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头打鼓,那老太就敲门,也不开口说话,于是,我做了我平生特别猛的一件事——
我提着嗓子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果不其然,声音一落,外面的敲门声也停了。
这次我可不敢再放松警惕,紧盯着那扇门,随时做好准备和那老太血拼。
只是那敲门声停了之后,门外那人顿了许久,最后,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渐渐远去。
“……”
就这样……???
好吧……我提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不过,面对这满房间的各种人体组织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我坐立难安——最终还是坐着了。
凭借我高超的智商,把人皮垫子拿开之后,我便坐在那木椅上,就这样,磕磕欲睡。
我是一个猛扎扎到地上被痛醒的,等我醒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外面天已放晴,太阳丝丝缕缕透过窗纸泄进来,侧耳一听,还能听见清悦的鸟叫。
一派安详宁和的景象,不过……再看看这屋子,大白天我仍旧不寒而栗。
天已亮,坛子前昨天我点的香只剩光秃秃的细棒子了,下面落了一层灰。
我把灰拂掉,抱着坛子打开了门,四合院正中栽着几棵树,是什么树我已经不顾及了,反正这地方处处邪门,我还是先走为快。
抱着坛子快步往门外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看见那个老太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晒太阳。
她的身体仍然佝偻着,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后背微微凸起。
似乎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却是让我想起昨天晚上门外诡异的人影,顿时浑身寒毛尽竖。
仅对视一眼,那老太直勾勾地盯着我,也不说话,好像要把我的魂剜出来一样。
我移开眼,抱着兰鸢低着头出去。
我就这么走出去,随便找了一条路拐了出去,不过我运气还真是好,一拐便拐到了村口。
而后面那老太,我一直觉得有什么犀利地眼神在后面冷冷地粘着我,直到我转角,偷眼再一看那老太,居然对上她的眼神。
然后,她扯了一个诡异的笑,连这初夏都阳光都不能驱散我心里的阴霾。
到了村口,脱离了她的视线,我才真正觉得全身血液流动起来,身体渐渐回暖。
提着脚离开村子,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个车,我从市里打车过来都花了五六个小时,这要走回去恐怕得走断两条腿。
想了想,我拿出手机,好歹这地方还有信号,我拨通了宋安可的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道友?怎么了?”
我言简意赅:“我把位置发给你,叫个车来接我。”
对面愣愣怔怔:“哦,哦,好。”
把电话挂了,我不禁又感叹起来,还好小爷我朋友遍天下啊。
感叹之际,忽然一个声音闯进了耳朵。
“还好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走,要不然你一个劲要留下来查清楚连我都救不了你。”
“……”兰鸢这养伤,养的比以前更婆婆妈妈了嘛,时不时跑出来冒两句声刷一下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