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殊立在炉边,眉间如水,眸光轻探着赵惟明,见他眉间轻凝,手里转动着烤肉,并未抬头。收了目光,并未多想,走到他身旁,
“我烤会。”
“不行,容易烫着,你看着就行。”语气淡然如水。
谨茹看向低垂了眼眸的静姝,轻声道,“我这是第一次吃烤肉,看着就好吃的很,一会我先吃,谁也别和我抢,你们可是都吃过的。”
静殊娇俏一笑,“看把你急的,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
“我本来就没有淑女形象,只是碍于赵府名声,才拘束着自己,那么多繁文礼节,都不够累人的,”谨茹说道,两只手支着脑袋,眼睛泛着光,一动不动的瞅着炉子上的烤肉。
静殊看着神情专注盯着烤肉的瑾茹,“大姐姐你真好看,清新可人中带着俏皮。”
“我哪里有你好看呢,你在书院是一等一的美女,那些晚上跑到学堂学习的男子都是冲着你过来学的呢,那些女子都是冲着谢子洲来的呢。”
“我都不知道,大姐姐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王坤和我说的,他觉得人多,要拉我去其他学堂学习,我没同意,他讲的不如你,耽误我学习的,不过这次那家伙也很厉害的,竟然进了前200名,他考试前一晚还和我说,如果考不进前200名,他爹就不让他来书院了,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呢,害的我在宿舍外冻的安慰了他半响,这家伙真是深藏不露。还好考完,他送了我一个好玩的提绳子的木娃娃,我才没和他计较冻得安慰他那么长时间。
“他送你木娃娃,你送他什么了?”谢子洲眼里凝着慵懒问道。
“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他看着我的荷包好看,说是他妹妹定会喜欢荷包上的梅花的,我便送了他妹妹了。谢子洲听了眼眸冷了下来。
静殊看了眼瑾茹问道,“王坤什么时候离开书院。”
“他和我说明日。”
静殊起身走出灶房,大家跟着静殊来到隔壁谢子洲以前住的院子,静殊对着小厮说到,去永庆酒楼和你们掌柜说下,麻烦他去趟书院,接下叫王坤的一位学子,就说赵知府家公子小姐请他到永庆酒楼一聚,顺便让掌柜给我们一间不被打扰的雅间。”
小厮弯腰拱手回道,“我这就去,”便驾了马车离开了了。
瑾茹一脸疑惑的看着静殊,“怎么了?”
静殊扶了扶额头,“大姐姐啊,这荷包在佑安国是不能随便送男子的。”
“我知道啊,我没有送王坤,是送给她妹妹的啊,他说,他妹妹很喜欢秀着梅花的荷包。”
“大姐姐,万一他和学院其他学子说这荷包是你送的,你该如何?”“他不会的,我们就如姐妹。”
“大姐姐,你把他当姐妹,他可没把你当姐妹,他把你这份善良当做是诱饵,叼你上钩呢。”
“怎么会,你平时不也和他在一个学堂学习的吗?”
“就因为我和他在一个学堂学习,我知道他的心思和想法,那王坤虽是男子,那心思却和女子一般弯绕。”
“啊,我竟然没看出来,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我没想到他竟然动作这么快,一会我们吃完烤肉,让赵惟明去酒楼帮你要回来,哥哥去要妹妹的东西并警告他,他不会敢造次的,这事情,你连大伯母都不要说,就我们知道就好。”
瑾茹使劲的点着头。
肉烤好后,赵惟明吃完,起身“我先去酒楼等着他。”
“你带银票没?”静殊问刚走出门的赵惟明,他头也没回,“带了。”
静殊看了眼盯着炉子发呆的瑾茹,“我去给姨父姨母拿些,大姐姐你赶紧吃。”
静殊出去后,谢子洲看着发呆的谨茹问道,“你喜欢王坤。”
“才不是呢。我把他当姐妹看待。”
“那你送他荷包?”
“我是送他妹妹的。”
“送她妹妹经他手,你能说清楚吗。”
“不喜欢,又怎么会送他妹妹东西呢。”
“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礼尚往来荷包?”
“你想表达个啥呢?绕的我都糊涂了。”
“你不知道荷包经男子手送他妹妹和送男子是一个道理吗。”
瑾茹愣愣的看着谢子洲,她从来没考虑过经男子手送他妹妹和送男子是一码事。低下头,眼泪不受控的留了下来。
谢子洲看着低头哭的瑾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啥了。半响,“赶紧吃,一会烤糊了,”说着递给瑾茹一串烤肉,
“谢谢。”谨茹说完,掏出手帕擦了下眼泪,“对不起,我不是因为你的话哭,我是被自己笨的气哭了。”
“嗯,你是挺笨的,能被有心人利用,吃一窥长一智吧,下次在不要范,再说一个女子把男子当姐妹,关系近了,也会惹是非的。”
“知道了。烤肉竟然这么好吃。”
“那你多吃点。”
谨茹咬了一口,“我是不是笨的招人烦,”
“不是,是哭的让人无措。”
“奥。”
“静姝没哭过吗?”
“就哭过一次。”
“我小时候在县城住的时候,好像也没见静姝哭过。不过我长这么大,这也是第二次哭。”
“人家说爱哭的女人,有人疼,我和静姝这不爱哭的性子,又不会哄人,以后不要说被人疼了,指不定还要让人收拾的惨不忍睹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没人能收拾住静殊的。”
“啊?那我以后好好向静殊学习,”
“学着以后把自己男人弄的听你的话。”
“有你这么直白的对女子说这样话的吗,再说了哪个女子不想把自己男人弄的听自己话了。”
“你个女子都能说出这话,还嫌弃我说呢。”
“谢子洲你能不能说话让人舒服些。”
“不能”
瑾茹气鼓鼓的使劲咬了口肉,白了谢子洲一眼。
“你跟肉有仇啊。”
“对你有意见,没看出来吗。”
“我说的不对吗,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嘴里能说出自己男人,你觉的你没问题。”
“你,你,还不是你先说吗。”
“我说我是男子,你呢。”
“你,你,难怪姨母说你这嘴将来能把媳妇都气跑了,我看一点不假。”
“能气跑的媳妇,那是媳妇吗。”
“你……”
“静姝以后嫁给你,不得被你气死吗?说完瑾茹又使劲咬了口肉,气鼓鼓的两个腮帮子塞满了肉。”
谢子洲不在理会她。
静殊进来看见刚才还难受的瑾茹,这会气鼓鼓的嚼着嘴里的肉,好像和肉有仇似的。抿嘴笑了起来。拿了一串,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