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不如人,如今也不好再说什么,越是说得多,越是显得自己没本事,百里昊含着满腔的怒火和不甘,不再应声。
晚宴处处都有看不见的硝烟。
这边易慎占了上风,另一边,易婷婷心里的不甘心越来越多。
尤其是瞧见百里昊刚才抱着单昭雪的那一幕,像是定格的画面一样,在她脑海中盘踞不去。
此时见单昭雪下来,她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上前,道:“昭雪公主的舞姿真是独一无二,要是没那摔下来的一下,想必更是完美。”
“真是期待下一次见到完全没有失误的掌中舞。”
单昭雪回头,看傻子似的看着易婷婷:“不好意思你哪位?”
“我?”易婷婷一愣,随即道:“我乃是郝家表小姐。”
“郝家又是什么?”单昭雪紧跟着问道。
佟音琬赶紧接话,道:“之前郝家有位尚书,只不过年前郝尚书大人犯了错,如今被贬职了。”
“嘶,原来如此。”单昭雪眼皮子微抬,睨向易婷婷:“一个官职被贬的姓氏,还是你的表亲,你有什么脸拿出来说?”
“还有,本公主尊贵,今日的舞蹈是要献给皇上的,关你什么事情?”
“就算是不完美的舞蹈,你也是托了皇上的福才能看,完美的舞蹈,你配看吗你?”
一席话,照样的将易婷婷给堵得说不出话来,一连“你”了好几次,都没有“你”出个什么来。
最后的下场和百里昊被易慎怼一样,为了不接着丢人,只能悻悻的闭嘴。
佟音琬趁火打铁道:“昭雪公主说的极是,你的身份怎么够格看昭雪公主的舞蹈,说个不该说的,八皇子对外说你是八皇子妃,皇上同意了吗?”
“你说这些话做什么?”易婷婷怕单昭雪,但是不怕佟音琬,反唇相讥,道:“我好歹有八皇子亲口承认过的,你算个什么。”
“哦,我知道,你这是帮温黎书打抱不平,她连皇上承认的可能都没有,人家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就连如今住在九皇子府中,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哼。”
“她……”佟音琬气的差点拍案而起,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道:“我们说我们的,什么时候扯上大嫂了?”
易婷婷眼眸微转——她不敢和单昭雪正面冲突,刚才又闹了个没脸,但她可以趁机挑拨温黎书啊。
想到这,易婷婷微微一笑,道:“听闻昭雪公主是来和亲的,这对象正是九皇子,唉,也不知道温黎书做出这么一副清高自傲的样做什么。”
“以后昭雪公主进门,她可就是妾室,呵呵呵。”
昭雪公主本来就不喜欢听这些女子的攻心计,此时更是听的头大。
尤其是易婷婷,从她坐下之后,这女人就没消停过,叭叭叭的,跟个啄木鸟似的。
一会得意,一会儿挑拨,一会儿又故作金贵。
此时被提到名字,单昭雪转身,盯着易婷婷,道:“你倒是本事,本公主来南和国做什么的,你们皇上和本公主都没说,你倒一清二楚。”
“若是本公主不和九皇子联姻呢?婚姻大事在你们南和国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在我们伊国行不通。”
“我就是喜欢是的乞丐,都随着我的性子来,所以……”单昭雪说着,转向佟音琬:“你刚才说,几皇子和这女人有婚约来着?”
“八皇子。”佟音琬补充道:“而且算不得婚约,只不过是八皇子说她将来是正妃而已,皇上都没承认过呢。”
“八皇子。”单昭雪重复了一声,朝男宾处看过去,视线最后锁定在刚才进门的百里昊身上。
刚才她糊里糊涂间好像听到有人叫他八皇子。
是他?
“刚才救下您的皇子,正是八皇子。”佟音琬解释道。
真的是他。
单昭雪嘴角上扬,回过神,转向易婷婷道:“你说,本公主要是看上了八皇子,皇上会不会同意?”
“这……这……”易婷婷结结巴巴道:“你怎么可以看上八皇子!”
“谁说不行。”单昭雪冷笑道:“本公主是和亲来的,目的是两国和平休战,但嫁给谁,本公主完全能自己做主。”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易婷婷几乎是一秒就怂了。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百里昊搞定,不能为了斗气而失去机会。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单昭雪冷哼一声,转向温黎书:“对于这样的人,就要如此简单粗暴,别怜惜半分,省的自己吃亏。”
温黎书微微一笑,道:“多谢昭雪公主帮忙解围。”
“小事一桩,我就是看不惯这样的女人。”单昭雪倒是爽快。
但她不知道的是,猪要喂肥了再宰,肉才多。
温黎书一直不理会易婷婷上下蹦跶的挑衅,那是因为她的本意,是让易婷婷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行。
不就是舞蹈,之前她能在瑟上面碾压她,今日就能让易婷婷今后都不敢再跳舞。
没想到单昭雪倒是个古道热心的人。
不过温黎书也不在意,不管过程,只要结果是易婷婷吃瘪就行,而且她并不讨厌这位公主。
宴会进行到了尾声,皇上颇为满意,心里也高兴,等舞姬跳完最后一曲,朝忠仁抬了抬手。
忠仁立刻高声道:“九皇子初回,剿匪有功,赐海青剑一把,良田千亩,赐青石玉一块。”
“多谢父皇恩赐。”易慎起身谢恩,道:“父皇,此次剿匪有功的不仅仅是儿臣,还有温黎书。”
皇上抬眼,目光幽幽,看不清息怒:“倒是将她忘了,那就……赐玉如意一对吧。”
敷衍至极。
温黎书知道皇上这般做乃是故意为之,也不恼,起身道:“民女的功劳不过是动嘴,其他的都是九皇子完成,担不起有功。”
“给你你就拿着吧。”皇上上下打量了温黎书一番,道:“昭雪公主和你投缘,她在皇城还有一段时日,你多和她一道玩耍,乃是最好不过的。”
“是。”温黎书低头,眼角眉梢有讽刺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