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凌玄把事情解决了,桑楚情立马给大家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变脸,他拖着凌玄,非要凌玄给他讲讲魔界的事,以及扶灯那个道侣,究竟好不好看。
桑楚情似乎对好不好看有着十分严苛地要求,无论什么,总要分个美丑出来。
诸如苏苏,当初哪怕知道会惹凌玄生气,他也只说苏苏这棵草,好看得很平凡,这也是发芽后来的几日,苏苏看不着他人的原因。
他怕挨打。
凌玄应当是有点累了,并不想和他多说话,于是出了大镜,就能看到仙尊的身上多了个腰部挂件。
桑楚情扇子插在腰间,死抓着凌玄不松手:“你就跟我说说,我可不想问扶灯那个二愣子,不然他又会跟我炫耀。”
走到了三千白玉阶前,凌玄终于是停下了脚步,他要是再挂着桑楚情下山,恐怕今天是命都没有了。
无可奈何,他只好回了句:“好看。”
“那有多好看?比你小徒儿好看吗?”
一个问题走了,另一个问题又来,幸好凌玄这次有了准备,躲着桑楚情的袭击,将苏苏的花盆子一端,急匆匆地就往小镜飞。
秦涵还傻在原地,手里的盆就没有了,本能地追了上去,而桑楚情也跟在后面闹闹哄哄地去了小镜药庄。
静思台上,晕过去的悬风都快要醒了,执行刑罚的人都没看到掌门来,对视了一眼。
“这到底还打不打呀?”
“不知道啊。”这两个都是内门弟子,又都是仙尊的徒弟,年少有为的,掌门不来,他们也不敢动手啊。
诸阳看他们磨磨唧唧了半天都没有动手,自己就按着地面站了起来,走到他们跟前,将雷省木一拿,抄着悬风就砸了下去,一口气砸了三百棍。
旁边两个弟子看着他这多少带着点私人恩怨的打法,都不敢说话,等到他打完了,他们才颤颤巍巍地指着旁边的鞭子。
“那什么,二师兄,掌门罚的你们是三百鞭,那个雷省木,是咱们拿来示威的,您看看大师兄还有没有气吧?”
“哦。”
诸阳从旁边将鞭子拿起来,递到他们跟前:“三百鞭,一鞭都不准少。”
这两刑罚堂的弟子就差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了,掌门你快来,二师兄好可怕!
……
苏苏看到了小镜药庄熟悉的紫藤花树,就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还是这里的空气香。
野花不如家花好,苏苏急冲冲地想去找小百合叙叙旧,谁知道一落地,大家都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桑楚情这时才想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但是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他有点心虚。
“你不是让我帮你照顾这帮药草和四白嘛,但你们都不在,我太无聊了,就给自己找了点乐子。”
桑楚情的乐子就是将院子里所有的花都涂得花花绿绿的,就好似给女人梳妆了一样。
小百合听到苏苏和仙尊的声音,立马从自闭中回神,哇哇地哭了起来。
“神女,你不在的日子里,我被欺负得好惨啊。”
她不哭还好,一哭,花瓣上不断地渗水,来不及凝结成珠子的泪水,就把花瓣上的颜料染在了一起,更加惨不忍睹,红的,褐的,混在一起,像是在滴血,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苏苏能通过小百合看见她的灵体,这个样子肯定要把她吓一跳,但是现在她就是有点无语,就是很无语。
其他的不说,桑楚情的审美有点差劲啊,原本小百合娇滴滴的小蓝花不好看吗?
哈,桑楚情要完蛋了。
她扯了扯嘴角,向凌玄告状,说:“小百合被掌门欺负哭了,仙尊,您可要帮我们收拾他。”
凌玄也是无言以对,听了苏苏的话,他更是扶额,太阳穴突突地疼:“师兄,我让你替我照顾仙草们,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那四白呢?”
“四白啊,哈哈……”桑楚情挠了挠头,“四白过得挺好……的。”
他话还没说完,从角落里闪出来一个不明物体,像发了疯一样冲了出来,幸好桑楚情反应够快,也就是被它追得到处跑而已。
最后桑楚情御剑在一个它够不着的地方停住,大家才看清了这冲出来的一团是什么。
是红的黄的蓝的,唯独不是白色的四白。
桑楚情喊冤:“这可不是我搞的,是这狗自己把砚台砸头上的,谁知道它这么笨啊?”
他一说四白笨,四白叫得更凶了。
之前每次桑楚情一来,四白都屁颠屁颠地黏在桑楚情身后,像敌方派来的奸细似的,苏苏看它不爽很久了。
现在难得傻狗和他们一个阵线,苏苏看它都顺眼了许多,桑楚情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转身要逃,立刻被凌玄从剑上击落了下来。
苏苏敢保证,这一刻的凌玄,在她们这些花花草草,以及在这条狗的心里,形象肯定是充满了光辉的。
秦涵虽然没有他们义愤填膺,但是也指责桑楚情道:“师伯,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看,你把这些仙草画成这样,让我们怎么卖呀,这有谁敢吃吗?”
桑楚情也后悔啊,但是他也没办法,要是他有办法把这些颜料弄掉,还至于让凌玄回来看见吗?
看着凌玄冷冰冰的脸色,桑楚情双手把磨出这些颜料的砚台奉上:“这是我从齐东君手上得来的,听说是个宝器,但是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不如就送给师弟你,师弟消消气。”
看凌玄没接,他就塞到了凌玄手里,赔着笑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嘛,我给你把齐东君找过来,他肯定有办法,我这就去,这就去。”
凌玄的眼神跟要杀了他似的,桑楚情一转身就骂了自己一句“晦气,叫你手贱”,他一边走,一边试图扒开咬住他大腿的四白。
无奈这仇结大了,他怎么扒也扒不开,想伸手打这傻狗一掌,但后背莫名一僵。
苏苏看他的样子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干了这事,桑楚情之前哪来的胆子跟凌玄兴师问罪的,该不会是,忘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在天上终于把四白嘴扒开的桑楚情突然打了个喷嚏,指着四白骂:“你这狗东西,是不是你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