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蛇的话让叶克和关清面面相觑。

"意思是，除了叶克，其他人也能跟着一起去？"关清问道。

"我应该没说过万世门只能通过一人？"巴蛇说，"叶克大人是开门的人，如果是为了别人而开，那想要开门的人就要支付开门费用，可如果是叶克大人自己想要通过门来做些什么，"他黄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叶克，"那规则就由他来决定了。"

"...那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叶克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拥有了一种危险的能力，"现在虽说只有时间碎片，但假若我自己通过不需要付费的话，我不就可以回到过去随意改变了？"

"自己制定规则，不代表没有代价。"巴蛇说，"万世门是有自己意志的，可由于需要开门的人，所以开门的人可以选择接受或拒绝开门，也能自行确定通过的人数，但唯独愿望和代价的衡量不是叶克大人决定的，是门决定的。"

"...我能提前知道代价吗？"叶克说，"或者我帮别人开门的时候，他们能提前知道代价吗？"

"当然，等价交换才是公平的。"巴蛇说，"通过万世门之前，它会再次和你确认愿望与代价，只要没有踏入大门，那一切都是可以反悔的。"

"这样的话，"关清说，"如果叶克想要通过时间碎片回到以前的白之国，这已经算一个愿望了，再加上巴蛇，岂不就是两个愿望了？"

"理论上说是如此，"巴蛇说，"所以我会承担我自己的那份代价。"

"...不行。"叶克摇着头，"不能让你这么做，万一是什么夸张的代价..."

"我说过我会一直陪伴叶克大人的，"巴蛇说，"而且不是还不知道代价的内容呢吗。"

叶克一时拿不定主意，自己去冒险，这没什么，反正已经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再多一件拿不准未来的事情也没什么。

但巴蛇不一样，他是生活在夕之国的妖怪，他原本可以平稳的像其他妖怪一样过着滋润的小日子，喝酒欢笑日复一日，拉着他一起去未知冒险什么的，不行，绝对不行。

"我觉得这样不行。"关清想了想说道，叶克心里放松了一些，有一个站在我这边说话的人就好，还能好好劝说一下巴蛇。

"我能保护叶克大人。"巴蛇也不退让，"白之国...那里不是叶克大人一个人就可以四处走动的地方，我必须去。"

"就是因为是白之国，加上你只是从我们口中听说了冰蚕的事情，并不是当事人。"关清说，"委托是我接的，我也熟悉白之国，这件事理应由我参与解决，所以应该和叶克去的人是我。"

"我才更适合保护叶克大人，关清大人，您的能力在白之国能做什么呢？"

"别忘了你是妖怪，白之国对普通妖怪可不太友好，我再怎样是个结缘神。"

"结缘神能干什么？拉红线吗？"

"反正我必须跟着去，我自己这部分代价自己承担。"

......

关清和巴蛇争论着谁更有资格去，叶克没想到情况突然变成这样，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就完成的事情，怎么大家都争着去...保护我？

"喂，大家，听我说..."可没有人听叶克说话，他叹了口气，提高了声音，"听！我！说！"

巴蛇和关清争得脸红脖子粗，终于停下来双双看着叶克。

"你俩不要争了，我只是去弄清过去的冰蚕究竟遇到了什么，"叶克说，"有可能的话，告诉过去的他珍惜自己的生命，毕竟还有很多在乎他的人...嗯，还有妖怪。"

黄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叶克大人，"巴蛇的声音轻缓下来，"白之国，你有所不知，那是一个终年积雪覆盖，自然条件恶劣的地方。"

"嗯，这我倒是听关清说过。"

关清看看巴蛇，两个刚才还争吵的家伙交换眼色，仿佛突然就站在了同一阵线上，"白之国可不仅仅只有白雪那么简单，那儿不像夕之国这么现代化，说是一片完全未经开发的国度也不夸张，光是原始的自然环境就够你喝一壶的——虽说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未经开发。"

"什么叫...表面上？"叶克感觉面前两个家伙一唱一和，就像在打哑谜，"那里未经开发，为什么还会盛产宝石和丝绸？还有居民生活？"

"因为那一切都是在地下进行的。"巴蛇说，"表面上的白之国只是一片静谧的雪地，纯洁美丽，而在那之下，是一个巨大的生产车间，工人们日复一日的工作，只为了生产宝石和丝绸，神明可以自由前往白之国，但妖怪和普通人类必须持有夕之国签发的通行证才可以进入，不然就会被当作非法入侵而关进牢房。"

"...等等，工作？牢房？生产车间？普通人类？"叶克被一堆名词整的头晕眼花。

"我并没有去过白之国，一切都只是听说，"巴蛇说，"冰蚕是白之国的原住民，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某一天开始，所有的冰蚕都成了那个生产车间的工人，牢房的罪犯也会被拉去工作。"

"关清，你不是去过白之国吗？"叶克问道，"如果都是妖怪的话，说不定可以用言灵什么的..."

"嗯，是，我去过。"关清说，"所以我知道，像你这种贸然进去的人类，肯定会被抓起来的，还有一件事，白之国的夜晚很短，我没记错的话...叶克，白天的你就是个废物。"

被说是废物太不爽了...但似乎事情的确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或者这样好了，"巴蛇说，"我们三个，一起去。"

"不行，你去了会添麻烦。"关清依然坚持，"发现一个妖怪比发现一个人类容易多了。"

"但是结缘神也无法担保叶克大人安全归来吧！"

再次僵持不下。

"如果妖怪不行的话，就多一个神吧。虽然退休了，但老面子还是能用一用的。"

突然出现的田北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有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或者...他已经听了半天了。

"干嘛，都用一副看见鬼的表情看着我。"田北说，"正好我去白之国有点私事，带一个人也说得过去。"