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洲坐在车厢里,看着赵惟明,我姨母在赵家受了什么委屈?那本日志呢?”
“日志姨母拿着呢。一定不要让静姝看了,否则她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的。”
“我知道,赵家这帮王八羔子,竟然对我姨母和静姝是这样的,他妈的,我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中间还夹着大伯父呢。”
“那是你夹着人情,我谢子洲可没夹着这份人情,他给我交的学费,我娘一分不少的给他了,还多给他了,就算他把我带到安北府给我机会考书院,那也是他们赵家欠我们苏家的,如果没有我外祖父那些书稿,别说他们考进士入仕途了,就是考个举人都别指望。这帮畜生,我不整的他们哭爹喊娘下地狱,我都不信谢了。”
“谢子洲我第一次听你骂人,但我能理解,我那会看了日志恨不得将赵家那帮忘恩负义的人都砍杀了,但是想想那样,只能想象下,不能任性的暴露我的身份和静姝姨母的身份。所以忍了下来,去了安北府,大伯父和赵家其他人并不同,他是把我和静姝当做亲侄子侄女对待,我才忍下了赵则棋和赵允恭那嘴脸。否则,我早把他们打残了。”
“你对赵家做什么我不反对,我也不支持,但是大伯父现在愿意用命去查找你外祖父这份冤情,还你外祖父清誉,倘若成了,就这份恩情,他也帮赵家还了苏家了。所以收拾赵家其他人的时候,考虑下大伯父的心,就如杨城和世家杨府一样。看不惯,不喜欢,但也有份养育之恩在。”
“行了,你别说了,我这会火大,让我安静下。”
“你对谨茹是什么想法?”
“我没想清楚,喜欢还是不喜欢,反正不讨厌,闲着没事也喜欢逗她两下。”
“不过,我不会让她嫁给林家的,如若这么个事情就嫁不出去,我娶了她便是。”
“那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什么情况吗?”
“不知道,谁能像你呢,八岁就长了这心思。”
“喜欢一个人,就是她不在你身边时,你脑子时不时冒出她的模样,一天不见,你就很想念她,满脑子都是她的模样。”
“如果好久不见,你入夜无法入睡,脑子里都是她,直到困的睡着了,有时梦中还有她。”
“我从八岁见到静姝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她眼睛清亮的没有一点杂质,不似曾经宫中的女孩子的眼睛那么复杂。相处起来,也很直接简单,但是很有想法,长的水灵,所以很喜欢在她身边。让他做我玩伴,也不喜欢别人抢,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我曾经也不能确定。直到,我去丰州读私塾,前三个月每次休沐,丰州的同窗邀请我去他们家里,家里都有妹妹,去了哪家那些女子都爱在我身边晃荡,我看着就烦,唯有静姝模样总是在我脑中出现,后来晚上入夜,满脑子都是静姝的影子,我只能起床拉着暗卫打斗一个时辰,累了就能入睡快。”
“姨夫每月送房租来。我便总打听静姝,和他聊的都是静姝,过年放假,姨夫接我回县城,我特意去街上买了静姝喜欢的红头绳。姨夫路上和我说,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你一看就喜欢我们家姝儿。”
“我问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他便说,喜欢一个人,满眼都是她,不见时满脑都是她,他说他很爱你娘,每天一会看不见你娘,他就着急,来丰州一天时间满脑子都是你娘的身影。”
“奥,我知道了,我好好想想吧,我睡会,到了庆福点心铺子停下来,叫我,我去买点点心带回去给她俩吃。”
赵惟明笑了下,没说话。
两人回府,每日都先去正厅,一般姨夫和姨母、静姝、谨茹都会坐在那等着他俩回府。
今日进了正厅,只见姨夫。
谢子洲看了眼自己的爹,“怎么就你一个?”
“你娘在屋子里教谨茹双秀,静姝在旁边看书呢。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先来大厅了。”
“她俩心情如何?”赵惟明坐下问道。
“还可以。你们赶紧洗澡去吧,一会直接去饭厅吃夜宵。我叫她们也去饭厅。”
赵惟明和谢子洲到了饭厅,姨夫、姨母、静姝和谨茹已经坐在桌旁,边喝着茶,边聊着天,两人谨慎的看着面前两个少女,看着她们满脸笑容,俩人也轻松了起来。谨茹讲了几个逗乐的故事,笑的静姝没有一点淑女形象,满眼晶亮。
几日后,静姝带着谨茹到成衣铺子逛了一圈,谨茹对衣服上的刺绣很感兴趣,回到府里,便和姨母一起设计图案,一天乐此不疲的。 静姝将母亲留下的衣服图案也拿给谨茹,让她通过图案寻找思路,设计出新的图案。谨茹一天开心的画的不停手,吃个饭都是匆匆忙忙的, 姨母总觉得谨茹累的很,但是静姝总是说道,她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是一种寄托,每天过的充实而愉悦,是件好事。
姨母便再没有劝谨茹多休息。
半个月后,吏部尚书赵府宴请宾客,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也是座上宾。吏部的很多同僚也来了。大家客客气气的和大伯父打了招呼。
便三三两两一席交谈,大伯父被硬生生的冷落在一旁。无人与之交谈。只能不断客气的让着大家吃好喝好。
赵惟明、谢子洲也在宴席快结束时赶了过去,并带着高公公拿着皇上送的贺礼—翁子旭的做的一幅山水画前来祝贺。
一众宾客看到高公公手里的贺礼,面面相觑,眼睛里的惊讶一闪而过。整个厅里的寒暄瞬间就热闹了起来。都围上大伯父身旁道喜。
赵则知除了让赵景瑞出来参加这场宴席,赵家其他人,都没让参加,包括大伯母,让他们在内院呆着,宾客也没有带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