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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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的心灵啊,忘却一切吧

只需在这首歌唱响的世界中拥抱理想,

一直都饱受着痛苦吧?一直都淹没于悲伤吧?

我将代替你将接受这一切,

你所奢望的是什么?你想要做的又是什么?

我会替你实现,所以,告诉我你的心声

……”

(上曲出自Caligula)

结晶深坑中回荡的歌声被仪器分析出,一首不断循环的歌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结晶坑洞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是谁在深坑之下哼唱这首歌,但在这下面真的有那么一个乌托邦吗?

谁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谁也没下去过,就连仪器都未能下到坑洞多深就断开信号消失了,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去检测那能将特制绳索瞬间侵蚀同化的结晶会不会对生命体同样有效,至少现在的他们还能在这片草原上呼吸着似乎变得澄澈干净不少的空气。

话说起来,怎么感觉周围突然暗了下来?怎么突然就只有头顶上面有光亮了?

欸?我,不,我们什么时候跳下结晶坑洞了?

身体化作黑色结晶破碎的研究员们无神麻木地将手尽可能地向上方的光亮探去,追逐光亮是人类的本能,但坠入深坑化作其中一员的他们再也无法用自己的双手触碰那似乎触手可及的光亮了,因为他们早已化作结晶粉尘,变成了另一种本不存在于世的物质。

从坑外掉落的粉尘在下降到一定程度后被阻隔在一层晶体膜之外,而继续向下越过数百层晶体隔膜和交错其间隔缝隙中的无规则支柱,还有上百层厚度从十米到数十米跨幅不等的结晶地面封锁,在跨越这上百层厚实的结晶地面之后还有着一堵仿制自熔浆的流动扭曲,只要掉入其中便会立即吞没同化,即便能从中脱离,流体扭曲内对意志和精神特化针对的侵蚀也会对入侵者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最终成为流体扭曲的奴仆,辅助其吞没一切侵入者。

歌声在小山周围依旧轻缓荡漾,这是智能中枢为创作者编织的歌声,即便创造者现在处于沉睡状态,对它的一切作为一无所知(真的?)也没关系,为创造者服务本身就是它的存在方式,但这对象似乎还有一个?似乎在登陆名单中叫***(消声藏匿)的样子?那位与创造者的关系似乎是兄妹?原来创造者是妹控吗?那自己是不是该表现得温顺一点呢?

在诺亚不知情的时候,他一手缔造的智能中枢也在飞速成长着,只是这个成长的方向似乎有点,唔,微妙?

“全无踪迹,先来的研究员已全部消失。”

控制无人机检索四周的搜索队开口汇报,他们是第二梯队的成员,目的是防止第一梯队的成员被结晶坑洞内的存在击杀,但现在很显然,一直被提及的危机出现了——那个结晶坑洞有问题!

“查出是什么原因了吗?”

探索队队长将腰上的绳子丢开,报告上说这结晶会侵蚀绳子,带上这沉重的绳子只会平添麻烦,现在需要确认一下坑洞周围的电磁讯号是否存在干扰现象。

“没有,并未发现讯号干扰,通信讯号一切正常,”

“未发现异常,温差仪一切正常,但无法对结晶进行分析,就像是……就像是在检测空气中的岚一样!”

“岚探测仪发现异常,这个坑内并不存在岚!”

“声探发现异常噪波,噪波频率异常,无法进行分析,需要靠近。”

“声波地形仪正在检索地形中,但未能检索出坑洞深度,这深度似乎已经超出勘探范围……”

“不可能!不,等等,这有可能,”探索队队长一拍桌子,猛然起身,但似乎想到了什么,摆摆手继续坐了回去,“继续勘察,不要停。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坑究竟有什么值得那些家伙费这么大心思的……”

能量收拢提纯系统(已融合能量提纯压缩系统)与能量汲取系统同化融合完成;能量管道整理修理完成;部件链接通道优化完成;零件再生修补系统(自我修复系统的推倒重做)已制作完成,正在测试可行性中,目前实验良好,但未达到创造者要求,重新订正中……

小山各处闪亮的荧光闪烁的频率出现变化,有的地方原本出现荧光的地方现在已经不再闪烁,那是修复完毕的证明,但如果再次出现荧光闪烁,那就是问题变得严重,需要重修休整;可若荧光全部集中在一处,那就是系统程序出现崩溃或是系统修正完毕,即刻唤醒创造者。

“彷徨的心灵啊,忘却一切吧

只需在这首歌唱响的世界中拥抱理想

……”

带着忧郁与期盼交集的歌声被机器重新翻译,歌曲并没有伴奏,好像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歌唱的那人一定有个很甜的嗓音。这自带轻微叠音效果的歌声不知是原本如此还是仪器重录播放的问题,听起来有点微妙的魅惑感。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首在结晶深坑下不断循环的歌确实很好听……

“嘿!干啥呢?别愣着,继续收集情报!”

最先从歌声中脱离的队长朝队员们喊了一声,但这仅是他的幻想,他被黑色结晶侵蚀的喉咙早已无法发声,接下来他也将与他被结晶侵蚀同化完成的队员们一样化作结晶的一部分。

在营地中,一切发出滴滴响声的仪器尽数漫上黑色结晶,就连破碎后的粉尘也被不知从哪吹来的风给送入坑洞,仅留下空无一物的营地和不知何时被摁下自动循环播放的留声机。

没有连接能源的留声机就这么在空无一人的营地中循环放送着从坑洞内转录的歌曲,营地帐篷的门帘迎风摇曳,像是送客,像是迎客……

“报告,这里是第三梯队,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尽数沉默,原因不明,”坐在监控器面前的绿帽队员扭头朝戴着白帽,身后披风上绘着一个圈的队长通报,“但在第二梯队的营地中有响声,仪器似乎还在正常运作。队长,要运作无人机过去看看吗?”

“嗯,武装队,用机器操纵无人机过去溜一圈,提醒他们严禁一切一类接触,然后一切步骤按上面定下的规矩来,”队长朝旁边披风后画着叉的黑帽队长点点头,然后继续盯着监控器,“第一梯队的家伙绝对跟【异常】有过一类接触,不然不会死得这么快;第二梯队的家伙恐怕在无意中也跟【异常】产生了一类接触。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禁止一切可能与【异常】产生一类接触的行为,在营地的人继续自己的工作。”

“是!”×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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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突然出现在世界或是对世界产生危害的存在〖不局限于生命体和死物,包括某种突发事件〗。异常的危害等级有专门的分类,目前并未有专门组织对异常进行研究、管理等一切行为,目前异常被以【一旦发现即刻着手消除】对待。

*参照某基金会进行设定,但仅是最基础和最简单的《异类存在》的概念。

注意:文中一切异常相关信息与某基金会的相关内容实际并无关联,只是借助某基金会收容物的概念模型进行参考*)

(第一类接触:直接接触即是一类接触,不仅限于目光对视、听闻声音等直接接触。

第二类接触:与目标曾接触过的物品和事物进行接触即是第二类接触,最明显的前置是存在至少一个及一个以上的接触媒介,含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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