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看剑！”

听到突兀响起的声音，诺亚打了个哈欠，抬头朝音源看去，一路上被人族袭击了几十回，敢将‘孽畜’挂在嘴边的还是第一次见，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人形生物居多，而非人族居多么？

“嗷？”（又来，这次就拷问一下再杀掉吧？）

“嗯，哥哥亲自来吗？还是桫椤来？”

在堕羽身边教她和霜星空间知识的诺灵扭头看了眼，并未在意那个手持长剑，穿着白衣的束发男，有了新玩具的她不怎么想管拷问的事。

“嗷。”（算了，我直接读记忆吧。）

在桫椤好奇的注视下，诺亚从幽冥的头上跃起，缓步走到被自己囚禁住的袭击者面前，随手拍了个白色光团进袭击者体内，白光穿透袭击者的身体，在他的背后以光幕聚拢。

“噢，看戏喽！”

诺灵见到光幕出现，直接抛下正在听课的两小只，顺手把站在半空的哥哥捞进怀里抱着，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的幽冥很配合地将果子和点心取出，分给诺灵和好友，并好心地分给堕羽和霜星一份看戏套餐。

随着一阵啼哭声，戏剧拉开序幕，一切都以袭击者的第一视角展开，从他的出生为起始点上演，这场被加快进程的戏剧一直上演到他被囚禁为止。

期间数次的第一视角生死危机让首次观看这类电影的堕羽和霜星有些刺激，而同样是第一次观看这种记忆投影的桫椤也对此技术好奇不已，如果制作出身临其境的仪器，这就能当做全息戏剧来看了，那样会更刺激一点。

……

“……戏看完了，说说感想？”有些意犹未尽的诺灵从哥哥口中夺食，把他啃了一半的果子抢了过来，自己快速吃完又塞了回去，只留下个果核给哥哥，然后诺亚在她们好奇的注视下将果核坍塌成能量吃下，“谁先来？”

霜星和堕羽对视一眼，将视线投到幽冥身上，本来她们是想看向桫椤的，但考虑到桫椤那深不见底的实力，为了不变成实验素材，还是找个比较好说话的吧。

“我吗？那好吧，”幽冥眨眨眼，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双手合拢，把银白小球给驱散，“那些袭击者不知是知道我们的特殊，还是想要试探，但都不是直接出手，而是间接派遣手下来刺探，不仅限于在佣兵所招募的佣兵，就连从抽取奖励中的异世界仆从都拿来当试探的棋子……”

“就像是，想特意勘查特殊玩家一样？毕竟老玩家就这么多，从名字上都差不多能猜到……”

堕羽缩缩脖子，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大佬们的视线有些恐怖，下次还是等大佬发言完再找机会说吧。

“嗯哼，听起来还挺合理，继续说下去，”诺灵刚想将果块送入口中，但咬了个空，哥哥悄咪咪用空间传送把到嘴的果肉给传送走了，有点气不过，抱着哥哥搓了两把，“别在意，只是单纯地闹一下而已，继续。”

已经看出诺灵想做什么的桫椤将注意力挪到被妹妹搓得有些晕乎乎的诺亚身上，伸手过去挠了挠他的软腹，这胖兽还真是不放过任何能摄取能量的食物，就连妹妹的零食都抢。

胖兽，再不减肥，小心连走都走不动！

瞪了窝在妹妹怀里，任由她摆弄的胖兽一眼，桫椤便继续捣鼓自己的实验去了，她可不会在意这特意当做考验的游戏，她又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锻炼自己的思维逻辑。

这只是用来逗小家伙玩的益智游戏罢了，自己真加入进去，那才是被当小家伙，她可不想平白低一个辈分。

况且，要说诺亚没主意，这话说出去，谁信？

真正决定团队行程的发言人都没吭声，诺灵就开始讨论无关紧要的事，这不就是在说袭击者这事根本就无所谓么？既然他们俩都不在意，本就缺乏实验素材的自己还用得着去在意？

看到桫椤不打算开口，甚至已经继续做看戏剧前正在做的事，已经历过社会毒打的霜星意识到这所谓的讨论不过是诺灵临时起意的游戏，并不具有任何意义。

可桫椤能无视，那是因为她有这个能力，但她不同，她没有实力，也没有那个跟上诺灵逻辑的思维，这个在大佬看来完全不用在乎的游戏，她还是得认真参与。

“被察觉到了吗？那就没意思了啊，”眼尖的诺灵看出了霜星的异常，目光在桫椤别过一边的侧脸上扫过，罪魁祸首就她没错了，“那么，霜星，你觉得，那些玩家的作为真的有用吗？”

那些刺探的作为，真的有用吗？

在经历过这么多次的袭击，霜星就在心里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而得出的答案无一例外的是——无效，多余。

“无效且多余，对么？”诺灵的双瞳仿佛能看透内心所想般明亮澄透，她喜欢看哥哥玩弄心灵，因为这很有意思，而她也会不时效仿哥哥，“但这是站在我们的角度，而在其他玩家的角度，这就是个很有利的决策。因为它们太弱小了，弱小到仅是哥哥一丝意念、幽冥一个响指、桫椤一道视线就陷于死局。也正是弱小和谨慎，它们才会将这在我们眼中无效且多余的行为竭尽全力地施展，与此同时的是，它们能相互交流，编织出一个专门用于对付我们的‘战略’，这才是它们屡次三番试探的原因。”

“不小看任何存在，渺视一切弱小，这是我们对任何存在的看法，”被诺灵盯着不放的桫椤迫不得已开口说了一句，这家伙的视线跟那希思殆尔想砍自己的视线差不多，但这个视线更具备好奇和玩闹性质，“具备力量之后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端正自己的思想，只要不因强盛的力量而迷失，这就算是走出了第一步，之后的就简单了……行了吧？别用那种视线看着我，我能扭曲空间模糊我的存在。”

“嗷。”（灵灵，别闹，你哥我不是空间锚，别想着将我丢过去试扭曲强度。）

诺亚的一声低吼打破了妹妹的幻想，他可不想在自己睡得好好的的时候被妹妹给抛进桫椤的扭曲立场里面剃毛，他还不想换个形象。

“哦，”被哥哥看破心思，诺灵缩缩脖子应了下来，捋捋哥哥的脖颈顺顺毛，情绪平静地与霜星对视，“对你的考核要开始了，接下来就是玩家小镇，你和堕羽的实力水平足够应付。所以，你懂的。”

“呃，唔，嗯。我明白了，我会做好的。”

霜星迟疑了一会，闭上双眼做了个深呼吸后看着诺灵，点头应下她的考核。

“是，主人。堕羽会努力将外来威胁清理干净的！”

相对霜星的迟疑，堕羽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诺灵主人的要求，只要是主人的要求，她就会努力达成。

【区别就出来了啊。】

桫椤垂眸不再留意小家伙那边，她可以做的事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