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城的时候,百里昊都是穿着华丽的锦缎,昨儿在马车上都是。
要不是今儿要上山,又是雨后泥泞的天气,他估计依旧是华丽的长袍。
也正是为了上山,百里昊换上了一身平常的衣裳,易谨进门的时候,百里昊正苦着脸看衣裳的料子。
“可以走了?”百里昊抬眼看着易谨,神色间颇为不耐:“这衣裳粗糙,硌得皮肤都感觉疼,早去早回吧。”
易谨准备好的说辞猛然一顿,原本准备实话实说,但瞧着百里昊这架势,若听了实话,还不得炸毛?
他心思一动,赶紧道:“派上山的人回来禀告了,昨下了一阵夜雨,山路被冲垮,没法子上山。”
“所以今儿您能好好的在客栈休息一日。”
“什么?”百里昊有些不满:“本皇子都换好了衣裳,你告诉我不用去了?”
“您是尊贵之身,山路马车只能走到一半,在往上只能步行,路上全部都是稀泥巴,怕污了您的贵足。”易谨赶紧恭维着。
百里昊还是不耐烦,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罢了罢了,雨天毁了路,上不去也不能怪你。”
“你赶紧派人将路修好,本皇子和父皇说的是出来剿匪的,要是迟迟不回去,只怕父皇会觉得本皇子无能。”
“是。”易谨暗暗心惊,低下头应声。“
“出去吧,本皇子要赶紧将身上这烦人的衣裳给脱下来,简直是要命。”百里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挥挥手。
易谨退了出去,额间的冷汗,也随着他疾步的动作而滴了下来。
接下来,他上哪儿给变出三千人来?
和易谨的焦头烂额不同,易慎策马进宫早朝,昨夜穿着的衣裳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在穿着官服的百官中甚是醒目。
皇上往金銮殿上的龙椅一坐,就发现了易慎的衣着,不由轻咳了两声,看向一旁伺候的忠仁。
忠仁会意,尖着嗓子道:“九皇子,此乃早朝,您的服饰是不是过于不妥?”
易慎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赶紧拱手道:“父皇,并非儿臣不懂礼数,不知规矩,而是儿臣从外地刚回来,想紧着禀告父皇,直接进宫,并未回府。”
“哦?”皇上原本后仰的身子缓缓坐正:“这几日你没上朝,也没去太傅那边,不是说旧疾复发,还去了外地?”
“请父皇饶恕儿臣善意的谎言。”易慎低着头:“是有人密报长乐城官匪相户,搅得民不聊生。”
“若是儿臣向您禀告之后再去打探情况,保不齐当地官员也知道,会和山匪通气,去了也查不到什么。”
“为避免走漏风声,儿臣只能说谎病着,私下偷偷去长乐城。”
“哦?”皇上语音尾调上扬:“那这一趟,你发现了什么?”
“灰父皇。”易慎见皇上没追究,才抬起头,道:“长乐城的山匪,的确和官员勾结,欺男霸女,当街行凶,还把持着一半矿脉。”
“扰的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这般事情,居然没有人上报!”皇上的手重重的落在桌上。
惊得下面的官员齐刷刷跪下高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朕怎么息怒!”皇上怒意更甚:“眼皮子底下出现这样的事情,还瞒着,长乐城的官员死了,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