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都知道百里昊的脾气,谁也不敢在他气头上将他惹怒,只能灰溜溜的应了一声是,按照百里昊吩咐的去做。
百里昊呢,打着骑马的名号,前来偶遇单昭雪的,但如今刚来,人就要走了,他总不能也跟着离开,否则目的岂不是太过于明显了?
真是气人!
百里昊无可奈何,只能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得得的跑了起来,连带着宣泄着百里昊心里的恶气。
百里昊疾驰在马场,迎面而来的风,让他愤怒的思绪,逐渐变得清醒起来。
这种清醒,倒是让他陡然间发现了不对劲——他之也刻意去接近过单昭雪,尤其是在戏楼上,当时的单昭雪,对他似乎还是很热情的。
两人看戏谈论,单昭雪不懂的,还会主动请教,相谈甚欢,单昭雪的言语间,还是不是的提及之前的救命之恩。
为何……似乎在陡然间,单昭雪的态度就大变了样子?
中间,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极有可能,就是百里慎和温黎书搞了鬼!
百里昊眼眸越发的暗沉下来,随即,他调转了马头,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温黎书,单昭雪几人汇合之后,当真再度去了戏楼。
易慎早就派人打好招呼,几人一去,戏台子上就开始唱了。
温黎书几个女子坐一桌,易慎和宇文初尧坐在后面。
听的正起劲,温黎书试探着问单昭雪道:“昭雪公主,你当真不喜欢八皇子?”
单昭雪的视线落在戏台上唱戏的伶人身上,头都没回:“说实话,第一眼看去,百里昊这人长得还真不错,尤其是在他救了我的情况下。”
“可之后呢,我知道了他和易婷婷之间的勾勾搭搭,再好的印象也会影响的,尤其是上回,你察觉了易婷婷有孕。”
“八皇子尚且能这般对待怀着他孩子的女人,说不要就弃之如履,更遑论我这外来的人,他不过是看上了我身后的伊国罢了。”
“我这人啊,也想的很开,我又不甚喜欢八皇子,为何要将清清白白的自己,搅和进那摊浑水中?”
“也不怕跟你说个实话。”说到这,单昭雪总算是将头转过来,身子朝温黎书倾斜了些:“若是可以,我都不想嫁给这些个皇子。”
“勾心斗角不说,后宫还有十个八个女人和我争宠,有什么好的?我倒是情愿嫁给一个平凡之人,身边只有我,心里亦只有我,没有算计,没有勾心斗角,多好。”
“但你的身份,注定你不能这般。”温黎书叹了一声:“就好比这戏台上的人,谁愿意浓妆艳抹给人瞧着,还不都是无奈。”
“罢了,不说这些。”单昭雪的眸色暗了暗,重新转向戏台子:“看戏吧,别白费了人家悉心准备的。”
一场戏下来,已然到了午膳时间,宇文初尧领着几人去了他在皇城的酒楼,随便吃了一些,便各自回府了。
易慎回去之后,又重新被皇上召进宫。
温黎书则是带着佟音琬进屋小憩。
午觉本就不用睡很长时间,尤其是温黎书带着心事,几乎只眯着了一下,就睁开了眼。
春兰迎上来,低声道:“夫人这是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知道,总是觉得不踏实。”温黎书起身,穿好衣裳站在窗棂前,瞧着院子里盛开的花儿,道:“你之前去查的事情,可查出什么来了?”
“回夫人。”春兰赶紧道:“花贵妃就是乐府的乐姬,这身份查来查去,都查不出什么异常,而且花贵妃在被皇上临行之前,也从未和后宫的哪个嫔妃有来往。”
“皇子呢?”温黎书紧跟着问道:“花贵妃在进乐府之前,可有和什么皇子有来往?”
“查不出来。”春兰如实道:“花贵妃十岁就进了乐府,压根查不到她和皇子之间的关系。”
“对了,有件事是先皇还在的时候发生的,说是一次乐府的表演上,花贵妃出了错,被先皇呵斥,本是要拖出去乱棍打死的,皇后帮着说情,才留下了一命。”
温黎书眼睛微眯,回头道:“什么?皇后救过花琳儿的命?”
“是。”春兰回答道。
温黎书的视线,从花儿上,逐渐移向平静的湖面:“你没觉得哪儿不对劲?”
春兰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花贵妃既然曾经受过皇后的救命之恩,该是得宠之后,和皇后娘娘交好才是,为何是如今冷清的模样?”
“对。”温黎书点头,道:“蹊跷之处正在这儿,她即便是不喜欢和别的妃嫔来往,那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该是另一种态度,瞧着单昭雪对救过她的八皇子就能知道。”
“这花琳儿和皇后之间,肯定有什么,是我们没查到的,或许是什么让她们翻脸的事情,亦或者,是两人压根就是私下来往!”
“你接着去查,若是真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谁也不知道!”
春兰应声,转身离开。
另一边,易慎进了皇宫,被一早等在门口的忠仁急急的引去了黄龙殿。
易慎瞧着忠仁那一脸的着急,狐疑道:“仁总管,父皇究竟怎么了?”
“哎哟,九皇子,皇上刚才喝了药,没一小会,竟然吐血了。”忠仁压低声音,急急忙忙的道:“这件事还瞒着所有人,只是召了太医院首前去诊脉。”
“奈何太医院首啥也没诊治出来,皇上让将这件事给瞒着,命奴才先将您召进宫。”
易慎心头一凛——皇上之前的药物,都是温黎书开出来的,如今有事,皇上密诏,只怕是怀疑温黎书的药不对症。
想到这,易慎脚下不由加快。
到了黄龙殿,忠仁将他引进去,就带着太医院首在外候着,其他下人也被支了出来。
皇上办躺着,身后塞着软枕,脸色惨白若纸,听见动静,缓缓的睁开眼,朝易慎招了招手。
易慎心里大惊,赶紧走到榻前,跪下道:“父皇,您怎么样了?”
“没多大的事。”皇上动了动身子,看向易慎:“你心心念念的温黎书,医术究竟如何?为何朕吃了她的药,看似好转了几日,今儿却忽然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