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来赌一把?我赌墨少会赢。”顾温柔很肯定,墨辰霆样样精通,绝对不会输给其他人。黎昊然的牌技她还是清楚的,简直是差到不能再差了,至于沈毅年……一个整天呆在研究室里的教授,牌技能好到哪呢?所以她真是觉得沈毅年在给自己挖坑。
叶凉烟连最后一点想顺产的希望都瞬间灭掉了。是吧,她不应该把希望都寄托在沈教授那手牌里的。这看着就是一场毫无悬念,全世界最厉害的墨辰霆赢了不是吗?
“我也是赌他赢吧。”叶凉烟的语气好闷闷不乐。
站在餐桌一旁的顾温柔那双眼睛里的余光好若有似无的注意着在洗牌的黎昊然,导致叶凉烟叫了几声她都没反应过来。
后来叶凉烟摊开手冲着她的眼前挥了挥,顾温柔才回过神,“啊”了一声,有点慌乱的收回视线:“你叫我啊?”
“你真的打算一直呆在西雅图吗?”其实叶凉烟想回A市了,毕竟从小在那里长大,她怀念那里。
顾温柔抿了抿嘴,手指很不经意的握着一张餐椅背,五根手指轮流且有节奏的轻敲:“其实我真的很乱,如果黎昊然离开的话,我会继续考虑回A市。他在,我也不知道……”
叶凉烟看得出,顾温柔这二十多年来,人生都几乎围绕着那个男人转,转来转去,他们终于还是转回到原点。喜欢一个人,不一定真的在一起。
“那你喜欢李擎吗?”叶凉烟好多次都想问顾温柔这个问题了,跟在墨辰霆身边的男人,叶凉烟不多不少也还是了解一点。
顾温柔迅速的捂着叶凉烟的嘴巴,东张西望的看了看周围,对啊,她差点就忘了今天李擎没来。松了口气,松开了手,“哎呀,不要问啦,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我跟他,怎么可能。”
叶凉烟定定的盯着她半会,眼里闪过犹豫。她也是觉得顾温柔挺为难的,AB两道选择题,选A是个错,选B也不合适……
半刻后,她便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好好想,我不勉强。”说完,就转身走回到客厅看三个泱.泱大.国打牌。
沈毅年其实也没想着今天的墨辰霆会愿意奉陪到底,这是不是证明着,他的心里,也在渐渐的学着对叶凉烟妥协?这样的话,他真的快要全身而退,不再当叶凉烟从来都不知道的备胎了。
黎昊然派了三份牌,几个男人一张张牌的拿起,众人神态不一。墨辰霆的俊脸始终冰冷如一,沈毅年的表情漫不经心,黎昊然则是严谨如对待工作。
叶凉烟悄悄的走到了墨辰霆的旁边坐下,凑过头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牌,心脏咯噔的一下,还有一对王在他们两个人的手里,三条在墨辰霆的手上。
女佣将新年一些比较喜庆的零食一一的端来,叶凉烟瞄准了一盘糖果,她就是看看不吃。
墨辰霆手上好多散牌,偏偏还叫了地主。
叶凉烟觉得这会儿沈毅年跟黎昊然的胜算大得多了。
黎昊然跟沈毅年互相对视了一眼,沈毅年弯起了唇,有点深不可测。
气氛有点凝重,其实过年打牌明明就是一种很喜庆的事来着,可他们三个大男人聚集在一起,总觉得……好诡异。
墨辰霆深邃瞧不出任何情绪的黑眸淡淡的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牌,然后修长的手指最先抽了一副最小的八个数字顺子扔到台面。
黎昊然微微凝眉,抬起另一只没有拿牌的手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道:“过。”
叶凉烟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沈毅年身上了。然而,沈毅年屈起食指敲了敲玻璃茶几,也是过的意思。
客厅很安静,还开着中央暖气,但竟然有一种无形的冰冻钻进她的骨子里。太诡异的寂静了。
墨辰霆扔下一对Q。叶凉烟现在才觉着他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一般人玩,对家过牌,继续出的那个人应该先过自己手里最小的散牌吧?而他竟然是先出大的,那么那些被他刚刚拆散的小牌待会收藏吗?叶凉烟开始怀疑他到底会不会打牌了。
黎昊然继续说:“过。”
沈毅年拆开了三条A,反驳他。
墨辰霆拆了三条,轻佻的扔到桌面。
然后上家跟下家同时又过,墨辰霆继续出。这次他直接出10到A。黎昊然紧紧的抿着唇忖思半饷,终于将一对王放了下来。
最后,墨辰霆手里只剩两张牌,沈毅年五张,黎昊然只出了两张。
黎昊然警惕而严肃的瞥了一眼沈毅年手里的,再又瞧了瞧墨辰霆的,按照常理,都是出一张拆开地主的一对牌,然后让给伙计出。黎昊然是按照常理出牌的。
他出了一只不大不小的牌,Q。
不出所料,对家沈毅年过,估计他们都想拆散墨辰霆手里的两张牌。
墨辰霆的长指已经抽到他手里最大的那张,但很久都没出。他身旁的女人双手合十,合上眼,似乎在虔诚的祈祷着他不要赢。我连她最喜爱的糖果摆在眼前都暂时丢到一边。
沈毅年盯着自己手上的五张牌,黎昊然的眉头深锁,墨辰霆松了松眉,低沉缓慢的说:“不要。”
然后黎昊然出了最小的顺子三到八。
再最后一对9……
竟然被顾温柔吐槽牌技最烂的黎昊然赢了!
墨辰霆慢悠悠的扔下手里的两张牌,他大抵是故意翻到了底面不让他们看到。
空间依旧安静得连根针掉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叶凉烟一直闭着眼,还没知道现在是什么结果。
忽地,沈毅年就冷不丁的开口:“认赌服输吧,墨大少。”
叶凉烟的心跳瞬时慢了几拍。
墨……墨先生输了?无所不能的他,就这样输了?
她慢半拍的睁开眼,呆呆的转过脑袋,看着墨辰霆轮廓深邃没有任何表情的侧脸,他输了。
明明自己开心才对的,可是,她的心里总觉着有点不对劲。是啊,她差点就忘了,沈教授说,如果他赢了,就他陪自己进产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