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马横我一眼:“你啊!”
“你还真是不长记性!”
我耸耸肩,指了指一边的许明朗:“他也是受害者啊,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变成这样,也不怪他,都是他那个养父!”
兰鸢倒是直勾勾地看着我,轻笑:“是吗?”
不过她这话话音未落,那边上的许明朗便一脸的兴奋,大叫着:“我闻到你的味道了!”
这话一出口,我便觉得不妙,果然,他一下就朝我这个方向扑过来。
我满脸黑线,急忙躲开,他扑了个空,嘴里却还是兴奋地说:“你跑不掉的,我一定会一点一点吃掉你的!”
我一阵恶寒,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感觉从腰间别着的布袋里找出绷带一圈一圈缠紧,以防血的腥气露出去让许明朗辨别出我的位置。
刚缠好手臂,我便远远看见一道车的灯光远远照在公路上。
这边或许是我把血的气味遮了一些,许明朗又有些发狂了,一直在找我。
我看着那车,赶紧一拉兰鸢。
“快走!”
说着我们便朝那车跑过去,等我过去的时候,车刚好停了下来。
我一拉车门坐进去,赶紧朝着师傅道:“师傅快走!”
兰鸢也还算上道,我一进车她就把隐身给解了。
车上的师傅没有说话,一下便驱了车。
坐上了车,我总算松了口气。
我把兰鸢那坛子从口袋里拿出来,它立马又变成正常大小。
我忽然又想起今天兰鸢来找我的事,忍不住问道:“你今天为什么能离坛子那么远?”
兰鸢倒是奇怪,她皱眉看着我:“我一直都能离坛子那么远啊。”
我听见后沉默了一会,又默默地问:“你离坛子能有多远?”
“多远都行。”
“……”我眼睛一下瞪起来,语气都有些焦急:“那你还天天让我抱个坛子带你出去!让别人觉得我是个傻子!”
这会兰鸢倒是很无辜地看着我,咂咂嘴:“但是只有在坛子里我才能睡觉啊!”
“……”
正当我想进一步教训兰鸢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叮叮铃铃响了起来。
我一接,那边立马一道中年大叔的声音:“我到了,你在哪啊?”
他这话我听得一个机灵,迟疑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到了,你快出来!大半夜荒郊野岭的,为了挣这点钱我命都要给你吓没了!”
大叔后面还抱怨了一些什么,但是我已经无心听了,背一阵僵直,兰鸢奇怪地看着我:
“怎么了?”
我默默地放下了手机,朝前面驾驶座的人喊了一句:“师傅……”
没有回答。
我又喊了一句:“师傅……”
兰鸢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和我一起看着那驾驶座的人。
那人依旧没有回应,只是转过头来看我。
当我和兰鸢看见那张缓缓转过头来满脸血泪,甚至朝我们诡异笑了笑的眼,我们俱呼吸一窒。
我甚至爆出一声尖叫:“啊——”
等我停下了叫,那鬼死白的,流着血泪的脸就这么横在我眼前,他的嘴还大张着,那些牙齿又尖又长,看起来很是恐怖,手还保持着前伸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