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姝拉着姨母的手臂,拿出帕子给擦着眼泪。
“赵惟明你为何要来到我们身边?”谢子洲疑惑问道。
“我父亲被流放到东南边境,母亲那时刚刚怀上了我,我外祖父当时是太傅翁子旭,也是当时的大儒,母亲如若跟着父亲流放,路上便容易流产,外祖父和皇祖母倆人便跪在大殿外整整一日,恳请皇帝让我母亲留下来保住孩子,最终皇帝同意了。将我母亲留在了宫中。 祖母担心宫中有人加害母亲和肚子里的我,便又整整跪了三日,让皇上将我母亲放在她宫殿里照顾。我出生呆在宫里八年,时常有人加害我,祖母都防不胜防,六岁那年八月份的一天,贡品桂枝送到了皇祖母寝宫,她当时头疼已经午睡下了,我和母亲便吃了桂枝,不到半个时辰,便中了毒,母亲吃的多,太医没有救过来,我昏迷了三天,才被救治过来,皇帝查了半个月,是当今太子的母妃,庞贵妃所为,庞贵妃是庞丰的妹妹,庞丰当年用命救过皇帝,并和其他两大世家辅佐皇上上位的,所以皇上上位后,封了庞丰为外姓王爷,封了她妹妹为贵妃。庞丰武功高绝,打仗也厉害,那几年西境总有其他国家侵犯边境,皇帝便派了他镇守,两年他便将其他国打的不再来侵犯。所以当时贵妃很受宠。皇帝也只禁足了三个月,便了事了。”
“庞贵妃借着她哥哥掌着一半兵权,和皇帝的宠爱,在宫中作威作福的。”
“那年,大伯父拿着舅老爷苏逸的牌子拜见了我的祖父翁子旭,我祖父当时是殿试主试官,次年,大伯父受官位后回县城,皇祖母那年卧病在床,没有多少精力保护我,外祖父和皇祖母便设计将我送到舅老爷苏逸身边,以无家可归的孤儿在康城求大伯父收留,大伯父心好,带着我回到县城,没曾想舅老爷已经不在了,舅姥姥身体也不好。静姝的母亲也是我真正的表姨母,我到赵家,她一眼就看着我像先太子,后来,我练武掉进冰窟窿瞬间,暗卫将我救上来之时,正好遇上上姨母来赵家送年货,姨母也认出来了。”
谢子洲拍着赵惟明,“你还有暗卫,我们怎么没发现。”
“皇祖母派了两个暗卫死侍,一直跟着我,到了县城,其中一个便住在了赵家隔壁,平时以在县城卖烧饼掩人耳目,晚上也经常教我武功。现在也在我们隔壁住着呢,我去哪里他便去哪里。另一个在我和皇祖母两边来回传递书信。”
谢子洲眼眸清亮,“你也会武功?”
赵惟明点了点头
“那你在大伯父府里和书院,那暗卫在哪里?”谢子洲好奇的打探道。
“书院,他自己找地方吃饭睡觉,回到赵府,他便住在隔壁的。一般暗卫很少被人发现的。”
“哎,弄了半天,我们还是亲戚,这关系还是表兄弟,表兄妹的。”
谢子洲慵散的说道。
静姝低垂着眼眸思虑了半响,“那个武将军的弟弟现在在何处,他是关键。”
“当年就入到左将军队伍,说是战死了,三大世家曾辅佐皇帝登位,皇帝对他们非常看重,想扳倒三大世家谈何容易,只能先将他们控制的六部尚书扳倒,换成祖母自己人,才能有机会扳倒他们。”
静姝蹙眉,淡淡道,“我觉得皇上已经对三大世家有了隔阂和忌惮了,所以皇后才能有所行动,这样扳倒世家也不是非常困难了,我们可以等待,观察下。”
赵惟明看了眼静姝,“嗯,皇祖母和父亲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着皇上明白这件事是权谋,先太子和苏家是冤枉的,皇上心里后悔这件事,才开始行动的。”
“饭好了,大家吃饭吧。”姨夫喊道。
景瑞还坐在桌旁发呆,静姝喊了声,“大哥哥,”景瑞才反应过来。
这几日,几人除了吃饭就是读书,姨母闲时刺绣,姨夫给大家烤肉。
晌午吃饭的时候,静姝看了几次姨母和赵惟明。
姨母放下筷子,“姝儿,可有事情?”
“姨母,我现在也无事可做,我想和姨夫去康城找些和善的灾民,查探下,我觉得地震不会只震一个村庄,而周围却没有震动。”
“不行,不安全。”姨母果断拒绝。
“赵惟明,不行你叫一个暗卫跟着我们,我们现在坐着等,也不个事情,总是要面对,主动出击,速度会快些,我实在呆不住了,又没有事情可做,没有目标,我心都安宁不下来。”
“我还想等你安全了,借住你祖母的势力寻找我娘呢。”
谢子洲看着静姝,“我和你们去。”
“你不能去,就我和姨夫去就好,人少不容易被人关注到。而且我以大夫身份接触灾民,比较合理。”
次日一早,便听到大批人群声音,敲锣打鼓,姨夫匆忙进屋,“科举捷报,专门报喜的人们,往我们这个方向来了。”
姨母放下绣品,看着赵惟明,“是不是你们三个中,有人中了一甲了。”
片刻,便听见敲门,姨父开了门,接上喜报,屋里人也听到报喜的人喊道,“赵惟明一甲榜首状元,谢子洲一甲二名榜眼,赵景瑞第166名考入进士。”
静姝拿了五十两文钱出去打赏了报喜的人。周围的百姓也站在门口恭喜着,姨夫应酬完,关上门,回了屋子。没一会,又有人敲门,一会姨夫带着鸡蛋回来了,说是邻居送的。
这一上午,姨夫不断开门,邻里邻居的百姓都送来了礼物,姨夫挡着门客气的没让进来,下午,杨公子和他父亲也找到姨母家,姨夫开门看到杨公子,吃惊他们怎么找到的,杨公子的父亲说,“一府出了状元和榜眼。别说住处出名,很快你们佑北县城和安北府也会被所有人所熟知的。”
说完,指挥小厮们将车上的礼物卸下车搬进了屋子,将小厮打发门外,杨公子和他父亲进了屋里,两人握住赵惟明和谢子洲的手,“恭喜俩位,年轻有为啊。”
姨母邀请俩位坐下,沏了一壶茶,倒进茶盏里, 推到两人身前,
“喝些茶水,你们也太客气了,怎么送了这么多贺礼。”
“应该的。”
客气寒暄了半个时辰,杨公子和他父亲邀请他们住杨家别院,姨母回绝了。
送走杨家父子,姨母和大家商量换个地方,这里不断有人打扰不合适。
姨夫下午出去寻找出租的院落。
次日,那位小厮打扮的暗卫进来,对着赵惟明拱手弯腰,“公子,皇后刚刚派人买了一处院落,让您和一众人这两日就搬过去,在东市街,那里住的大多是官员,反而比较安全。所有暗卫也在那个院落里扮成小厮的。您看这些小厮今日什么时候过来搬呢?”
“晚上搬吧,就把书和衣服搬过去就行,姨母你觉得呢?”
姨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