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你喜欢攻击还是防御？”

霜星被突然响起的声音给吓得手腕一抖，把书页撕破了一道小缝，而后抬首看到一双澄澈见底的湛青色眸瞳，桫椤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不用急着回答，遵从你的本心即可，”桫椤与霜星灰黑的双瞳对视片刻后挪开视线，目光移到已基本能滞空的堕羽身上，“等你做好决定，鸟会教你绘制首个空间符文，第一个符文是最简单的，分为三种类型，防御，攻击，稳固。学会符文才是入门，你现在看的只是学习符文必须掌握的基础，如果你能直接控制空间的话，符文你可以无视。”

桫椤在指尖凝聚出一团银白光团，屈指弹到霜星面前：“那是空间能量，用你的意志控制它，变形、移动、爆炸，唔，爆炸就算了，总之用你的意志控制这团能量产生任意变化，除了爆炸。我固化了外壁，平时就携带着玩，能微弱提升你对空间能量的感应。”

霜星将能量球拿在手心，凉凉的触感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寒意，球体内部似乎有液体或是半固体物质在里面，晃动时会出现流动。

握住能量球，阖上眼睑，霜星放开感知，黑暗的世界（感知视角）都出现了彩色光粒，其中最多的是淡青色光粒，最稀少的是银白色光粒，但最惰性的也是它。而在自己腿上有俩个吞噬一切的黑洞，所有光粒都被它们吸引、吞食，但也会释放出更多的光粒出来，也有一些会穿过自己身体带走一些什么，根据身体状况推测，被带走的大概是源石能量？

进入这个状态后，呼吸变得轻松，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精神就会变得疲惫，不得不回归现实。

“叶莲娜，你，最好别进入那个状态太多次，”停下训练的堕羽丢了个桃子给刚脱离奇幻状态的白兔子，视线在她握拳的双手上扫了扫，“桫椤给你的能量球是直接拿来用的，用来增幅感知只是副作用，只有锻炼才能让你的能力真正意义上得到提升。”

她的身体比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提升不少，至少不再垂死的模样，但也没能摆脱濒死的状态，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扩散感知就消散生命力的程度，桫椤给她的能量球更多意义上是让她携带，借以稳固她此刻的状态（空间固化）。

堕羽跟霜星随口聊了几句，桫椤离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她总是那么神秘莫测地出现和消失。

叶莲娜这，唔，白兔，对于这小白兔，自己可没法替她缓解病痛，梦境只是虚妄的幻境，长期沉迷进环境躲避只会让她变得更虚弱，精神状态也会持续衰弱。所以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自己的这能力一直都没告诉她，至少在主人解决她的身体问题之前都瞒下来比较好。

“根据主人教你的冥想方法继续冥想就好，再进入那个状态，你会因生命力消逝而死，”堕羽拍拍裤子，上面已经有些破，她从空中摔下来的次数有点多，还能保持基本完好都算是质量保证了，“主人知道该怎么进入那个视界，如果还想继续活下去，那你只需等待主人醒来。”

堕羽最后看了眼兔子腿上依偎熟睡的主人们，转身朝训练地走去。

她要稍微离远一点，不然会吵到主人们休息，这个得额外注意，毕竟主人已经被吵醒过一次了，再来一次，恐怕就真的会出问题……

“……嗯，多谢提醒。”

霜星沉默片刻，勉力朝堕羽笑了笑，示意自己已经了解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身体太虚了，注意休息，你唇上都开裂了，多喝水，别一直盯着书看，闲得慌就玩玩那个能量球……”

碎碎叨叨一会后，堕羽又给她留了点上次跟幽冥从桫椤那取来的饮料，这水喝起来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在某种意义上能当营养剂用。

我不知道你（霜星）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我也不打算深究下去，因为主人愿意亲近你。

随你做什么，但不要被我发现你做出对主人不利的事，否则……

摇摇头将杂念驱散，堕羽控制能量缠绕上枯翼，振动翅膀斜角升空，她还需要继续锻炼自己的滞空能力。

虽然升空的动作流程没有幽冥那么优雅（毕竟本来就是善于飞行的鸟类，虽然经常用空间传送进行移动），没有诺灵主人那么随性（不过，诺灵主人她那升空方式真的是飞行吗？怎么感觉像是踩着空气墙走上去的？），但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进展了，起码不至于跟窜天猴一样蹦着上天，然后跟玩蹦极一样垂直坠落。

说起来，自己的空间能力虽然浅薄，但最基础的使用好像没用上符文的说？而且叶莲娜看的那些看上去就很复杂的书，自己似乎，貌似，大概没看过？主人们给我开了小灶？好像又并没有？跟我本身的能力有关？要不试试？

想归想，堕羽并未真的进行实验，这段时间反反复复地摔，她已经摔够了，在没有能保证自己不会摔下去之前，这些实验还是延后吧，至少在能在各种场合中熟练滞空前都不那个冒险了。

身体能承受得住，但衣服受不了，她可不会什么保护衣服的能力，甚至她就连自保能力都尚缺。贸然用自己的生命来践行存在危险的实验，这不是为科研献身，而是妥妥的作死！

至于答案，这重要吗？不重要，因为自己的能力永远比不上主人们，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宠物，没必要为此耗费精力，主人会告诉自己该怎么做，现在等待主人醒来即可。

“那么，滞空实验继续，开始第19846次实验，实验内容为确定双翼末端能量保持滞空需要增大多少能量输出。经第18211至18761次实验确认，无论处于何种状态，身体后仰会加剧双翼负担；第81次实验确认，下半身的能量若形成薄膜，则能量覆盖率必须超过百分之三十；第72至182次实验确认双腿后侧的能量膜厚度增加会导致肢体动作迟缓，并在一定程度上减弱双翼负担……”

堕羽拿着笔记一边碎碎念一边给身体镀上能量膜，说实话，她不喜欢这种裹绕能量的移动方式，因为这有点像即将下油锅炸的即视感。可奈何有这层能量膜包着，摔地上不会那么疼，她也只能忍着，比起精神上的难受，果然还是不想疼。

精神走神了一小会，堕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引力和风声，嘴角一抽，鼓动双翼上的能量将自己重新浮空。即便做了这么多次实验，她还是没能将滞空烙进本能。

虽然这跟自己有意识地引导有关，可自己也没笨拙到需要听到坠地风声才想起要控制身体滞空吧？

自己这飞行能力果然有问题，各种各样的意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