。”背后，御言琛开口道，“为了你的孩子，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御言琛！”林施程愤怒的声音传来，“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这些和林小少爷无关吧。”御言琛道，“况且，这个女人刚刚拒绝你。”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林家小少爷有了倒贴人的兴致。”
林施程一顿，而许清芷深深地看了御言琛一眼：“我知道了。”
人鱼之橱？
当人鱼？
御言琛，你还真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