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不知道小百合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说完那句话之后,蓉娘竟然回了她一句“不客气”。
她可真是谢了。
就因为这句话,小百合跟她闹了会,一个劲地问她:“神女,她骂我,您怎么还谢她呀?”
“我没有啊?”
“你就有!”
苏苏该怎么解释呢?
“总之,谢谢并不是谢谢的意思,谢谢是你很无语的意思。”苏苏看她那迷茫的样,又解释,“无语就是没有话说的意思。”
小百合又不同意了:“我很有话说。”
“你有什么话说?”
“我要骂她!”
“嗯?”
小百合气势汹汹地指向了蓉娘,结果蓉娘对着她挑了挑眉,她就怂了,插着腰说道:“既然我这么宽容大度,那就原谅你好了。”
苏苏算了一下,从小百合开始生气到小百合自己原谅,竟然不到三十秒,比上次还快,简直创新高了。
“再接再厉。”
“啊?”
小百合不明白了。
但是她不明白不重要,苏苏和蓉娘的注意力已经被从屋内走出来的几个人吸引了,蓉娘笑了笑,问苏苏:“你说,现在要是宋子安冲过去,能不能摸到仙尊的手腕?”
“不行吧。”
苏苏刚说完,没想到就看见宋子安朝着凌玄冲过去了,瞬间瞳孔地震。
“他还真的准备直接上啊?”
“我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了。”
对蓉娘说的话,苏苏轻飘飘地应了一声,关于太害怕了,蓉姐姐都能透析宋子安心理这件事,苏苏抹了一把汗。
她是真的没想到宋子安这么莽,同样的,桑楚情也没想到,他原本坐在那好好赏花的一个美男子,一瞬间就狼狈不堪,被链子扯得摔来摔去。
“宋子安!”
宋子安的修为并不是很高,在桑楚情受不了要骂人的时候,他就已经识时务地收手了,摸着链子朝凌玄笑:“跟师兄切磋两下,师兄不会介意吧?”
“自然。”凌玄皱了皱眉,“只是你什么时候跟扶灯一样,喜欢切磋了?”
“谁跟他一样,我有分寸的。”
宋子安见打不过就坐了回去,他打量凌玄的视线像条蛇一样,阴冷又黏人。
别说凌玄了,苏苏觉得,宋子安也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结果蓉娘却不以为然:“他以前不就这副样子吗?像条蛇似的,阴森森的。”
“是吗?”
苏苏说不上来,可能只是因为宋子安心情不太好吧,任谁被狗链子拴了半个月,估计心情也好不了。
苏苏这么想着,宋子安杵药草的动静就咣咣咣的,看起来心情是真的很不好了。
“子安?”
“师兄。”宋子安笑得有些危险,“你不明白,药草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它的药性。”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轻轻掠过了苏苏她们,小百合当即就叫了起来。
苏苏还以为小百合是害怕了,结果小百合却说:“完了,差点又心动了。”
苏苏也是服了,不过不得不说……
“宋子安刚才还真是不赖,如果不是我坚定地站凌玄,不然我就爬墙了。”
蓉娘听着她们的对话,沉默了半晌,无语道:“你们都疯了吧?”
她看宋子安,皮肤苍白,眼底青黑,嘴唇又那么红,死了十年的厉鬼都没有他像鬼的,哪儿好看了?
蓉娘摇了摇头,她背过身去,正想将其它药草上多余的水弄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妖风就差点将她掀飞了。
扶灯每次的出场都是如此与众不同。
不过今日他没有一来就找凌玄的茬,而是抱怨道:“南山派的那帮臭道士是不是有毛病,老子不就是杀了条妖蛟吗?至于追着我砍?”
他身上的衣服有几处破处,看起来是被凌厉的剑意所伤,而且还有股熟悉的感觉。
蓉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退了几步。
都是冤家。
“你遇到时常静了?”
“原来他的名字叫时常静啊。”
扶灯纳闷地走向了凌玄,其余两个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竟是像没看到一样,刻意忽略了,他见院中摆放了桌椅,一屁股坐下:“那臭小子,看见我就砍,我让他报上名来,就跟个哑巴一样。”
“他不是哑巴。”
“我管他呢,师兄,你找我来干什么?”
“将你这狗链解开。”
“狗链?”
扶灯愣了下,这才舍得赏给宋子安和桑楚情一个眼神,只不过是嘲讽的:“我这宝贝叫锁魂链,不过既然师兄想叫它狗链,就叫狗链吧,毕竟这不是拴了两条狗嘛?”
“你!”
桑楚情虽然不想见他,可也不是怕他,见他这么嚣张,指着他的鼻子就要骂,被宋子安扯了扯衣摆,示意他闭嘴。
宋子安可不想再被拴着了,面对这疯狗,忍一时风平浪静,桑楚情不大服气地冷哼了一声。
苏苏不明白,明明桑楚情对谁都挺能忍让的,但是对扶灯,好像就不行,像是见着了红布的斗牛。
扶灯听着了那一声冷哼,也不坐了,站起来在桑楚情和宋子安跟前晃悠,桑楚情和宋子安阴着脸被他打量,他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玩意一样,眼中带着兴味。
“桑楚情,这么多年,你修为还是没怎么涨呀,怎么了?遇到瓶颈了?老东西给你留的秘籍不够?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魔界看看?”
“谁跟你去魔界?”
“扶灯,休得侮辱先师。”
“师兄,你看他两,有哪个把那老东西放心里的。”
扶灯摆了摆手,虽然他依旧出言不逊,但还是和凌玄说道:“这狗链我既然已经送给了师兄您,就不会还藏一手,要解开它,还是得看你。”
“我?怎么解?”
“简单,抹点血给它吃就行了。”
“好。”
凌玄皱了皱眉,以人血为控,只能说魔界的东西通常阴邪,他在手心抹了一道,将血按在了锁魂链上,果然如扶灯所说,缠在宋子安和桑楚情身上的链子被解开了。
凌玄有些嫌弃地将狗链子递给了扶灯:“你还是将这东西拿回去吧,我实在是用不到它。”
扶灯笑了笑:“师兄,那是你还不懂它的好。”
不过看凌玄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扶灯也没强送,就说:“师兄,那你再抹一道血在这上面。”
和法器解除契约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凌玄在按上去的时候,竟然觉得神魂有些震颤,他险些有些站不住。
“师兄?”
扶灯扶住了他,觉得有些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