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突然感觉到有哪些地方不对劲,但还是摇了摇头:“我这一次并不是为了来找你的。”
“哦?那你是为了什么而出来的?”宫程感觉到有些意外,他第一次没有理解风姿的行为是要做些什么。
“一定要说出什么理由的话……我是想散散心?”风姿歪了歪脑袋,笑着说道。
“散心?还真有你的。”宫程没有任何情感语调的说道,甚至听不出来他究竟是真的不介意,还是愤怒到了极点。
“真没有想到一向做事滴水不漏的你居然会漏这么大的一个破绽给风冽寒。看来你最近确实是松懈了呢。”宫程转身离开,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任何的拖泥带水。“你下一次若是还敢犯这样子的错误,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什么时候认过?风姿在心里想着,突然间终于认识到了这不对的地方究竟在哪里。“你怎么穿了一身黑衣服?”
往常宫程一直都是一身红衣,不论是在白天还是在黑夜,仗着自己的功夫还算可以,也从来不怕敌人发现他。
“要是穿红衣服的话,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吗?”
风姿站在原地傻掉了,宫程这个人……终于开始考虑这些事情了吗?
摇了摇头,她可不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楼主,关于姚芊,你知道多少?”
风姿面色凝重,她不可能放着姚芊的一系列事情不管。“她的本事可是不小,今天可是几句话就将千妖妖作为越国细作的证据全都推翻了。”
“哦?”宫程挑了挑眉毛,确实是有一些意外。他知道姚芊是个聪明的人,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聪明到了这种地步。一年前的那些证据在他看来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却没有想到居然能被那个人找出破绽来。
“你可知道有什么具体的过程吗?”
风姿摇了摇头:“那时我并不在现场。”
至少从表面上风姿刻意制造成的现象来看,风姿与寒武关的军情泄密是毫无关系的。更何况之后还出了在天牢里自己遭到挟持一事,就算是风冽寒,拜托姚芊查看当时的情报那关风姿有什么事情呢。所以无论如何自己是不可能听到有关于当年那一件事情,他们究竟查到了什么程度的。
“只可惜我的传音蛊被抢走了,否则说不定多少能够听一点,他们究竟掌握了多少。”风姿叹了一口气。“不过赵阿芥当时和他们在一起,也许她知道具体的情况。”
“我回头可以问一问她。”风姿知道姚芊对风冽寒的心思,她紧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我们不能够将它划到我们这个阵营的话,以后姚芊可能就是我们最大的威胁。最好能够早一点把她除掉。”
“他本身没有加入任何阵营,怎么就会成为我们的威胁的?”宫程连忙质疑。“那个人很明显自由的很,也许她根本不会参与我们之间的争斗。”
风姿内心那种违和感越发的严重,她皱了皱眉头:“看来您已经见过她了。如果你和我一样是同时见到她与风冽寒一同在场的话,你很明显就能看出,她对风冽寒有意。”
“这一点严格来说确实是比较明显的。”宫程轻轻地晃晃脑袋,然后笑着说:“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够这么淡然的说出这句话来,我还以为你对那个男人情真意切呢。”
“我若真的是情真意切,还能由着你一次一次的去害他吗?虽然说我们这边实在是太弱势,根本就没有成功过几次就是了。”风姿没好气地回答道。
“怎么出来了一趟,你就变得这么奇怪了?”宫程挑了挑眉毛,十分不解的问道。
更奇怪的是你好吧?风姿,心里开始有些崩溃了,她终于察觉到那不对劲的地方究竟出自于哪里了,这个天天以折磨自己为乐的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和善了?
“你不也一样吗?你这变化大的,要不是这张脸我已经看了这么多年,我都要不认识你了。”风姿冷冷的说道。
“因为遇见了一些事情,那个仿佛是诅咒一般的,附在我身上的那些痛苦已经消失了。”宫程笑了笑。
所以那个魔鬼也不会再出现了吗?风姿觉得这一点还是存疑的,他一定还会再出现,魔鬼就是魔鬼。
“雅儿,我这几天甚至在想其实我做的事情都没有什么意义,我更应该去享受自己现在这来之不易的生命,过去的事情最好都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用再提及。”宫程悠悠然地说到眼神中,甚至透露出的想法,他不再是一个活不过四十岁的可怜人,而是一个与其他人一样,能够享受生命中的每一个过程的正常人了。
“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吗?”风姿先是愣了愣,随后脸上又浮现出了阴狠之色。“其实就算你真的是这样子的想法,想要放弃一切,恕我直言,我也是不会允许的。”
“别忘了你是谁,别忘了你是被如何对待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还要整整一个楼的人,他们都在等着你去替他们报仇呢。”风姿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步拽住了自己一度十分惧怕的人的衣领。
“包括我,无时不刻都在等着你去将那个狗皇帝的人头斩下来,血染那个他曾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爬上去的皇位。”
“你早已应该意识到的,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那个狗皇帝犯下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为了他所想要的权势,哪怕是亲生的儿女,他也可以弃之于不顾,甚至于加害于他们。即使他们当时只是尚在襁褓的婴儿。”
风姿最后还是放开了抓着风冽寒衣领的手,风冽寒向后退了几步,沉默着低着头,没有说什么。
“这份怨念,我想你也应该在心中还留存着。我们是不可以就这么算了的。”风姿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心中的那一份不甘还是让他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