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兰鸢便身形一没,进了坛子。
手心里空空荡荡的,身边也没了兰鸢的影子,我心里闪过一些异样的感觉。
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我环顾了一下这周边,都是密林。
我找了一处平坦一点地形的,靠着一棵树,打算睡觉。
往常有兰鸢还可以照应一些,如今便只能靠我自己了。
拿出一块布毯,我在地上铺了下去,便坐在那靠在树上准备睡了。
山里并不是特别静谧,或者说,它的静谧是一种动的静谧。
不知这是山口还是怎么,风很大,呼啦啦一片刮过,刮得树顶哗哗乱叫。
而且这地方一入夜便是黑漆漆的一片,即使有月光也被浓密的树顶罩的严严实实。
我靠着树背,并不是很舒服,连着换了好几个姿势,一直窸窸窣窣地摩擦出声音。
但还是靠不舒服,我又磨磨蹭蹭打算换个姿势。
忽然,边上冷不丁一道声音传来:“别动,磨死了。”
这道声音乍起,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磨死了……?
我惊恐地朝后看去,发现树干上赫然一张朦朦胧胧的脸,对着我诡异地笑。
视线相撞,我不由地头皮一紧,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爬了上来。
这脸看不清样貌,像一个小孩子的,咧着嘴绽开了一个标准的笑,看着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许是我一下就发现了他,不一会,他便消失不见了。
树干上又重新恢复空空荡荡的,一眼看过去,只是一片漆黑。
只有鬼出现了才能看清。
周围一片漆黑,又是在荒山野岭之中,方圆几里毫无人烟,真要是碰见点什么,我悄无声息地走了都没人知道。
这会兰鸢又不在,看来我真得事事小心了。
那张鬼脸消失了,便一直都没有再出现。我却是不敢再靠在树干上,困意袭来,我只得坐着,用手拖着下巴睡。
就这么,不知不觉竟到了天亮。
太阳从东方升起,在粗细不一的树干上透了进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觉天不知何时亮了。
昨天的情形在脑海里已经有点模糊了,就这样到了天亮,我还有点恍惚,昨天那个是梦吗?
但我确实发现,我是正对着树睡的,而且可能因为没有枕靠的原因,所以脖子疼的厉害。
我稍稍活动一下脖子,便感觉一阵酸痛。
既然天亮了,那就该继续上路了。
我环顾了一周,没有发现昨天那孩子的身影。
收拾了东西,又吃了一些饼干,我便继续上路了。
西南山区不愧是山区,这里群山连绵而去,人烟稀少,有时几里都不见一户人家。
又行了一天,临近傍晚,我才精疲力尽地到了一处小镇。
这边地势已经较为平坦,到镇子里也明显有国道穿过。
傍晚时分,我走遍了这镇子才找到一家还算旅馆的旅馆,只是里面的设施实在是不敢恭维。
“这地几百年不见一个外人来,你凑合着住吧,我少收你点钱。”那妆容浓艳的老板娘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