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的从里面看到了我的身影,清晰度都快要赶上现代的水银镜了。
梳妆台摆放了许多女子用的首饰胭脂,没有想象中的悠久,反而像是有人日日来打扫更换的样子。
别的书架桌椅地毯软塌一应俱全,家具摆件用料珍贵,完全不像是一个客栈。
“你是怎么知道是这间客栈的?”小雅又从木盒里爬了出来,只是面色苍白,额头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那女子说窗户不能关,所以窗户之前应该就是开着的,我看开着窗户的只有这一家客栈。”我有些担心,“你没事吧?”她按理说大部分的情感还在那个骷髅上,为什么会拼死来救我呢?
“我没事,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了,他们吃我头发,我当然要奉还!”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小雅淡淡道,“你死了我也活不了,直觉。”
说完,钻进了木盒。
一般鬼怪的力量都凝聚在一个地方,女鬼大多都是头发,头发越长,法力越高,这些无面人吞噬小雅的头发大概也是对力量的追求,不过她的头发竟然还会流血,可能事实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拿起软塌上的铺子铺在了地上,比划了半天,确定是正中间,才一头躺了上去。
夜晚地上凉丝丝的,但那诡异的床我也没敢去碰,万一就因为拿了被子就直接凉了呢?比起生命来,冷一晚上不算什么。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眠。
半夜,我感觉到了一道视线落在了我身上,那存在感极强,似乎是故意的,想让我醒来,露出破绽。
我眼睛睁开一条缝,本以为很可怕的场面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屋里的灯光明明灭灭,说来也奇怪,那灯点在窗前,外面的风声呼啸,却也没有灭。
刚这么想着,一阵风吹过,那盏灯忽然灭了!
我心想自己可能有预言的天赋?
不过瞬间,那灯又亮了,只是屋子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我轻轻翻了个身,变成仰躺的姿势,这样起码能看清整间屋子。
我看到桌子旁边多了一个黑色影子,看影子的样子是个女子,她坐在椅子上做女工,耳边响起了幽怨的歌谣,“风儿吹啊灯儿闪,我的情郎你在何方?瑶儿可把官人望,不知你何时才会回故乡?瑶儿日日思,夜夜念,思的人儿愁断肠。”
那诡异的歌谣唱了好几遍,那影子起身,从一旁拿了一件衣服披上,我看到她竟然变成了门外无面人的模样,只有一张嘴,她拿起眉笔描摹,面上多了眉毛,接着是眼睛,鼻子,最后拿着象牙梳慢慢打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周围的冷气越发浓重,我原本以为不过是深夜的寒气,现在想来,估计是鬼怪的阴气吧。
门忽然“扣扣扣”的响了。
我以为是所谓的“情郎”回来了,但看女子依旧在慢慢的梳头,我心想估计不是。
“阴城不留外客来。”像是个幼儿,话语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