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内的木地板篮球场上,已经站满了来自各个学校的队员,共有十人,他们都是在之前的选拔赛中脱颖而出,被老Q教练看中的选手。
王逸文接受完随队医生的治疗后,脚踝上包扎着雪白的绷带,坐到了场边的饮水机旁,朝李源竖起了大拇指。李源明白表哥的意思,这是让自己不用担心,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于是他也从裤兜里摸出了那瓶绿色的粘稠药水,毫不犹豫地吞进了肚里。紧接着,他意识开始模糊,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成为这块球场上的巨星了!
当他就要进入催眠状态的时候,朝王逸文望了一眼,忽然看到表哥似乎正盯着身边的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纯净水的水桶,现在正值酷暑,篮球运动员又大量需要补充水分,为了节约经费,训练营没有准备瓶装水,而是买来了桶装水。但在体育馆里没有饮水机,只得把水桶倒立着,让出水口在上面。有人喝过水了,所以水桶出水口的密封胶带已经被撕开。而在王逸文的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袋里全是绿色的粘稠药水。
表哥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要让每个队员全都进入催眠状态,发挥出身体的潜能吗?这样一来,确实可以让整支队伍都强大到难以置信的水平,但却不能让自己更高人一筹了啊!
不等李源再想下去,他已经陷入催眠状态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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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Q教练非常开心,训练营开营之前,他就从野山高中篮球队的教练那儿听说了自己摆乌龙的事,竟然选错队员,把一个替补中的替补,叫李源的队员招入了选手队中。不过,他也不好意思马上让李源退出,再换成那个叫徐北鹏的队员。这样会彻底挫伤李源的积极性,对他的打击将是致命的,或许会让李源从此不再喜欢打篮球。作为教练,万万不可这么做。惟一的办法,就是先让李源参加几次训练,再以末位淘汰的方式让李源离开球队。
这种不伤体面的做法,最起码可以让李源认为自己也算跻身地区代表队前十位的水准,有利于他以后的发展。至于徐北鹏,那就以后再说吧,只要能说服王逸文也参加球队,就足以让球队的整体水平上一个档次。
但老Q教练怎么也没想到,李源在初次训练的对抗赛中,竟表现出了不一样的统治力。
突破、带球、控制节奏、断球、上篮、干拔两份、远投三分,几乎无一不可。一块璞玉啊,这家伙真是令人惊喜!李源整场球,投了十八次蓝,中了十五个,虽然队员的防守强度不能与正式比赛相提并论,但他表现出的潜质,绝对一流!
老Q教练喜出望外,比赛结束后,就把李源叫到一边,让他留下电话号码。李源却显得有些浑浑噩噩,他还处于被催眠的状态呢,拿起笔在纸上留下一组电话号码后,便被王逸文扶着离开了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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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源恢复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药力持续发挥了十二小时,他一点也记不起在室内体育场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睁开眼,看到表哥王逸文后,立刻问道:“今天我在集训营里发挥得怎么样?”
“非常棒!十八投十五中,一个人独揽四十分!”王逸文竖起了大拇指。
“真的?”李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惜自己当时处于催眠状态,一点也记不起了,而且也忘记了让表哥拿DV摄录机录下当时的情形。
但过了一会儿,李源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转过头对表哥问道:“比赛开始前,你在饮水桶里加进了什么东西?是绿色的药水?你把所有人都催眠了?”
王逸文愣了愣,反问到:“你看到了?”
“是的,我看到你把一袋绿色药水加进了饮水桶里。你让每个球员都激发出了身体的潜能?大家都打得那么棒,我居然还能独揽四十分?这怎么可能?你别是给其他队员加进了妨碍他们发挥的药水吧?”
李源有些不满,如果表哥是凭借这种伎俩,才让他在场上得了四十分,这显然是不公平的。就算现在训练营里表现出了最佳状态,以后参加全省比赛的时候又怎么办?难道表哥还有办法混进对手更衣室里,在别人的饮料里加入药水吗?
这分明就是作弊啊!
见李源怒气冲冲的模样,王逸文叹了口气,答道:“你别生气,我给饮水桶里加进的绿色液体,不是妨碍他们发挥的药水。按照中国古法制成的药剂,其实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你吃的那种,另一部分是其他队员吃的。只有两种药水都服用了,才能起到效果。”
李源越听越不明白,药水居然分成两部分,而且只有两部分的人都服用了,才能起到效果?可上一周他在表格车库里特训的时候,分明只有他一个人喝了药水呀,为什么也起到了作用?
见李源疑惑的样子,王逸文沉吟片刻,似乎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我就告诉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王逸文领着李源走出车库,向他家的二层小楼走去。进了小楼,李源立刻看到屋里到处都是装满虫子的瓶瓶罐罐,罐子里的虫子有的没眼睛,有的眼睛又大得占满了整个脑袋。王逸文径直走到瓶瓶罐罐的深处,从里面取出一个泡菜汤那么大的玻璃器皿,里面装满了毛茸茸的绿色虫子。这种虫子,李源很熟悉,就是普普通通的毛毛虫而已。
“你拿虫子给我看,干什么?”李源头皮发麻地问道。
王逸文笑了笑,答道:“那些绿色液体,就是从这些毛毛虫体内提取出体液后,经过一番提纯得来的某种物质。”
“毛毛虫……”李源顿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呕吐。
王逸文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毛毛虫是种很奇特的生物,它们出门的时候,总是排成一字长蛇阵,一只紧跟一只,远远看去,就像一条长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