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深渊除魔
傍晚,我们出发了,每个人都尽量的带足了弹药补给,矿洞很深,纵横交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来。
领路的矿工一直把我们带到巷道的最深处,那里的层面上,一个黑漆漆的大洞露在地面上,探头一看,阴风阵阵、腥味儿扑鼻。
我和肯面面相觑,面对再强的敌人,我们都无所畏惧,可是未知的敌人却是最可怕的。矿灯的照射下,几个人的脸色异彩纷呈,一阵沉寂。
还是荷马打破了沉寂,狭窄的巷道里,他的大嗓门震得巷壁嗡嗡作响:“迪米,你不是和它们交过手么,既然能杀死,就没有什么可怕的。”越到后面,声音越发的提高起来,不知是不是在为自己壮胆。
我则在想,不被虫子吃掉,也会被你的大嗓门引发的塌顶埋掉。
“是的,我曾见过他们,那种东西只会在你的噩梦里出现。”迪米特里皱着眉头,“我宁愿和最强大的敌人作战,也不远面对它们。”迪米特里的话语到最后越说声音越低“还有,不要叫我迪米”他最后没忘记纠正荷马的口头禅。
我和肯都笑起来,一时冲淡了笼罩在我们身上的恐惧。
“好了,我们下去,我开路,荷马跟着,由肯断后”我简短的下了命令。这种时候不能犹豫,拖得时间越长,它越会成为我们的梦魇,速战速决,我不信它们能抗住现代化的火器。
为了这次行动,我们准备的特别充分。除了每人配备的制式武器,我们还装备了各色的特殊武器。有催泪瓦斯手雷、破片杀伤雷、眩晕手雷、M79式榴弹发射器、芥子气毒气手雷、夜视仪、防毒面具------考虑到这种生物的独特,催泪瓦斯对它们的嗅觉和皮肤有刺激作用,能直接降低它们的破坏力,芥子气手雷能破坏它们的神经系统,榴弹发射器能在拐角发射,弯曲弹跳的弹道使它具有更高的灵活性。
洞壁里阴暗潮湿,脚下又湿又滑,不时会发现一滩滩的粘液,散发着扑鼻的腥臭味。我和迪米特里不时的弯腰观察地面,渐渐发现了它们的行动规律,它们应该有一双*的后肢用以支撑身躯和行走。
偶尔会四肢着地爬行,前肢短小但呈镰刀状,锋利快捷,迅猛无比。
从道路上纷杂的痕迹看出,它们的老巢还在深处,而我们已经下来了三个小时了。拐了十几个弯,深入矿道下数十米,空气还可以,应该有可以通风的地方。
又往下走了一段后,我制止了队伍的行进,“有动静,两点钟方向”我小声说,队伍默契的散开。检查武器的同时,我看了一下表,夜光的表盘上,时间显示是晚上十点半左右。这些家伙还真是守时,这个时间出动,以它们的速度,到达地面用不了一个半小时。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漆黑寂静的巷道里渐渐响起,一开始的感觉像是大群的蚂蚁爬在枯叶上的声音,过一会又像麦田里大嚼的蝗虫群,到了近处,连地面都微微颤抖,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来了!我们都握紧了武器,准备给它们迎头痛击。我戴上了夜视仪,不知道这些异形兽是不是冷血的物种,那就有些麻烦了,我们会丧失视野上的优势。
悄悄地在拐角处探出头来,墨绿色的视野里显出了几个鲜红的影子,是温血动物。我回头示意大家戴上夜视仪,同时比出了手势,示意有四五个异形兽的样子。真是很给面子啊,我们只有四个人,来了五头,巨大的压力和挑战使我的身体微微发抖,那不是恐惧,而是临战前的兴奋,肾上腺素的加速分泌使我的脑袋快速的运转,感官也变得格外敏锐。
它们转过了拐角,离得近了,模糊的影子显出了详细的样貌。头部像一只放大了很多倍的螳螂,尖锐的口器暴露在空气里,两只狭长尖锐的前肢弯曲高举着,我想到了那两个民兵身上的伤口,那巨大的贯穿伤,绝对不能让这些东西近身,我第一时间想到。身子后面拖着一条鳄鱼似的尾巴,全身布满了一层蝉茧似的硬壳,隐隐的发着蓝光,那是剧毒的表现。
“嘶——吼——”我们还没有开枪,它们突然高声嘶鸣起来,一时巷道里回声阵阵,接着就向我们猛冲了过来。
“任意开火,自由射击!”我赶忙下令,肯定是嗅觉,因为它们在阴暗的地下活动,视力不可能很好,但那巨大的口吻部位,也代表着嗅觉系统的发达。
“哒哒哒——哒哒哒——”荷马的G-41首当其冲的开火了,密集的弹雨把冲在前面的一只打了个趔趄,一只砍刀前肢也被击断了,头腹部也血花四射。但是它挣扎着向我们冲过来,“砰砰砰——”迪米特里用HK-GA射击了,7.6mm口径的子弹在这种距离上杀伤力更大,只是弹匣的容弹量只有0发,射击的持续性不能保证。巷道狭窄,被迎头的火力冲击着,它又前进了几步,就跌跌撞撞地倒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咻——”我射出了一发催泪瓦斯榴弹,M79既保证了射程,也比用手投掷有更大的精准度。榴弹直接在几只异形兽的前进路线上爆炸了,黄色的粉尘雾弥漫了整个巷道,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听到里面异形兽“嘶——吼——”的咆哮声,显然这个是有效的,失去了嗅觉,它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一气。
我换上了防毒面具,谨慎的向前方推进,AUG设定在连发模式,一有情况,我会毫不犹豫的把这0发的子弹全射出去。
“吱——吱——”嘶吼声低沉了下去,催泪瓦斯破坏了它们的呼吸系统和嗅觉器官,使它们的威胁也大大降低了。
烟雾里,一只大虫子躲在一个旮旯里,整个身子蜷缩在角落,只有一条大尾巴拖在外面。我取下一颗破片杀伤手雷,拽掉保险销,手指一放,保险环弹飞出去,点火帽开始点火倒数,这时候整颗手雷进入到不可逆转的做功程序,直到雷管爆燃,引燃主药,巨大的压力崩飞外壳的64片锰钢破片,毁灭一切阻挡在它们飞行路线上的物体,才算完成它们的使命。
手向前一递,一个标准的保龄球出球动作,那颗手雷滴溜溜地从那只异形兽的两只后腿之间滚了进去,我一侧身,躲在了岩壁的后面。
“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随后就是像下雨般坠落的石块、杂物,纷纷落在我的头上,砸的头盔噗噗直响。好大一会儿,耳朵里还是嗡嗡的声音,我探头一看,哪个角落里没有了异形兽,准确的说没有了完整的异形兽,只有一滩依稀能分辨的肢体,越是狭小的空间,爆破雷越能发挥威力。就像在手里放鞭炮,摊开手掌在上面燃放一个鞭炮和你把鞭炮握在手里燃放,后果可是大不相同。巷道里的残余烟雾也被冲击波撕扯的消散无踪,其余的三只异形兽躲在后面,失去了嗅觉,它们也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那三只大虫子隐藏的很深,巷道里被爆炸的冲击波和虫子折腾起的烟雾遮掩的雾蒙蒙的,即使用夜视仪也看的不清楚。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发起进攻,肯从后面摸了上来,“用燃烧棒,它们的眼睛退化了,强烈的光线会使它们不适。”这是一个好建议,它们三只聚集在一起,如果我们强攻,即使嗅觉系统已经被破坏,但地面的震动和本能的敏锐感觉,会促使它们发起狂暴的攻击。对于那对让人胆寒的前肢,我们的防弹衣会像一层棉纸一样削薄。
先去下夜视仪,我和肯一起投掷出了手里的燃烧棒,亮紫色的光线突兀的出现在漆黑一片的巷道里。顿时,异形兽们骚乱起来,地底的世界没有光线,所以它们的感光细胞要么退化,要么特别敏锐。听迪米特里说过,在Omerta的战斗中,它们就是在晚上出动的,本来起义军利用有利的地形和女皇卫队形成了僵持局面,但是它们打破了平衡,在淡淡的月光下,它们就是无坚不摧的杀戮机器。应该是感光细胞特别发达的生理特性,所以,突然的强光会让感光细胞猝死,造成短暂的失明和眩晕。
失去了嗅觉和视觉,虫子们漫无目的的四下乱撞,我们小心翼翼的靠近,形成了扇面火力的覆盖后,一起开枪。
“突突突——哒哒哒——砰砰砰——”一瞬间,我们发射出了将近一百多发子弹,全部倾泻在它们中间。迸出的污血和内脏四下纷飞,溅得洞壁上都是。
枪声停止后,三只异形兽都倒卧在洞穴中间,血液潺潺的流成了一条小河。我们没有贸然向前,离得远远的继续观察,庞大的身躯使得它们有着异乎寻常的生命力。在我所听过的描述中,不止一次听到过,被乱弹射翻的异形兽倒地后,当人群走近后,又突然跃起攻击的事情,看来这种单细胞的生物会凭着简单的肌肉收缩来完成击杀动作。
又停了一会儿,迪米特里用HK-GA分别给它们点射了一通,除了一个抽搐了一阵外,证实它们已经完全死亡,我们才继续前进。
又向前深入了一段,洞穴的路径已经非常明显,几乎没有什么岔路,显示我们离老巢已经很近了。洞穴狭窄,有的地方只能容纳一只异形兽进出,每隔一段路程,就会出现一处比较宽大的地域。这里总能发现累累白骨,明显是人类的骨骸,在矿洞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这些畜生,我现在知道我们被俘的战士去哪里了”迪米特里牙关紧咬,从嘴唇里挤出话来。:“一直以来,我们和女皇卫队多次交锋,被俘虏过一些战士,可是我们多方打探过他们的下落,却始终没有人知道他们关押的地点。”迪米特里用手捏起一片碎布,指给我看,上面有明显的起义军标志,“她会下地狱的,我保证”迪米特里的眼睛红红的。
一迈脚,“扑哧”一声,我踩到了一个东西,软软的带着弹性,急忙闪开,看到是一只奇怪的生物,浑身黏答答的,像是刚从蛋壳里爬出的某种软体动物。他几乎和地面一个颜色,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被我的大脚踩成了肉泥。
“应该是异形兽的初生期,还没来得及完全成熟。”迪米特里眯着眼看着那滩东西。
“呼呼——”什么东西从拐角过来了,速度很快,我们立刻关闭了矿灯,戴上夜视仪,作战开始了。
最先看到的是几个轮廓不大的生物,有成年的拉布拉多犬那么大,与成年的异形兽相比,体型小了很多。只有两只前肢,在地上交替前进,速度倒也很快,嘴里发出“呼——吱吱——”的声音。
“我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应该是新品种。”迪米特里摇了摇头,手里的步枪端了起来。“我感觉不能让它们接近我们”,说着就开了一枪,火红色的曳光弹划出绚丽的线条,直接击中领头的那只。
看来初生期的异形兽很弱,一颗7.6mm口径的子弹就把它几乎打碎,瘫倒在地上不动了。这时,它旁边的几只幼虫停止了前进,用两只前肢撑起上身,胸部一鼓一鼓,似乎在运气。
“小心!”我一把拉住迪米特里,把他带到弯道后。与此同时,两道灰黑色的液体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喷射了过去,打击在对面的洞壁上。
液体一沾到东西就“滋滋”作响,眼看着那些石块变得酥软崩裂,纷纷掉落了下来。迪米特里的脸色苍白,如果刚才被这东西直接命中,估计他会变成一滩血水。
“是强烈腐蚀性的强酸”我用一个弹壳沾了沾那些冒烟的液体,弹壳头部被腐蚀了一块,“换上防毒面具,强酸接触空气会散发出有毒的气体,能腐蚀呼吸道”我们赶忙换上了装备。
本来以为只有那些体形庞大的异形兽,虽然战斗力和生命力比较顽强,但是在我们的高密度火力覆盖下,解决它们还是压力不大的。可是现在我们碰到了一样拥有远程火力的变异怪兽,这就有点麻烦了。
撅开M79的容弹仓,放进一颗芥子气毒气榴弹,没有太好的办法,狭窄的洞穴使我们无法进行迂回作战,只能硬上了,希望以毒攻毒的办法会有好的效果。带着这种想法,我扣动了扳机,那颗榴弹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在了巷道的中间,四周有四五只初生期的异形兽。
“噗——”低沉的爆破声响起,一股浓烈的气体冲了出来,很快弥漫了整个巷道。这是在联合国的公约里明令禁止使用的武器,因为它太不人道,吸入肺部的芥子气会使呼吸道瞬间水肿,接着糜烂你的皮肤、眼睛,即使用水清洗,大部分人也会在一分钟内毙命,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也会落下严重的后遗症。在这里,用来对付恶魔,我应该不算过分。
“呱——呃——”几声微弱的鸣叫响起,接着就没有了声音,连挣扎的动静都没有听到。我们几个也被这种东西吓坏了,如果不是全身都包裹在具有三防的作战服内,我真想脱了防毒面具转身逃跑。烟雾慢慢弥漫过来,我们很有默契的缓缓后退,谁也不愿沾上这种东西。
烟雾来得快散的也快,很快烟雾就稀薄的几乎看不到了,我们又投掷了几颗爆破雷,利用冲击波来荡清残余的毒素。
走到刚才的位置,看到了几只糜烂的肉团趴在地上,没有了生命痕迹。迪米特里和荷马用震荡落下的碎石掩盖了那些尸体,才小心翼翼的跨过去,快速向前奔去。
腥臭味儿越来越大,陆续发现有裂开的蛋壳,还有刚出壳的初生期幼虫,不用开枪,厚底的作战靴就直接踩死了。
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前,巷道已经到底,最后的母体应该就在里面,杀了它,就能让矿厂开工。
检查了各自的武器,最后的战斗开始吧。
荷马一马当先,迫不及待地走在前面,刚拐过一个弯,就突然折了回来,正好和我撞了个满怀。
“一只——大——大虫子!”他的舌头努力转动着,从上下相磕的牙关中挤出几个词来。
“应该是母体”我探头看了看,回身对大家说。那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一个宽大的洞穴中,足足有蛋筒冰激凌面包车大小的一只虫子卧在那里,伸出的几只触手就像挖掘机伸出的钢爪,四下里挥舞。
身旁,密密麻麻的堆满了白花花的卵。
“毒气手雷对它有用,再用步枪辅助射击,争取短时间内结束战斗。”我又补充了一遍,然后取下最后一枚毒气手雷。“准备,GO!”
我手里的毒气手雷直接落在了虫子的肚皮下面,“噗——”冲天的毒气弥漫开来的同时,我们也一字排开,轻重火力同时向它扫射。
“嘎——吱——吼——”那只大虫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吼声,身上的触手也拼命向我们这里抓挠,但是它的身子却固定在地上,无法移动。它的肚子非常大,还在轻轻蠕动,看来我们正赶上了它的孵卵期,积攒了一肚子的脂肪和虫卵,身躯庞大,难以移动。
我们的子弹打在它身上扑扑直响,黑红色的血污伴着黏答答的脂肪流淌下来,触手被击断了、头部被打碎了、全身上下被密集的枪弹撕扯的像一块烂布。它拼命地收缩身体,想躲到哪个角落去,可是我们的子弹就像跗骨之蛆一样紧钉在它的身上,它徒劳的在地上翻滚、嘶鸣,肚子里未及时排出的虫卵也在翻滚中挤落在地。
一阵密集的射击后,我们后退几步,一边换弹夹,一边谨慎的观察它的反应,不知道它有没有什么大杀招。
它在地上蠕动着,破碎的头部奇怪的颤抖着,发出隐约可见的高频振荡,连地上的碎石子都微微的跳动。我的头奇怪的刺痛起来,就好像用高压的电流替代了里面的脑波。迪米特里更是显得迷茫,显然这种频率的波段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思维,他的短暂性遗忘症又犯了。
眨眼的功夫,我们就更换了弹夹。“阻止它!”我叫道,不知道它想干什么,但但肯定不会是友好的表现。空阔的洞穴又被枪口喷出的炙热火舌映亮了,巨大的声响阻隔了它发出的高频音,迪米特里也恢复了正常,交替着用HK-GA和G-41向那头恶魔射击。
荷马也投出了一颗破片杀伤雷,直接投进了被射出大洞的肚皮里面。
“小心!”我们抱头鼠窜,冲出了那个大洞。
“轰!——”巨大的冲击波从我们身后迸射出来,夹杂着碎肉、卵液,不知名的东西。
“荷马,你这个混蛋!”肯的后背上沾上了一大块血肉模糊的东西,黏答答的向下流淌着黑的白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我只是想赶紧解决它,我讨厌虫子。”荷马唯唯诺诺的说。
“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塞进虫子肚子里去”肯恶狠狠地比划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用力蹦了两下,把背上的东西颠掉了。
“应该是没有毒性,”我用战刀拨了拨底下的碎块,没有发现异常。
尘埃渐渐散去,我和肯决定进去看看,几百发子弹,毒气手雷,破片杀伤雷,就是真正的外星异形也该消灭了。
洞穴里一片寂静,我燃起了一根发光燃烧棒,亮紫色的光线颤巍巍的映照着里面。地上,一片狼藉,那只大虫子的半个身子都被炸碎了,肚子里淌出大股的粘液,眼眶里没有了光泽,连几条触手也停止了抽搐,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了。
我和肯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抓虫敢死队”的任务看来时完成了。紧绷的身体和神经缓和了下来,是啊,我们进入洞穴已经有六七个小时了,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相对于体力上的透支,神经更需要休息。
肯掏出两根雪茄,向我递过来一根:“来吧,可以驱散臭味。”
正是我想要的,我刚要伸手接过来,洞穴外响起“扑通扑通”的奔跑声,荷马跑了进来,后面紧跟着迪米特里。
“虫子!虫子!”荷马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变形,大声嚷嚷着。
“好多虫子。”迪米特里也跟着补充。
有时候,胜利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