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冽寒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间就瞪向了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他有时候是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究竟是怕自己还是不怕自己，甚至有些时候他觉得这个女人恨自己。
之前风冽寒冷着一张脸，现在千妖妖又对风冽寒怒目而视。阿芥就看着两个人轮流的互相凶，觉得自己真的搞不懂这夫妻俩心中所想。而且千妖妖和情报上显示的有一些不一样，这款可不像是一个行动不经大脑的人能够干出来的事情。自己究竟应该按照哪一个来扮演她呢，是情报上的她还是在自己心目中理解下的她？
至于这个姚芊是不是真的千妖妖，阿芥还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一开始姚芊便直言自己是千妖妖，就在自己刚刚来到秦王府的时候。而且之后看她与风冽寒相处时那过于明显的情感波动，没有深情也有大恨。而风冽寒素来冷淡，身边并没有接触过什么女人，除了风姿也就只有千妖妖了。
阿芥不自觉的深深叹了一口气。现在她真的是腹背受敌呀，一边要警惕着自己，不要暴露，一边又处在千妖妖的控制之下。
若只是被寻常的监视，阿芥还有办法能够逃走，但是她貌似是被喂了两个虫子，这样她可没有什么办法瞒天过海离开秦王府回雪影楼。到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会直接死，还是会将他们组织的秘密尽数透露出去。
她现在无比渴望宫程能够来救她，然而他一再强调自己只需要按兵不动就好，恐怕一时半会儿他是觉察不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联系他。等他觉察到自己被控制了，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天知道这个任务难度这么大，要是有再来一次机会，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接下这一份任务了，就算是他的要求。
阿芥在心底默默流泪。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给风冽寒告状，毕竟最急于找到千妖妖的是他，如果得知了真相以后他定然不会轻饶千妖妖。但是这样一来，千妖妖将自己和她的身份往外一说，她连自己会被谁宰了都不知道。风冽寒的力量大到自己无法估计，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的原因——这一点阿芥早就知道了。毕竟是雪影楼最重视的敌人就是他。而他的妻子，现在的秦王妃，她目前所假扮的人，真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劲敌。
她和资料里说得那个不足为惧的千妖妖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要么是千妖妖这几年来藏得够深，要么是这一年来她经历了什么，让她改变了许多。但是阿芥觉得应该是前者，一年，不可能让一个女子改变太多，即使她历经了生死。最为致命的，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千妖妖只有一年时间，再大的决心，再大的切肤之痛，都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在一年之内改变太多。
这一点，阿芥很是感同身受。她曾经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而那个人告诉她，只要在一年之内达到他的要求，那么就会将她想知道的事情全都告知于她。为此，她拼了命的努力，就是为了想要将自己失去了的记忆找回来。然而就在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却失败了。也许那个人根本不想让自己知道些什么。
千妖妖现在的实力和谋略，除非她真的是个天才，否则根本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得到这样的实力。
这是怎么回事？雪影楼不是早已经将她的过去摸得清清楚楚的了吗？天牢一事发生之后，雪影楼暂缓了对千妖妖的情报收集。大多数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受了战神风冽寒的一箭，还有什么可能能活下来呢？一个死人，又有什么威胁。尽管在之前，雪影楼也没有把她看作是威胁就是了。
万万没想到，千妖妖能在风冽寒的手下活下来，还有着这般的实力与谋略。
阿芥实在是没辙了，甚至于风姿也没有任何方法。她也一样是一个靠不住的人。昨天去找风姿的时候很努力的和她对谈，希望能够既不让监视他的人听出端倪，也能问出她对自己身上的蛊虫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可惜这两点都失败了，现在千妖妖铁定知道风姿和她是一伙的了。
好在她们从没有提起过雪影楼。阿芥暗自庆幸，殊不知她面前这个始终挂着微笑的女子已经知道了许多。阿芥以为她知道的，千妖妖早就知道了，以为她不知道的，千妖妖也知道得不少。
阿芥是真的低估了千妖妖的聪明程度。
“那么，现在，”千妖妖歪头看着风冽寒：“王爷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你将这几个证据一一驳斥，也只能证明确实是有人想把这个罪名加到她千妖妖身上而已。”风冽寒皱着眉头。“我想你在那小库房里应该也找到了关于那些证据的详细记载。但就那个在秦王妃房间里发现的被烧掉的军事情报该如何解释？”
千妖妖冷笑：“如果说之前的安排都十分的精妙的话，在王妃的房间内放置烧掉的情报碎片就是他们最蠢的一点。”
千妖妖看了看自己被包扎的十分完美的手掌，眼中流露出的神情晦涩不明。“也许那就是负责执行的人的自作主张吧。”
“哦？怎么说？这不是证明秦王妃是细做的一大铁证吗？”风冽寒皱眉，他之前也断过不少的案子，像今天这样被从头到尾的全部推翻的还是第一次。
“王爷的军情有多少？”千妖妖突然间没头没尾的问了这样的一句。
风冽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呆在原地，没有说一句话。
“几时，在何处，发动突袭。”千妖妖用食指轻点自己的太阳穴，笑得一脸自信。“不出30个字。你说为何一个人需要将军情偷出来？我真的有那样的一个必要吗？但是这短短的军事情报却又必须被偷出来，因为如果它没有不见了，你甚至都不能说明，这情报被人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